() 海洋跟两人摊开了心思,也不觉有什么,反而得到了释怀,不然这些秘密压在他心里这么些年也是够难受的,怎么说两人都是他的至亲,就算他要做那大逆不道之事,两人最多也只是责骂几句,哪里舍得让他丢了xìng命!
回到登高阁,屋里烛光亮着。主人尚未入睡,今晚当值的丫头雨晴自然还不能睡,不过雨晴等了几个时辰还不见少爷,夜sè已深,实在困乏得紧,就坐在少爷房里圆桌旁的竹凳上,托着腮帮子,昏昏yù睡,浑然没有发觉少爷进了屋。
海洋一瞧,不禁感慨这些丫头也真是辛苦了,雨晴才十六岁,四个丫头之中年纪最大的清莲也不过十九,正值花样年华,放在后世,还是个无忧无虑享受生活的学生,可是在这个封建时代,却要早早地嫁为人妇,相夫教子了。唉!海洋在心里暗叹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慢慢习惯了这种高人一等,被人服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从没想过这些丫头的辛酸,封建社会害死人,堕落腐化了啊!
海洋不忍吵醒雨晴,放轻了脚步,去到古sè古香的弹簧床旁拿了一件毯子,轻轻为雨晴披上,刚想转身,不想还没有熟睡的雨晴就惊醒了。回过头一看,却是少爷,心里一惊,虽说少爷大度,平常从不跟她们这些下人计较,下人做错了事也只是语言责骂几句,可也不能如此没有规矩不是?羞红着脸,急忙道:“少爷,奴婢该死,本来在等少爷的,不知怎么地,不小心睡着了。”站起身,发现身上披着的毯子,用手轻轻扒拉下来,不消说自是少爷为她披上的,内心不免感动不已,少爷对他们这些下人实在好的没话说,偏她还在打瞌睡,这要是在别的人家可是要挨鞭刑的,这样一想倒是自责多于担心。
“无妨,也怪不得你,都忙活了一天,雨晴你也该累了,歇息去吧,我这里不用你服侍了。”海洋温柔笑着,摆摆手道。
雨晴一听,自然不这样觉得这是少爷对下人的一种体恤,还以为少爷生了她的气,嫌弃她,不要她服侍了,这要让其他姐妹知道了,可不知道要怎生说她了,因此眼睛一红,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海洋一愣,顿时惊觉说错话了,这可不是后世,可以随便开玩笑,在这里一句无心的玩笑话都可以让人受罚甚至会丢了xìng命,尤其是对这些没有任何人生zì yóu的下人,实在是与奴隶没什么差别,这种观念哪会是一时半会儿改得过来的。
海洋只得道:“雨晴,少爷真的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不要误会。少爷只是觉得你也累了一天,少爷这儿也快睡了,没什么需要你服侍的,才让你回去歇息的。”
雨晴一听,才知道自己误会少爷了,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还悄悄用小手轻轻拍了拍还没有发育完全却已稍具规模的酥胸。海洋瞥见雨晴这个隐秘动作,忙转过头去。乖乖!这些贴身丫头一个个水灵灵的,可难为死了海洋,自制力再强大的人也会有失控的时候不是,虽说他可以随时吃了她们,可他怎么忍心去摧残这些个还没成年的女孩子,只得生生压制住内心那蠢蠢yù动的yù望。
雨晴没有发现海洋的脸sè变得奇怪,只是听少爷说要睡了,就放下毯子,想要为少爷宽衣,服侍少爷先睡下。可是,海洋哪里还让她服侍,只得出言把她赶回了房间。
待剩下自己一个人时,海洋反倒没有了睡意,再想起之前老头和老师对他说的话,为他所做的安排,自己心里还是震惊不已。海洋汲拉着拖鞋,到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木匣子,取出一根雪茄,点了火,站在窗前,看着布满星辰的夜空,陷入沉思。
雪茄是德利时送的上等货sè,据德利时所说是从南美洲海运过来的,价值不菲。德利时被关进牢狱,自然没有受到什么苦,那群如狼似虎的手下知道德利时是当家的朋友,下手极有分寸,仅仅是让德利时疼个三两天就会没事。
唉!海洋不自觉叹了口气,要说现今可以说是最好也可以说是最坏的时代,好是因为整个世界正是处于第一次工业革命完成的阶段,各种新科技层出不穷,而国内政局动荡对于他要做的事也很是有利。坏则是因为列强实力强大,厉兵秣马,时刻准备蚕丝中华,就连rì本那个弹丸之地也有不臣之心。他说是拥有两千儿郎不错,战力强悍,忠心耿耿,而且经验丰富,也都基本上配备了现今最先进的火器,可是要凭借着这点实力想与拥兵百万之众的太平天国争雄,夺取满清江山,外抗各国洋人,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了!唯一办法,还是要壮大自己的实力啊!可眼看当下在流岛是不可能再发展实力的了,毕竟流岛人也只有这么多,地儿也就这么大,只有去了中原,寻了机会,努力发展壮大,然后伺机而动。这条路并非容易走啊,稍一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翻身不得,丝毫不容他行差踏错。
抬起头,海洋看着满天星辰,东边方向有一颗星星显得异常明亮,老师杨铎曾告诉他,这颗星辰名叫七杀。七杀视为搅动天下之贼!
罢了,如今想也无用,路子选择了,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海洋左拳紧握,吐出一口烟圈,如此想着,便按灭雪茄烟,上床歇息去了。
次rì,海洋总在早晨六点多就起床了,这倒是前世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在院子耍了一套军体拳,再耍了一遍太极,直耍得额头生汗,方才作罢。
回到屋里,映梦已经端了脸盆,打来清水,侍候少爷洗漱。刚刚洗漱完毕,就见清莲小跑着过来,恭敬说道:“少爷,外面有人递来书信,说有大事面呈少爷。”
海洋点头道:“老爷呢?”
“老爷出府去了,杨先生和柳管家也都不在。”清莲回道。
“哦,好,我知道了,你将人带到偏厅,我等会儿就去见他。”
清莲领命而去。
片刻时间,海洋换了一身衣服,他人本就长得俊俏,这么一来更显得jīng神。
偏厅里,站着一个年过三旬穿着粗布衣的汉子,四肢发达,浓眉大眼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老江湖,只是可能是因,先骑马后坐船,连rì赶路,jīng神有些困顿萎靡,只是眼里不时有jīng光一闪而过。
海洋来到偏厅,一看这汉子,立马上前几步,笑着拉过汉子大手,道:“政勋,你怎地回来了?”
汉子受宠若惊道:“见过当家。”
海洋摆手免礼,让他落座。
汉子姓韩名望江,字政勋,乃海洋情报小组的第二把手,几年前海洋就开始布局,把一批情报组成员派往中原,他们已经在中原地区稳定了脚跟,或是成为了掌柜的,或是成为了大清兵勇,或是混入了长毛贼中。而韩望江一直负责中原情报收集工作,然后再汇总派人送到流岛。
“政勋一路辛苦了,先坐下喝茶歇息会儿,事情等下再说不迟。”海洋道。
韩望江内心感动,当家如此爱惜属下,也不怪得众人为了当家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他知道事情紧急,耽误不得,只得道:“属下谢当家体恤,可是不敢延误当家的大事,待望江向汇报完毕再行歇息。”
海洋无奈苦笑,只得由他。
韩望江从怀里掏出一叠书信,双手恭敬递给海洋。
海洋接过一翻,脸sè突然变得凝重。
书信有四封,第一封大致说的是咸丰帝三月全国进行选秀,各地巡抚命人物sè了一批宫女递送进宫,不想却有反贼扮作秀女混进皇宫,行刺咸丰,差点得逞,刺客逃出皇宫,下落不明,咸丰帝震怒之下命人在京畿严查乱党,有不少人落网。
第二封信说的是咸丰帝下旨,加封兵部侍郎曾文正为内阁大学士,署理湖南总督,总督湖南军政,并令其办理团练,以抗太平贼。曾文正治军严明,招揽人才,训练出一支战力不弱的湘军,打了几次胜仗,咸丰帝龙颜大喜。
第三封说的是,江南大营提督向荣、副都统乌兰泰兵分两路,兵临永安城。标下江忠源英勇奋战,围城数rì,于永安城外大败长毛贼,并活捉了洪秀全坐下伪王洪大全。
第四封最让海洋动容,俄国在位于黑龙江省漠河县以东黑龙江北岸的雅克萨,筑起城堡,屯兵两千人,配备火器。
海洋一口气看完,脸sè一阵白过一阵。唉!真是多事之秋啊!
放下书信,海洋这才大怒道:“真是风雨飘摇啊!人家都已经屯兵边境了,随时都有可能出兵南下,夺我领土,杀我子民,咸丰这个混球还有心思选秀,选他娘的秀。fuck!”语言狠狠地发泄一通,这才感觉心情舒服不少。
韩望江从未见当家发过这么大脾气,愣在当场,不敢作声。
海洋省起韩望江还在,只得勉强笑道:“政勋一路辛苦,先去吃饭歇息,事情我已经知晓,待我和海爷、老师商议过后,再做决定。”
韩望江躬身,退出偏厅,自有早就守在一旁的下人领了他去吃饭歇息。
海洋跌坐在椅子上,苦思良久也想不出有何良策。他恨不得提兵百万一举平定内忧外患,什么咸丰、奕、俄国人、英国人统统一刀砍了才省事。
海洋叫过下人,命他去寻他爹还有老师,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有消息,只得郁闷地就想约上刀疤等人去了“天香居”,大有一醉解的念头。
刚出门口,就看见那个夜夜出现梦里的美人儿正跺着小碎步袅袅走进府来。
海洋快步走向前,笑嘻嘻道:“咦,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丫头,今rì怎么得闲回来了?翘班了?”
上官觅晴自然不懂翘班何意,只是小嘴一撇,也不答话,这副淘气可爱的模样真的很难让人与那个课堂上端庄威严的女夫子联系起来,不过想来也是,这丫头也不过十八岁,再聪慧早熟,少女心xìng也是免不了的。
“海伯父呢?”上官觅晴问道,声音清脆动听。
“出去谈情说爱去了,怎地?你有事找老头?老头不在,我就是一家之主,找我也一样。”海洋把胸一挺说道。
上官觅晴一扭柳腰,举步轻摇,顾盼流转,俏脸微红,低下头,突然眼睛一抬,道:“就不找你。”
海洋看得痴了,浑然不觉口水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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