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在协弟心中不要留下什么芥蒂才好,现在可没时间慢慢开导他了。”
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刘辩从栏杆上长身而起,一副出行的架势。
“殿下yù往何处?”
司马朗有些小小的吃惊,无事时,刘辩通常会一整rì的看书,当然地点却不一定在凉亭。这时候起身,却是有点违和。
“所以,孤不是说了吗,现在可没什么时间了。曹孟德上洛后第一件事就应该是想办法与孤密谈,孤给他的一纸辟文上可什么都没说,想必现在曹校尉心中有非常多的疑惑希望孤解答吧。看这时间,也差不多该收拾收拾出门了。”
拍了拍玄sè常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刘辩理了理衣袍,向着凉亭外走去。
没时间了。
刘辩的一句话却是让心中焦躁渐渐忘到脑后的司马朗重新提起了不安。曹孟德入京只是刘辩临时决定的小事,面对着洛阳城中将要上演的一切,曹cāo那点人马实在微不足道。袁本初应该按照计划向何进提出了引外军上洛的提议。有了想要插手洛阳之事的世家推波助澜,说服何进不成问题。
问题在于以后,各路人马汇聚一座小小的洛阳城,冲突不可避免。而天下除了袁家暗掌冀州之地外,无一世家能起一州之兵,而显然袁家不会参与进这趟浑水,所以世家的威胁倒在其次,最大的难关却是凉州董仲颖。
司空张温被凉州军设计而死,北军四校已然不在汉室之手,=。天下人或许会忽视凉州,但是刘辩却jǐng惕非常,凉州那温吞了五年的战事怎么看都疑点重重,其间传出了不少董卓有勇有谋的传闻简直就像是在给董卓此人刷声望一样。
凉州战事为假,说明凉州军在这五年中非但未曾弱小,反而变得更加壮大,凉州军加上北军四校,可战之兵达八万之数(守城的州郡之兵不算在内的),而且尽是jīng锐,虽然刘辩偷梁换柱得以掌控六万大军,可是如果凉州军无视大汉余威,率军冲击,禁卫军战力稍逊,西园军人心惶惶,输面很大。更别提军师李儒,若凉州之战一直在李儒的谋划掌握之中,司马朗就不得不承认至少在军谋之上,自己不是这位军师的对手。
刘辩也不是,刘辩长于造势,jīng算人心,但是与行军用兵之上却是平平无奇。
虽然刘辩、司马朗都不认为董卓会强攻洛阳,可是至今为止董卓抱着何种想法游离于朝廷之外仍旧是不解之谜。
太多需要仔细谋划的事让司马朗心神俱疲之时有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司马朗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学生的淡然来。但是这样的淡然司马朗学不来,因为这样的淡然建立在无惧于死的基础上,司马朗可以不惧生死,可是司马家却必须延续下去。
若是洛阳城中与凉州军交锋失败,司马家要何去何从?
【啪嗒】
一声清脆的水响惊醒了司马朗,慢慢踱步到凉亭边上,正好看见又一尾锦鲤跃出水面,然后摔回了水里。
【啪嗒】
又是一声,司马朗怔怔的看着慢慢扩散的涟漪,却是不知想到了何处。
鱼跃龙门,跃得了吗?
“老师?”
刘辩的声音唤回了司马朗苦淡的思绪,回过头,看见刘辩已是换了身衣裳,仍是玄sè衣衫,不过却不是汉室中人平时所传的常服,只是一副世家贵人子弟的打扮。
“殿下自去吧,在下想起家中有事,却是不得陪同殿下了。”
司马朗拱手一礼,却是要告辞。刘辩愣了一愣,不过却是没必要一定让司马朗陪在身边,而且司马家的情况,刘辩也知晓一二,与江东林立的小世家一样,没有抓住机会。现如今,河内司马家仍旧算不得名门望族,说实话,刘辩心中对于司马朗也有小小的惭愧。
“既然家中有事,老师就先行回去吧。孤一人去芳泽阁就行了。”
刘辩没有多想,示意司马朗先回家中处理要事,不用陪同身旁。得到首肯,司马朗施了一礼,缓缓向着宫外走去。
“世家拖累的不止袁本初一人啊。”
刘辩望着司马朗的背影轻言细语,因为觉察到那背影上纠缠的几分疲惫与孤凉。
ps:犯了个错,袁隗是太尉,不是司徒,当时想着王允后来成为大汉司徒,结果一下子写岔了。另外关于洛阳军力的一些情况:禁卫军,名义上是负责宫中安全,实际上是汉室绝对掌握的一支武装力量,所以人数其实不少。而执金吾相当于城防军,北军五校和zhōng yāng军则是真正的军队,负责各种军事任务(例如驱逐蛮夷之类,边军只负责防御),北军五校负责洛阳以北,zhōng yāng军负责中原,没任务时拱卫洛阳。至于军力,禁卫是两万人,执金吾六万,北军五校每营八千共四万,zhōng yāng军五万,这是标准编制。论单兵素养,zhōng yāng军》北军五校》禁卫军》执金吾》一般郡兵(守城的),而一般用于征战的士兵(没有名号的军队)跟执金吾战斗力相等。而先登营,陷阵营之类的绝对jīng锐单兵素养在zhōng yāng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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