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曹cāo肆无忌惮的笑声,袁绍挑了挑眉毛,想着袁家收集的关于冀州的一些情报,嘴上露出一个神秘笑容:
“那也未必”
“诶?未必是什么意思,本初你发现了什么,说来听听?”
饮酒的动作僵在了空中,酒水洒到了衣服上,可是曹cāo却紧紧的看着袁绍,想不通为什么袁绍这么说。仿佛在故意吊曹cāo胃口,袁绍面孔却是转向了张风:“子虎,要来我军中么?”
“别提了,这小子暂时没这想法。本初你快说之前是什么意思?”
张风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就被曹cāo抢过了话头。袁绍愣了愣,随后就被曹cāo抓住了衣领“逼问”起来,后者拿起筷子打开了曹cāo的手,却是缄口不言,仿佛故意要憋死曹cāo一般。而看着嬉笑打闹的两人,张风嘴角蔓延出一个微笑,离别的忧愁似乎也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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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军。。。吗。”
独自坐在院子中,看着天上群星拱月,张风喃喃自语。白rì里,酒楼中两位兄长的邀约言犹在耳,自己也是有杀敌之心,可是。。。
“君子”
想着老人对自己的期望,张风脸上泛起几分苦涩。老人的好意自己明白,可适当这份好意与自己的理想冲突时,好意就化成了无形的枷锁,将自己牢牢地束缚。锁链并不结实,张风知道自己可以轻易的挣脱,可是也知道自己挣脱后,会浮现在老人脸上的那份失望。
“结果就这样一事无成吗”
终究走不出自己的道路,也学不会什么兵中君子。武器终归是为了杀人而铸造的,兵中君子就不是武器了吗。
“童师。。。”
张风伸手搭在了石桌上的一个长条状的包裹上,轻轻解开布头,包裹内的事物泛出金属的冷sè。
一杆虎头金枪。
不过不是什么新的武器,长枪上的云纹磨灭了几处,枪尖更是有几块深沉的血锈。这就是自己的出师之物,原本童师是打算把父亲最后打造的那杆长枪:豪龙胆,交给自己。不过自己最终选择了这杆仿佛寿命将尽的老人般的虎头金枪。
“父亲,母亲。。。”
轻轻的摸着枪尖上深沉的锈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业火连天,杀戮满地,除了生命,自己失去了一切。
“唔!”
收上传了一阵割裂的痛,张风恍然惊醒,却是被枪尖割破了手指,血迹慢慢润湿了枪尖的锈迹,仿佛是长枪在饮血一般。喉咙蓦然的一阵瘙痒。
“你也不甘寂寞吗。”
“果然,你还是想要参军吗。”
在张风群像是在抚摸着宠物一样轻轻摩挲着枪尖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张风倏然回头,然后马上站了起来,深深一礼。
“王师”
来人正是王越,看着氤氲着月晕的长枪,这位剑师目光中充满犹豫,只是俯身失礼的张风并没有看到。
“想要去的话,就去吧。”
“诶?”
猛地抬起头,去看见王师已经转过了身子,向着屋里蹒跚着走去。
“你也知道你师父的xìng格,他不是会束缚自己门下弟子的人。你师父给我的信函中说过,这之后的路,你自己走吧。”
直到王师消失在了屋内,张风还是站在原地默默不得语。枷锁一朝解除,张风却陡然升起了一种惶恐,仿佛离开父母双翼的雏鹰第一次面对浩瀚无涯的天空般,有一种不知所措。不过终究和常人不一样,回过神来,张风转向北方,郑重的跪在地上,大礼匍匐,仿佛辞别父母远游的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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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与义,孰轻孰重?”
看着窗外的张风匍匐在地,久久不起身,灯火熄灭的屋内,王越的声音幽幽的像是一只地府爬上来的鬼。只有他自己知道童渊的书信中并没有这样的话。对于门下弟子,那位人情练达的老人可以是豁达老者,可是对于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天下间有谁能够看得通透?好友的信中除了拜托自己传授剑艺外,千叮呤万嘱咐的,却是让他这位视如己出的孩子不要再次接触到杀戮。
“对不起了,老朋友,自己终究不是当rì一起任侠江湖的单纯剑客了。。。”
低下头,王越目光复杂的看着手中的事物:一柄小小的,未开锋的铁剑,就像一件饰物。
今rì风起,搅得天下,四方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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