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刚踏上甲板,就发现这船四平八稳的,竟然也没有摇晃,看来确实是一条大船。
我们穿过楼船上倒挂下来的粉sè幔帐,进到了船的里面,刚一进去,才发现里面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张不大的八仙木桌,几张jīng致的木质椅子,椅子下垫着毛茸茸的兽皮地毯。船舱内四周的装饰还算是简单,只是搭了些纱帐,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正对着我们的是一个屏风,上面画着几个形态各异的女子,有掩面微笑的,有托腮望月的,还有对镜贴花黄的……
因为船里点着一个小香炉,升腾起袅袅的烟气,充斥着整个空间,所以我们刚踏进这船里,立刻就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让人感觉到沁人心脾,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那种奔波劳累的疲倦。
王选望了望四周,问道:“怎么没有人呢?”
我也正奇怪着,怎么这进到船舱里了,都还没有看到人,只听得屏风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几位既然来了,就请快坐下吧!”
王选被吓了一跳,猛地就往屏风那里望去,不过因为有屏风隔着,所以并不能看得清楚后背的人到底是谁。
王选显得十分的不满,也许是觉得这女子一点礼貌也没有,我们作为客人都进入了她的船里,她居然也不出来迎接,而是自个儿躲在屏风的后面,正想探头过去看看屏风后面的情况,我立刻就上前扯了扯王选的衣角,摇摇头,表示让他不要这么不知礼数。
王选见我这么要求,也不好反抗,只好又退了回来。
那女子在屏风后说道:“几位快请坐吧,奔波了这么久,这么站着,岂不是很累吗?”
我微笑着说道:“姑娘怎么知道我们奔波了很久呢?”
那女子回答道:“我听你们几位刚才牵着的马儿的声音,各个都气喘吁吁的,不是长途奔袭,这马是不可能发出这样声音的。”
我立刻就是哈哈大笑,说道:“看来姑娘还懂马啊!”
那女子听我夸她,微微一笑,就不说话了。
诸葛烺拱拱手,说道:“姑娘,我们几个人有急事,正想过河到真定府去,只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大船,所以希望能借姑娘的这条大船,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我看诸葛烺的样子就觉得有几分趣味,这女子是隔着屏风和我们对话的,又不是面对面的,怎么可能看到他拱手的客气样子,他这一拱手行礼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女子听过之后,嘻嘻一笑,说道:“几位既然远道而来,想必一定是舟车劳顿,不如先听小女子弹上一曲如何?至于这过河的事情嘛,等你们休息好了之后再说吧。”
诸葛烺和王选一听这女子这么说,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望向了我,我点点头,然后开口对着屏风的方向说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说罢,我立刻摆了摆手,三个人就一起坐到了凳子上,才刚一坐稳,那女子就在屏风背后叫道:“快给三位公子看茶吧。”
她的话音刚一落下,立刻就从屏风的两边走出了两个妙龄的女子,她们穿着一身素装,感觉就像雪花一样的白净,而且因为她们都正值芳龄,所以让人一眼就感觉恍若天仙一般。
两个女子手里托着茶盏,她们纤纤作步走到了我们坐着的桌子旁边,翘着兰花指将茶盏轻轻放到了桌面上,一旁坐着的王选瞪得眼睛都快要蹦出来了,两个眼珠子就直勾勾地盯着这两个姑娘的手看着,还随着人家手指的移动而移动。
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王选这才把神收了回来,真不知道刚才他的思绪到底飞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两个女子放下茶杯后,把手收回到了身子前,其中一个开口说道:“三位公子请慢用。”
我微笑着看着她们,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有劳了。”
她们嘻嘻一笑,便行了个礼,退回到了屏风的后面。
我拿起了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发觉这茶水确实甘甜,十分解渴。诸葛烺也像我一样,细细地品起茶来,他这人是最有兴致干这样的事情的。而王选则是一点也不客气,因为奔波了几个时辰,口也渴得不行了,所以他拿起茶杯就把茶水往嘴里一灌,眨眼间便喝掉了大半杯。
屏风后的女子转了转琵琶的琴轴,然后轻轻地划拨了几下,似乎是在调试着自己手中的琵琶,不过这琵琶声的确是美妙,还未成曲调,便已经让人觉得十分享受了。
过了一会儿,她把琵琶给调好了,对我们说道:“下面就让小女子我为几位公子弹上一曲,如果弹得不好,也希望几位公子切莫嫌弃,不要见怪!”说着,似乎我就听到了她起身行了个万福。当然,这也只是我根据声音做出的推断,并不是真的看到她行万福的样子。
我客气地微笑着回答道:“姑娘也不要过谦,您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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