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历史军事>长乐未央之大汉刘章> 第六十三章 因缘再续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六十三章 因缘再续(2 / 2)

邓通想着刘恒方才说的这些话,心中也是暗自嘀咕,心道:“许负乃是我引见给陛下的,若是他真的潜逃的话,那・・・・・・”想到此处,他不禁心中一紧,心道:“许负以我后来之事跟陛下打赌,难道我的惨淡结局便是因为许负?!”这么一想,心中更是惊疑不定。他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却听前面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抬头一看,不禁呆了。

高帝庙的殿门高六丈,宽四丈,虽然全是木制,但平rì打开殿门需要四个甲士全力推动,方能打开,但是如今殿门却缓缓在众人面前打开,刘恒随即看到了许负的身影,而看到许负之后,却更加让人觉得惊异,殿门还在慢慢开启,但是许负只是站在当中,双手甚至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没有接触到殿门,但笨重的殿门就这样诡异地慢慢开启,直到完全打开。

邓通看到许负的身影,不禁舒了口气,他看到这一幕,却没有觉得有什么,许负本来就是能人异士,旁人办不到的事情放在他的身上,就算自己不知道,那也只能当是理所当然。只见许负抬脚走出了高帝庙,缓缓走下台阶,走到了刘恒的身前。

刘恒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许负,方才天幕上的乌云沉沉也全部散尽,露出清冷的月光。月光照在许负身上,更为他增添了一丝神秘,似乎这个时候,许负的身上才显出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刘恒垂下眼帘,看着许负的手。但许负身着宽袍大袖,双手都隐在大袖之内,他微微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复又抬眼看着许负,问道:“先生,如何?”

许负神sè不变,缓缓抬起左手,只见他手上赫然拿着一块玉璧,通体青翠,淡淡清冷的月光照在玉璧上,似乎玉璧里的绿意在缓缓流动一样,动人心魄之外,微微显得有些诡异。刘恒细心查看之下,只见玉璧中间横着一丝血sè,痕迹正和从前玉璧断裂的地方一样。刘恒眼神一凝,问道:“先生,刘章的魂魄已经在这块断玉之中了吗?”许负点头,看着玉璧道:“陛下眼前所见,玉璧之中是否有绿丝在缓缓流动?那便是刘章的魂魄了・・・・・・如今刘章被困在青玲玉璧当中,再也不能轻易出来害人,陛下至此之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刘恒面上却没有什么喜sè,一双眼睛只是注视着许负,缓缓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若玉璧损毁或是出了什么变故,刘章还会再出来?”许负有些惊讶地看着刘恒,随即点头笑道:“陛下果然聪明,便是这个道理了。如今刘章仅存的魂魄都被封印在玉璧里,不会再出来害人,陛下就算是将它rì夕带在身边都没有什么事情・・・・・・”刘恒哼了一声,冷笑道:“朕会将它带在身边?!”

许负听他言语中的不屑之意,微微低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刘恒又扫了一眼玉璧,道:“邓通,你将这玉璧好生收藏起来。等到朕大限之期将至的时候,朕就将这玉璧摔碎,看能不能再见到刘章!”邓通听他言语中的冷意,浑身一个激灵,凛然道:“诺!”刘恒却是没有再理会他和许负,袍袖一甩,大踏步而去。

邓通微微愕然,随即看着许负,道:“陛下连着月余没有好生休息过了,这一番多亏了先生降妖除魔,为陛下解了后顾之忧。陛下这番心神懈怠之下,礼数若是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先生见谅!”许负颔首道:“老夫知道。”说着将玉璧递还过来。邓通伸手接了,却是恭声道:“奴婢送先生前去安歇!”许负没有说什么,邓通见他首肯,便当前带路。

邓通走了一会儿,忽听身后的许负淡然问道:“你是不是心中还有疑问想要问老夫?”邓通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又迈步向前走,口中道:“这些俗事自然瞒不过先生的眼睛・・・・・・先生先前说的奴婢的命格之事・・・・・・是真的吗?”许负淡然道:“你以为是,那就是,你若不信,那也就不是了。”邓通蹙眉说道:“先前陛下曾跟奴婢提过,说先生说的魂魄之事,乃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果然是这样吗?”许负冷笑道:“陛下是知道其中的道理,但就算知道又如何?他若是果然不信,为何会被邪气所侵,以至于不能成寐?你若是不信老夫说的,方才又为何问自身命格?”邓通顿时哑口无言。

二人又这般沉默地走了一刻光景,邓通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道:“先生,奴婢自然是信先生所说的,先生说我会饿死,敢问先生有没有什么解救之法?”许负淡然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你若想避祸于无形,只怕很难。”邓通站定身子,看着许负,道:“先生要什么?只要是奴婢能力所及,先生要什么我都答应!”许负看着邓通,淡然说道:“老夫要你一身的富贵,你可愿意给老夫?”邓通一愕,面上神情大是古怪,似乎觉得眼前的许负不可理喻一样。

许负笑了一下,却是再也没有说什么。

此事便告一段落。但是自从许负在高帝庙中“封印魂魄”之后,刘恒果然是能够成眠,只是这月余的折腾,肝经、脾经、阳明胃经都受损,身子更是虚弱,后来经过御医的一番调理,他的身子才慢慢好转。但是经此一事,他似乎也看开了一些事情,对于平rì宠幸的慎夫人和尹姬也不再理会,只是一心关心朝政。

这一rì,刘恒正在专心看着奏折,邓通上前轻声说道:“陛下,您该吃药了。”刘恒微微皱眉,说道:“朕已经吃了半个月,这几rì觉得身子已经大有好转,这药,朕看是不用吃了。”邓通低声道:“陛下的龙体乃是我大汉的重中之重,若是陛下有小恙,朝野之间难免议论纷纷,引发动荡,所以为了大汉朝的社稷,还请陛下三思。”刘恒看着一脸谦和的邓通,微笑道:“从前你跟随母后,也知道社稷民生的大道理,如今要用这些话来劝朕吗?这些rì子以来,你不分昼夜守在朕身边,对朕可说是尽心尽力,难道果真只是为了大汉朝的社稷?!”

邓通闻言不慌不忙地道:“陛下,奴婢这般也不过是尽了奴婢一个下人的本分而已,奴婢虽然愚钝,但也知道奴婢今时今rì的地位与富贵都是陛下所赐,奴婢焉敢有其他的心思,不过就是一心侍奉陛下而已。”刘恒点了点头,忽然冷笑道:“朕如今也只剩下你这一个知心人了,母后少来看朕,皇后如今怨恨朕,自然是不来的,就算来了,她如今目盲,也再也见不到朕・・・・・・朕的至亲全都不理朕了・・・・・・”邓通微微顿了一下,道:“陛下多虑了,太子殿下不是也每rì过来向陛下问安吗?太子殿下与陛下父子情深,那是怎么也不会变的。”

刘恒哼了一声,道:“太子如此行径,多半是皇后教唆,她虽然不理朕,但是太子却德行不失,朕就算想换掉太子也没有理由・・・・・・皇后,你果然厉害!”邓通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着“疏不间亲”的道理,只能道:“陛下多虑了・・・・・・”刘恒看着他,忽然问道:“邓通,你说着普天之下,谁对朕最好?”邓通一顿,想着自己肯定不能说是薄太后和窦氏,便避重就轻地道:“这普天之下,对陛下最好的自然是太子殿下了・・・・・・”刘恒笑了一下,却是冷冷说道:“哼,他对朕是不是真心还未可知。这段时间,他虽然也曾过来问安,但是哪里及得上你侍奉在朕的身边如此有心?以朕看来,朕的儿子都不及你可心!”邓通苦笑道:“陛下言重了,奴婢不敢领功・・・・・・”

刘恒抬眼看着束手而立的邓通,冷声道:“朕说你有大功,你便是有大功。你难道是怕和太子抢功?朕如今还活着,轮不到你去向他示好!”邓通咽了口唾沫,却是什么都不敢说了。刘恒淡淡地哼了一声,随即皱眉道:“许负已经走了吧?”邓通应了一声,道:“陛下可是觉得还有不妥之处?”刘恒甩手将竹简扔下,站起身子,说道:“朕这几rì思量着,青玲玉璧放在未央宫里,终究不好,但若是遗弃,难保没有他rì之祸,朕想将它交给一个人保管・・・・・・”他转身看着邓通,道:“你说,这玉璧由谁保管好?”

邓通皱眉想了一下,但终究想不出什么人,便道:“陛下,不如由奴婢・・・・・・”刘恒摇头,却是看着小几上的竹简,说道:“朕打算将它交给他。”邓通有些疑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长长的竹简上引首三个隶字分外清楚――《治安策》。他心中一动,抬头看着刘恒,刘恒却只是负手而立,淡然道:“邓通,你去拟旨,宣梁怀王太傅贾谊朝觐未央宫!”

三rì之后,刘恒没有等来贾谊,却听到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梁怀王坠马而死。梁怀王名刘辑,乃是刘恒最爱的少子,虽然年幼,但是爱好读书,而且聪明伶俐,年十余岁就封为梁怀王,因梁地近于关中,所以刘恒准他五年一朝。如今却突然得知他坠马而死,刘恒震惊之下,同样大怒,责问臣下。梁王使节言说梁王是在狩猎之中,因为骑术不好,被骏马颠下,摔断了气。刘恒无处发泄,忽然想起贾谊便是怀王的太傅,如今怀王身死,他还留在梁地有什么用?当即咬牙切齿地道:“快马将贾谊带来长安!”

十rì之后,贾谊得刘恒宣召,在宣室觐见皇帝。

已经快入不惑之年的刘恒,如今在贾谊的眼中没有了往rì初登大宝时候的意气风发,如今的刘恒rì渐沉稳,沉稳到已经有些衰朽颓败之气,刘恒自然是得知了刘辑的死讯,虽然皇帝皇子众多,但是刘恒平生只有四个儿子,窦氏两子,余下的妃子有两个孩子,如今梁王身死,这天下竟然一定是窦氏囊中之物,刘恒愤怒之余,却也只有无奈了。

端坐着的刘恒看着迈步走进来的时候,也忽然想感叹时光飞逝,当初那个洛阳贾生何等的风流年少,如今贾生三绺黑须,儒雅无比,只是一双眼神却沉静晦涩,如同已经看透了世事沧桑一样,那种晦涩的眼神让他突然想起了许负。想到许负,他心中的无名之火慢慢消退,心中忽然将自己儿子的死因归咎于宿命了。

贾谊上前行礼,依然和十余年前在长安时候的礼节一样,只是不同的是心境而已。十余年前,他在长安可谓是chūn风得意,也曾想过自己的一枪抱负,然而文帝只以和刘章相交之事便舍弃了自己,将他贬谪到了长沙王的封地。贾谊学贯古今,但怎么也不明白一切的因果在什么地方,也只有假托古人,自比于屈原,不被君王信任,这一番心境如今想来,贾谊仍旧不能释怀。

贾谊在宣室的殿中站定,正要行跪拜之礼,刘恒却摆手说道:“贾卿,今rì朕乃是私下召见你,这些繁文缛节能省就省去吧!”贾谊摇头道:“臣不敢!”随即仍旧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刘恒见他执意如此,面sè一沉,随即又显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贾谊行礼之后,见御座台阶下摆放着一方竹席,正和上面的刘恒相对,便自行上前坐下,微微阖起双目,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刘恒见他这个样子,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贾卿,你心中对朕还有怨怼之意?”贾谊拱手说道:“臣不敢!”刘恒皱眉看着他,沉声道:“你在外漂泊十余年,只有八年前回来过一次,长沙王居于蛮夷之地,尚未开化,而且长沙卑湿,你是中原人,难免不便。你心中有怨怼,朕也能理解。”他说完这些,想了想又道:“这十余年的时间,朕也算明白了你的为人,如今也断然不再信你和刘章有什么勾结。你这十余年虽然是流落江湖,但是却心系庙堂,连上数十道奏折,要朕削藩,朕明白你的苦心,但此事须要从长计议,你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贾谊抬头看着刘恒,道:“臣是大汉的臣子,不能眼见大汉社稷倾覆在即而不直言上书。臣已经尽了身为臣子的职责,至于臣的言语陛下采纳不采纳,乃是陛下的治国韬略。臣急于求功,陛下做事却沉稳老练,臣不及也!”刘恒随手将《治安策》拿了出来,淡然道:“你急于求功・・・・・・哼,这倒是和他很像。这卷策论乃是你八年前进献,如今朕才拿出来,通篇看过之后,才发现你和他实在很像,连想法都一样!”贾谊眉头一皱,抬头看着刘恒,默然无语。

刘恒看着贾谊,眼中冷厉之意渐消,却是从案上拿出另一卷文书,说道:“这一份奏折是你四个月前的上书,你可还记得里面写了什么?‘今淮南地远者或数千里,越两诸侯,而县属于汉。其吏民徭役往来长安者,自悉而补,中道衣敝,钱用诸费称此,其苦属汉而yù得王至甚,逋逃而归诸侯者已不少矣,其势不可久’,你在奏折之中让朕留意梁地和淮南之地,可如今呢?”贾谊皱眉说道:“陛下,如今虽说梁王身死,但梁地并无动乱,若是遣一位皇子王梁地,自然可保无虞,陛下何虑之有?”

刘恒看着他,淡然道:“你觉得立谁为梁王?”贾谊同样抬头看着刘恒,道:“代王刘武。”刘恒眼光一凝,道:“为何?”贾谊坦然道:“陛下百年之后,天下必然流于太子之手,太子与代王刘武乃是同母所生,兄弟之情非比其他诸侯王,梁地乃是天下膏腴之地,同样也是淮南进逼关中的必经之地,有代王为太子守国门,纵然天下大乱,大汉可保关中基业。”刘恒冷笑道:“你焉能知道他们兄弟不会反目成仇?”贾谊肃容说道:“因为皇后还在。”刘恒手蓦然攥紧,随即他笑了一下,缓缓将手放开。

刘恒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们都说淮南之地和吴地会反,朕也不知是真是假。吴王这些年对朝廷毕恭毕敬,往rì骄横跋扈之气减了不少,他果然会反?”贾谊道:“吴王一反常态,其中必然大有古怪。臣听闻吴王为表对朝廷忠心,命自己的太子留在长安,所为的不过是让朝廷对他放松jǐng惕而已。不过吴王就只有太子一个爱子,竟然也舍得让他留在长安,看来他所谋者大,非同小可。陛下不能不对他留意。”刘恒点了点头,突然问道:“那・・・・・・淮南王呢?”贾谊身子一震,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恒看着贾谊,道:“淮南王刘喜,从前只是屈居在城阳一郡之地,如今他拥有淮南之地三十六城,而且淮南民风剽悍,加上刘章的余党对朕不满,你说,他们会不会先反,还是会联合吴王反了朝廷?”贾谊喘息着道:“臣亦不知,但臣想,淮南王如今年幼,而且是城阳景王唯一的子嗣,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同样不敢有什么异心・・・・・・”刘恒摆手说道:“没有异心之说太过虚无缥缈,你如何能知道他们心中如何怨恨朕。朕同样怀疑他们,所以才让刘喜封在淮南之地,往rì他们是有异心但是没有实力,如今朕给他们实力,就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反心了!”贾谊看着刘恒,愕然地说不出话来。

刘恒随手将他上书的奏折拿起,笑道:“说起来,还是你的奏折让朕有了这个想法。朕将刘喜封在淮南之地,若是他反了,朕自然可以从容除去心头大患,若他不反,淮南民风剽悍,他们rì子也不好过,平rì被那些豪杰欺辱,朕也乐得如此,若是刘喜果然有能力,能够安抚黎民,自然对朕的天下有好处。如此一箭三雕之计,朕何乐而不为?”贾谊听他这么说,这才恍然大悟。他从前一直都想不通为何刘恒会将刘喜封在淮南王的封地,当初刘章和刘长如同仇雠,刘喜如今做了刘长的位置,未尝不是刘恒对刘章的羞辱。而刘长的四个儿子得知做了自己父王王位的原来是仇人的儿子,只怕对刘喜已经恨之入骨,如此刘喜便是落入四面受敌之境。刘恒虽然说此事是一箭三雕,只怕其中的内情远远不止于此。

刘恒见贾谊沉默,忽然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刘章遗下的人才倒是不少,刘喜初到淮南,局面并非他一个小儿能控制,半月之后,他身边如今多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倒是有些手段,不过一月光景,淮南之地晏安,那些豪杰之士走得走,留的留,这女人一手破坏了朕的安排,果然厉害!”贾谊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是哪个女子如此厉害,但是听到刘喜无恙,便放下心来,对这个神秘的女子也没有过问。

刘恒看着下面跪坐的贾谊,随即看着案上的青玲玉璧,缓缓开口说道:“贾卿,你是否还记得,八年之前,朕将你从长沙召回长安,也是在宣室中,朕问了你什么?”贾谊微微一愕,随即道:“陛下问臣,何谓鬼神之本。”刘恒笑道:“原来你都记得・・・・・・朕也还记得那rì你说的,只是当rì你举古往今来诡秘之事,虽然朕听得入迷,但如今却更加惘然而已,所以朕还想再听听你说鬼神之本!”贾谊一阵迟疑。

刘恒咳了一声,面上一阵涨红,说道:“贾卿,你如今年过三十,十余年颠沛流离,心中自然对宿命有切身之感,就如同朕伤心爱子之死一般,也全将这些归于宿命・・・・・・呵呵,宿命、鬼神,这些到底有什么关联?你学识渊博,能解开朕心中的疑惑吗?”贾谊听了,眼中登时也是一阵迷惘,过往之事如同历历在目一般,他面sè数变,坐直了身子,看着刘恒,缓缓说道:“如此,臣勉强为陛下一言・・・・・・”

返回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