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弗雷听着,灰暗僵滞的思绪,半晌后才理解其意,不由怔住。忽然惨然一笑,滞涩问道:“为什么?”
青年人仍是看着远方,视线越过他顶部,不曾垂下一眼:“猜到了?有什么想说的?”
“……撒门纳里!……你们这群疯子,你们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你们是恶魔、是吸血鬼……你们是毒瘤……纳粹……撒门纳里……它不应该存在的……不应该的……”
奥弗雷,眼神涣散,已经陷入虚妄中。
尹森收回目光,落在他身上。“哧!”从椅子上传出电流,流转奥弗雷全身,令他疯狂抽搐。电流停下,奥弗雷艰难的大口喘息。
“清醒了吗?”那道血红夕阳下的身影,在奥弗雷眼中,仿佛地狱中人。
“……你……审讯……不合格……呵呵……”全身瘫软在金属椅上,不时抽动的奥弗雷,神情却是显出莫名轻松,嘴角艰难扯出笑意,“撒门纳里……已经堕落到……连这个……也不会了吗?”
尹森平静道:“只是使你清醒而已。”看着沙洲外围河流,道:“选择吧,被食人鱼群撕咬而死,还是注shè安乐药剂而死。”
奥弗雷目光偏转,静静看着河面。夕阳下,水面波光粼粼。绝美地仿佛塞尔维亚书画展中印象画一般的图景――如果除去闪光耀目的河面下,聚集的数十万细小鳞鱼的话!但是即使如此,面临必死的情形,他还能做出什么选择?组织说,你必须死,然后自己乞求,宽容一些的方式?
“哈……哈哈……”尽管全身虚弱,奥弗雷仍然忍不住发笑。多么荒谬的场景!
“妻子?儿子?”静立的身影问道。
奥弗雷身体微微抽搐,像是残余电流激起的震颤。复杂难明的神情中,透着难掩的怅惘。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在加入之前,便已经预料到的情形。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
“……组织的……内幕?”奥弗雷神sè怪异。组织派出的人,找他打听组织的事?
知晓必死后,他本已对一切都不在意。但是这样明显疑点重重的问题,怎么可能不引起他对眼前之人身份的怀疑?只是,呵呵……即使怀疑又如何?他的最终结局已经注定了!死在组织手中,还是死在组织对头手中,有什么区别?当年可以为妻子儿子加入组织,如今为妻子和儿子,再背叛组织又如何?
只希望对方真的能在组织力量下保全她们!能从如此隐秘的基地中,将他劫出来,实力怎都不会比组织相差太多吧。先前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误认这人为组织里的人吗?
“你想问……他们内部机密?”奥弗雷颓倦面容上,露出奇异的笑意。
战斗吧!杀戮吧!最好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最好同归于尽!
“……哈……哈哈……”
……
奥弗雷双眼渐渐模糊。
……血红sè的太阳……被染红的河流……死寂、生机全无的世界……漆黑的身影……
以前见过的!……是什么……在哪里见过的……是什么……
对了!那幅画!是那幅画!
“复仇者!”
……
河面上,粼光闪耀。密密麻麻的银sè鳞鱼挤在一起,不时弹起在半空。下游河面上,鲜艳金红颜sè更深。
尹森平静的看着沙洲重新归于死寂。
打开小型金属箱,搜集的资料与漆黑方匣,静静躺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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