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隍破庙,一轮弯月,几点星辰。
白衣女子服下汤药之后,面sè略微转好。小女孩又喂她喝一些米粥和鸡汤,白衣女子才缓缓地昏睡过去。
南宫枫独自坐在墙角的干草上,盘腿打坐,闭目清心。钜墨刀置于膝上,月光照在南宫枫身上,冷漠的脸庞下是否也藏有一颗火热的心?
小乞丐们狼吞虎咽地吃着烧鸡和牛肉,大口地咽着馒头,噎着也不知道停,好几个月未食肉味的他们难怪有如此难看的吃相。
小女孩拿着一个鸡腿慢慢走到南宫枫的面前,怯懦的说道:“大哥哥,给你吃。你救了姐姐,你是好人。”
南宫枫睁开双眼,看着那小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再冷的心也会感到温暖,南宫枫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吃吧。”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大哥哥,明天会走吗?”小女孩显然对南宫枫产生了依赖之心,眼中满是期待之情。
“也许吧,夜深了,去睡吧。”南宫枫望着天上的弯月,轻轻地说道,他只是过路之人。
小女孩眸子黯淡下来,从小就受人冷落的她内心也有着不同与年龄的成熟。希望即是失望,失望之后却又不得不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而自己又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当生活磨尽勇气,也许就是生命的终结。
直到他们遇到姐姐,心底才重新燃起希望,清水趟过干涸的河床,雨滴拂过龟裂的土地。
姐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首次让她感到亲人的温暖,弱小的心灵得到呵护。
姐姐就是上天派下凡间的仙子,姐姐教会他们生活下去的勇气,教会他们做人的尊严,教会他们能够击败他们的不是贫穷而是自己。
晨曦,薄雾,红rì,鸟鸣。
南宫枫缓缓地睁开双眼,天已大亮,略微刺痛眼睛的阳光让南宫枫有些不适应。舒展了一下筋骨,南宫枫发现庙里的人都没有失踪,这倒让南宫枫有些不解。不过很快庙外的嘈杂解释了一切。
南宫枫踱步出了房门,发现了那道清丽的倩影。她在用心的熬着粥,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昨rì南宫枫还未细细的打量眼前的女子,如今看她,亦当真是沉鱼落雁之姿,倾国倾城之容。淡淡的柳眉,薄薄的朱唇,慵懒的眼神,纤细的腰肢,随意的风情也让人有悸动的感觉。同样是白sè的衣衫,似乎有着同样的寓意。她的清丽是淤泥中的莲花,让人心旷神怡。
锅里升腾的热气徐徐地升起,白衣女子的脸上也多了些红晕。慢慢地直起腰来,用丝帕擦净自己额头的汗珠。蓦地回首,却迎上了南宫枫清澈的眸子,当下脸上的红霞益发浓艳。
微一欠身,白衣女子淡淡一笑。
“公子,你醒了。可以吃早饭了。”白衣女子温和地说到,倒像是贤良的妻子。
“你的身体?”南宫枫走过来,踌躇地说到。
“好多了,多谢公子相救。还未知公子姓名?”白衣女子低头盛起一碗米粥,拿起一双竹箸,递给南宫枫。
“南宫枫。姑娘哪里人士,怎么落得如此境遇?”南宫枫接过米粥,道出心中的疑虑。
“我姓洛,闺字灵韵,河南莱州人。因为母亲临终前让我去江南找父亲,初次离家,人生路陌,yīn差阳错的来到这里,认识到这些可爱的孩子。后来我自己就病了,倒是一直让这些孩子照顾。再后来的你就知道了。”洛灵韵的眼中带着浅浅地忧伤,瘦弱的身子似有轻微的抖动。
“嗯,听星儿说你懂医术,倒是不易。”南宫枫平静地说道。
“恩恩,我自幼跟随娘学习医药之理,对于岐黄之术也是很感兴趣,我想成为一名大夫去济世救人,让世人少受一些苦。”洛灵韵清水般的眸子里闪烁着亮彩。
“姑娘慈悯之心倒是让人折服。”南宫枫淡淡地说到。
“公子见笑了。听天儒说,公子似乎在龙凤茶楼丢了什么东西?”洛灵韵试探的问道。
南宫枫一愣,随即说道:“随身数年的玉箫丢失了。”语气平缓,与之前判若两人。
“欧?公子可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我听。”洛灵韵柳眉轻蹙。
南宫枫望着眼前这名女子,似乎有着自己看不清的东西。当下也不犹豫,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洛灵韵。
洛灵韵听得很仔细,时不时的打断问几个问题。
南宫枫叙述完之后,便打量着洛灵韵。只见她黛眉紧蹙,一炷香的工夫,洛灵韵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绽开笑颜,这一笑,像是柳树抽出的嫩芽,清新自然。
“公子,灵韵推测这掌柜应该还在清屏镇,准确的说,应该还在茶楼里。”洛灵韵语气肯定的说道。
“何以见得?姑娘似乎胸有成竹。”南宫枫心中略显惊讶,面sè却未曾改变。
“公子无须多问,现在你照我说的去做,事情自然水落石出。”洛灵韵嫣然地说到。
起身来到南宫枫身前,弯下腰肢,在南宫枫耳前,细语几声。
突然的靠近让南宫枫感到不适,那席卷而来的香风让人沉醉,耳朵传来的阵阵酥麻也让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南宫枫面sè转变,聆听着洛灵韵的计策,微微蹙眉,轻轻点头。
“也罢,是真是假,一试便知。一个时辰足以”南宫枫放下碗箸,起身离去。
“说来此事也因小猴而起,若能寻回玉箫,也能弥补一下过失。”洛灵韵盈盈起身,高挑的身材丝毫不逊南宫枫。
天已热,rì已高,雾已散。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茅屋柴扉门前,粉sè的油纸伞下,那道清丽的倩影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宛如等待远出归家的丈夫。
不远处,一个黑点在不断地扩大,终于烈rì下,南宫枫的轮廓慢慢地显现。
洛灵韵嘴角荡起一丝笑容,孩子也从屋里冲了出来,接过南宫枫手中的东西,欢跳的跑回屋里去了。在他们看来,南宫枫似乎已经成为他们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虽然只有一天的接触。
看到南宫枫手里并未有玉箫,洛灵韵眉头一皱,自语道:“难道我猜错了?”
“那倒不是,掌柜就在茶楼,不过玉箫的确被人买走了。”南宫枫洒然一笑,对洛灵韵的态度也是柔和了许多。
“偶?真的被买走了?”洛灵韵也有些不可思议,她推测这掌柜是见财起意。
“我照你所说,先去龙凤楼诈小二说我要卖掉酒楼抵债,让他们收拾行李。然后我假装离去,果然,小二便去找掌柜,我尾随其后,顺藤摸瓜,揪住了掌柜,逼他道出了事情的本末。”南宫枫慢慢地讲出了事情过程。
“真是可惜。”洛灵韵轻叹道,这样的结果显然她是不能接受。
“你是怎么知道那掌柜还在茶楼?”南宫枫好奇的问道。
“原因有三,一则掌柜都逃跑了,那小二又为何会留在那,而且似乎他的对答都那么的合理,像有准备的样子;
其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若是掌柜,选自己熟悉的地方藏身岂不更好?
其三,分析老板的xìng格,视财如命,而那件酒楼可价值不菲。”缜密的推理,合理的分析,洛灵韵细细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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