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青松老人踌躇的一瞬,答案已经揭晓。
侧着身子的夜半里,右手趁着青松分神的瞬间发动,一蓬乌光从右手的袍袖中发出,意yù将青松老人吞没。同时在夜半里周围的怨陀,冷圣,秦游,崔晓峰也出手了,配合默契十足。
青松老人收摄心神,气运丹田。运起天清玄功,震腕一抖松纹剑,在胸中画着圆弧,尽数将乌黑的飞针挡在身外。随即长剑挥出,一式气贯长虹,霸气十足的横扫紧跟的四人。
南宫枫借青松一剑之威,闪身来到怨陀身旁,开始了一轮抢攻。
突然的来袭让怨陀一时失了方寸,脸上的笑意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宛如门神般的样貌。南宫枫的刀势连绵不断,刀劲缠而不绝,怨陀无奈,只能任由一刀一刀的砍在自己身上。虽然没有伤痕,但心中窝火,却又无能为力,一时顿处下风。
南宫枫没有施展jīng妙的刀招,只是完全凭感觉挥舞着钜墨刀,淋漓尽致的劈砍着,每一刀都是,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似滔滔江河般无穷无尽。
心中清楚的感受到狂暴的刀意似要喷涌而出的炽热,尽情的挥舞,似乎已不是自己在控制刀,而是刀在调控自己,杀意促使自己产生了杀尽一切的意念。
难道自己突破了,达到了师傅所说的那种境界,那种刀随心动的感觉吗?
不,不对,不是这样,突然自己眸中变得有些发红,状若疯癫。脑海里只有一个思想,就是挥刀杀光一切,杀,杀,杀。
南宫枫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只顾向怨陀疾风骤雨般的砍去,一刀重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
青松老人瞥见了南宫枫的出手,也感到事情有些不正常,这分明是心魔附体的征兆,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就能修到心魔的境遇,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心下一沉,若是不及时阻止,势必会走火入魔,沦为杀人机器。
所谓心魔,乃是心中滋生邪气,集结了喜怒哀乐憎恶六感,随着武功的修炼而rì积月累。平常之内,倒是没什么;但若是武功修炼到一定境界,便会遇到瓶颈,这是就需祛除心魔,才能继续有所突破。
青松老人确实了解心魔的可怕,多少天之骄子因为渡不了心魔而坠入深渊。
“小子,还不速速醒来。”青松老人挑开冷圣的长剑,大喝一声。
南宫枫此时正沉浸在砍杀的无边快感中,听到青松的蕴含真力的怒喝,身子一震,手中的钜墨刀也停了下来。游离的眼神变得清亮起来,望着手中钜墨刀,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一时竟怔在那里。
忽的,南宫枫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一阵风掠过,怨陀的玄铁禅杖已近眼前,他岂会放掉如此的良机。怨陀眼中杀机已现,满腔的怨怒随着月牙铲尖一同劈落。
南宫枫本能地挥起钜墨刀格挡,仓卒之际,钜墨刀被磕飞,自己狼狈地震飞,扬起地面阵阵地尘土。
灰头土脸的爬起,南宫枫抹去嘴角的血迹,向青松的战场投去,青松老人与这四人打得难分难舍,旗鼓相当。
四人以冷圣为主,三人为辅,牢牢地牵制着青松老人。冷圣的剑法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完全没有后招,让青松老人颇具戒虑;同时秦游的分水刺也是炉火纯青,这类水下兵器在陆地上竟也发挥莫大的威力,配合夜半里的暗器,青松老人一时若想拿下,绝非易事。
南宫枫瞥了一眼插在地面的钜墨刀,有些怅然。但随即便将目光留在了怨陀身上。心有余悸的想起刚才的情景,自己的意志竟也会失守?
大敌当前,当下也不及多想,南宫枫将心里的杂念一点一点的剥离,心中的清灵气突然萌生出来,涤荡着南宫枫的燥虑。
“啊...啊...”
长啸一声,南宫枫双手握拳,将心中的浊气吐尽。
“怨陀,你六根不净,业障未除,就让我消了此孽。”南宫枫灼灼的盯着喜怒和尚。
“大言不惭。”怨陀狠狠地从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刚才南宫枫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让他也受伤不轻。虽说自己有铜皮铁骨,但刀传来的力量却无法消除。不然刚才也不会只是震飞南宫枫,自己的内息也在防御中变得混乱。
这一段时间,与其是在对峙,不如说双方都在调息,更残酷的搏杀即将上演,结局只有你死我活。
南宫枫眸子蓦地一缩,一个跃身,踏云身法转眼已到怨陀身边,当即一拳重重落下。
他竟然舍弃了刀,他一直以来依赖的刀,那静静插在地面的刀,仿若被抛弃的孩子。
一拳挥下,沙尘四起,狂风乱作,隐隐有风雷之声。
怨陀一惊,和南宫枫的两次对战中,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那拳劲蕴含的寂灭的气息让自己的毛孔收缩着,自己的确低估了他,眼前的这少年,真是诡异,小小年纪,不但刀法jīng湛,拳法造诣也如此高。
比怨陀更惊讶的是青松老人,本以为对南宫枫的来历知之仈jiǔ,岂料他竟还隐藏了实力。
怨陀无暇思索,手中的禅杖轮转开来,舞的密不透风。
拳劲不同于刀锋的锐利,厚实沉重,往往让人五脏六腑受创。所以不明南宫枫拳劲虚实的怨陀不敢硬接。
拳头打在禅杖上,旋转的力道卸去了拳的劲道。南宫枫也不急躁,身子后退,忽左忽右的绕着怨陀移动,让怨陀一时手忙脚乱。凌空跃起,南宫枫翻到怨陀头顶,又是一拳,狠狠地朝面门捶下。
这毫无花哨的拳头让怨陀大感头疼,抬起禅杖迎上拳头。
却不料拳杖仆一接触,南宫枫就化拳为掌,空灵掌风拂过禅杖,直袭怨陀脉门而去。这一式,以柔克刚,变化之巧让人叹服,特别借助下坠的力量巧妙地错开了禅杖的再次攻击。
怨陀不由大惊,练武之人,若是脉门被人拿住,即使是铜皮铁骨,也不能保证xìng命。当机立断,怨陀放弃禅杖,顺势踢出一脚,身子急退,避过南宫枫的掌风。
南宫枫抓起禅杖,身子高高拔起,落在距离怨陀不远的地面。看着对面yīn晴不定的怨陀,随手一抛,禅杖没入路边的青石之中。
洒然一笑,“你的硬功看来还没练到家,至少脉门是一大弱点。横练功夫虽然刀枪不入,却受制肘的因素太多。首先的,内力的对拼就绝不是硬功所能承受。我说的可对?”南宫枫缓缓的说道,眼神若有若无的瞟过怨陀。
怨陀yīn鸷的脸上变得更加的沉郁,嘴角轻微的抽搐着,显然自己的秘密已经被南宫枫窥破。
顿了一顿,“而且,硬功有一个最大的诟病,就是难练易破,若是让人找到罩门,这数十年的功力可就付诸东流。”南宫枫望着天边冉冉升起的红rì,感叹的说道。
一夕十年功,付诸皆流水。
孰不料,这句话才真正牵动了怨陀心中的暗伤。
怨陀大喝一声,“你找死”,打断了南宫枫那**裸的逼问,顿时生出一股强大的气息,那股气息中似乎隐约有一种深深的怨意,对这世间的憎恨。
怨陀冲到南宫枫身前,锃亮的光头宛如利刃般向南宫枫撞去。
“百会穴”,南宫枫骈指成剑,正好撮在怨陀的头顶百会穴,但却丝毫未起作用,趁怨陀冲入怀中之际,一掌拍下,接反震之力避过了怨陀愠怒的的一击。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