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走到朱红的窗几旁,脸型清秀的殿下特有的轻柔声音却是带着微微的苦涩。
“这确实难倒我了,术数之算,我却是一头雾水啊”
“‘司马七秀’也会有不知道的事吗?”
看见自己的老师摇着头,殿下难得的取笑道。可是面对自己学生的取笑,司马朗却是完全没有在意。
“‘司马七秀’,‘荀氏八龙’不过是好事之人编排的市井之言,岂可尽信?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对于术数之算,我确实是一窍不通。”
爽朗的承认了自己的不足,高风亮节的品行让殿下忍不住击节而叹。河内司马家为了家族之兴而选择了依附自己,“司马七秀”,自己倒是都见过,而之所以选择司马朗做自己的老师,却不是因为对方“七秀之首”的身份,而正是这种属于真正的士人所特有的气节,严肃守礼,不卑不亢。
不过当殿下的视线重新落在繁忙的工地上时,脸上却是蒙上了一层yīn霾。
“此处高楼的造价。。。五百万钱”
如果是普通人听见这个梳子肯定会惊讶于这个数字的巨大,可是司马朗却是挑了挑眉毛,想起了另一件事。
“我听说月前,陛下将关内侯的爵位卖了五百万钱?”
“老师明察,正是那五百万钱”
殿下的笑容越发的苦涩:
“昨rì父皇告知我,这座高塔乃是父皇为了我行冠礼而建。。。”
看着自己学生脸上的苦涩,司马朗叹了口气。当今陛下虽然昏庸,待家族子弟却是极好,五百万钱建一高楼仅为行冠礼,这样豪奢的举动可见一斑。只是这样的“好意”摊到殿下身上时却是沉重无比,特别是这位殿下有心将改变这世道的时候。
“陛下。。。当真对殿下爱护有加啊”
“是啊,只是有时候,我宁愿有一个帝王无情的父皇。”
殿下望向劳碌的百姓的眼神有一种慈悲,还有一种冷漠。司马朗读不懂这样的眼神,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自己这名学生本来就胜过自己这个老师多矣。记忆中能和这位殿下的才智比肩的。。。
慢慢闭上眼睛,脑海里渐渐浮起一幅画面。
湖南的房间内,背对自己席地而坐的少年慵懒地拿着棋子,看着落下的纷纷花雨,随意的敲着棋盘,单调而清脆的声响中,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子未动,脑袋却转了过来,清秀的脸上有着一双癫狂的眼睛,仿佛嗜血的野狼注视着你。
狼顾之相,弑亲弑主。
司马七秀,本该八达。
“老师?老师?”
殿下的声音唤醒了沉默的司马朗,后者茫然四顾,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臣下失礼了”
“没什么,只是老师这样的失态也是很少见啊,有什么事吗?”
“些许家事而已,不劳殿下挂心。”
躬身施了一礼,虽然殿下不怪,司马朗还是恪守着礼仪,为自己的失态而躬身致歉。殿下也知道司马朗执着的xìng格,苦笑着等对方施完礼,才虚扶了一把。
“看来今天确实不是读书天啊,今天的功课就到这里吧。不知殿下有何安排?”
“大概会去王师处习剑吧,司马老师呢?”
“打道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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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啊”
随意的趴在武士公馆的二楼,张风重重的叹了口气,在武士公馆里打了个来回,直到没人敢和自己交手。其实武士公馆这地方聚集的只是些不得志的浪人,真正身怀绝技的人不会堕落到需要在武士公馆混吃混喝的地步。即使以张风现在半吊子的剑术也能够横扫,甚至还得了个“沉默的剑手”的称号,因为张风揍人的时候从来不说话。
在武士公馆打了个来回,发泄了心中的不满之后,张风就放弃了继续找麻烦的打算。既不能让自己的身手得到长进,还相当累。就算打几十头猪也会累的好不。
“嗯?那边发生了什么?”
闭上眼睛休息的张风耳里突然传进一阵喧嚣,向着喧闹的地方看去,却是一家迎亲而返的队伍,看着规模,大概是朝里那位大臣嫁女了吧。只是此时喇叭唢呐不响,喜庆之音不再,整支队伍倒充满了一阵气急败坏的氛围,迎亲队伍里的人到处翻翻找找,似乎在找着什么人。
“难道是抢亲?这倒有些意思”
嘴上爬起一个有意思的笑容,张风抓起铁剑就从二楼跳了出去,向着迎亲的队伍奔去。而看见了张风的消失,武士公馆里鼻青脸肿的一干人等集体松了口气,一时间武士公馆里只剩下了【嗷嗷】的叫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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