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骑着马在狭窄的山路上一路奔跑,大概奔跑了一个多时辰,又翻过了一座不高的小山,眼下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小村子。
其实我没有料到这么快就会遇到人家的,本来还想多走一段路程,好缩短到宁夏的时间,不过既然这里出现了村庄,看来我们就不得不在这里休整一下了,因为苏紫杨这个丫头就是不喜欢受苦,一旦找到可以休息的机会,那她就不会错过。
果然,苏紫杨看到有人家,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从未见过的东西一样,大大咧咧地叫嚷道:“你们快看,有村子,居然有村子!”
我微笑着说道:“苏姑娘莫非在京城呆久了,还没见过村子长着什么样?”
其实这话说起来也没有错,苏紫杨确实是久居京师,很少出来,也许她真的就没看到过这样的民居,要不然又如何会这般的兴奋,就如同这村庄是什么奇珍异宝一般。
苏紫杨用调皮的表情瞪了我一眼,说道:“杜易邪,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的这张臭嘴扯个稀巴烂?”
我急忙笑着回答道:“我可不想,苏小姐,苏姑娘,你可不要跟我一般计较,我惹不起你还不行吗?。”我表现出一种极力害怕的样子。
苏紫杨嘟囔着小嘴,说道:“那就闭上你的臭嘴,臭杜易邪,否则别怪本姑娘我不客气!”
我真就不说话了,倒不是我真害怕被她打,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收拾一个小姑娘,可不是我堂堂锦衣卫指挥同知杜易邪杜大人的做事风格。
可是还没有过多久,苏紫杨又发话道:“喂,我说杜易邪,我们是不是应该在这个村子休息一下?我们也跑了不少时间了,我的脸满是尘土,怎么也得让我洗把脸吧!”
说话间,还不时摸摸自己的小脸,用一种似乎既可怜又委屈的表情望着我。突然,她又很快补充道:“再说我们也要等诸葛烺来了一起上路,不是吗?”
我想着她这那是想等诸葛烺,明显是考虑她那白嫩的脸蛋了,不过我们这么一跑,她的脸上倒还真的挂满灰尘。
我说道:“我们到前面的村子休息一下。”我倒不是心疼苏紫杨的脸蛋,而是我们跑了这么久,确实该休息一下了。
众人就一起策马加速向村子跑去。
小村村口。
我们逐个翻身下马,拉起缰绳,往村子里走去。
几个四五岁的孩童本来正在村口的土坡上追逐打闹,一见突然有那么多的陌生人到来,就一哄而散,向村子里跑去。
看见村子口有这么多的孩子,我就想着,这村子应该过得还算是富足,至少也是丰衣足食的,生活也算得上是安逸,不然不会出现如此祥和的景象,这里显示出来的完完全全就是一派自然的田园风光。
一下子,村口就只留下我们几个人,我对众人说道:“走,我们找户人家休息一下。”
众人都点点头,苏紫杨最高兴,笑得比谁都甜蜜。
我们走进了这个小小的村子,刚进村口没有多久,突然就一个老头子,在一个小孩子的带领下,向村口走来。
那老头子大约七十岁了,满头的白发,胡子很长,那老头jǐng惕地看着我们,然后用颤颤巍巍的语气说道:“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你们就放过我们吧,你们再这样下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苏紫杨这么一听,就没好气的说道:“喂,老人家,你也不必要这样吧,我们只是想向你们买点吃的东西,补充点水,又不是不给你们钱,你有必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那老头子惊奇地“咦”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你们不是从虎头山来的?”
“虎头山?什么虎头山?我们几个是从京城过来的。”邓宇辉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老头子终于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和顺多了,他又说道:“几位,真不好意思,看你们都拿着刀,人又众多,我开始还以为你们是从虎头山过来抢壮丁的。”
“大爷,这虎头山是什么山,你指的又是什么事呢?”苏紫杨关切的问道。
那老头露出微笑,说道:“难得几位关心,这事说来话长,你们请到我家里来吧,我给你们备食物和水,你们到屋子里,我们慢慢说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其他的人也没有意见,于是我们就跟着这个老大爷一起到了他的家里。
那老大爷让我们把马栓在门口的大树上,招呼着他的孙子去给马找草吃,我想,村里的孩子就是能力强,这么小就知道办事了。大爷领着我们进到他家的院子,我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杂草丛生的,显得有些许的荒凉,一旁有一个石磨,石磨的上面还有些白sè的粉末,应该刚磨过东西。后面是一间用木头和茅草搭建起来的屋子,顶上的茅草有些已经被风刮走了,显然缺乏人的修缮。
我们在他家的院子里坐了下来,他从屋子里拿出了一些干粮,让我们先吃。苏紫杨显然是在城里待久了,娇惯得很,拿着硬巴巴的干粮,表露出一种无法下咽的表情。我瞪了她一眼,心里想着,这应该是这个大爷家里唯一能吃的东西了,想必是他所说的,壮丁都被虎头山的人捉住走了,所以没有了劳动力去大量耕作庄稼,荒废掉大量土地,使得他们过得相当拮据,能吃上东西已经是不错的了。
苏紫杨明白我的意思,硬着头皮,开着小嘴,一口一口地咬着,似乎还有点赌气,不时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我。邓宇辉和文无言,还有王选倒是很不在意,大口大口地就吃了起来。
那大爷开口说道:“我们这里叫做杨家村,本来是一个很富足的小村子,大家都辛勤劳作,早出晚归,所以rì子过得还算太平”
“可……可是,一年前,来了一群土匪,说是虎头山的人”老头子显得有些悲痛:“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土匪,来了什么都不抢,偏偏抢走了我们村里所有的成年男人,不,就连……就连十四岁以上的孩儿他们也都抢了去,说是要带他们发财。”
苏紫杨颇具正义感地说道:“这里离京城才多远?天子脚下,也敢如此嚣张,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我恳求他们,说就算让我们年年都向他们交纳一半粮食都行,只要放过我们村的壮丁”老头子没有理苏紫杨,自己说着说着,居然开始哭了起来:“没有了成年的男人,我们这些老骨头哪有力气锄地耕地啊?可是他们根本不听,我抱着那个带头的脸上有刀疤的矮小男人的脚,不停地恳求。听他的手下好像叫他……叫他什么刚哥的,对,就叫他刚哥,还有人叫他刀疤刚。那个挨千杀的踢了老头我一脚,说什么这点钱还不够他们兄弟买酒的,他还说他们去抢的是刘太监的钱,抢一笔就能发横财,我们村的男人能跟着他们是老天给的福气。”
我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刘太监,你确定是刘太监。”
老头子说道:“老头子我耳朵不好使,但是我确定我没有听错。”
邓宇辉和文无言都同时皱起眉头,王选则是一个人沉默着没有说话。苏紫杨满脸疑惑,似乎还没弄明白。我哼了一声说道:“看来这件事我想不管都没办法了。”我本来不想管这件事的,只是拿了人家的东西,不听人家把话说完好像不好,但是一听到“刘太监”这个名字,我想我不得不插手了。
我背起手,让老头给我指了指虎头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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