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的书房。孤独落寞的背影在昏黄的油灯下不住地摇曳。
“哎……”克莱尔长长地叹了口气,抚摸着那把本已尘封的湛蓝色大剑:“王者之剑?”克莱尔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上古精灵与矮人联手打造的守护之剑——米斯特兰,在我手中却如废铁一般连战友都守护不了。”湛蓝大剑散发出幽幽的蓝芒,似是不同意克莱尔的言语,又泛出淡淡的悲伤,回应着克莱尔的心情,圣剑有情。
“你又在像以前的事了?”温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现在回来了,这里是你的家。”萨莉走到克莱尔身前,蹲下身,握住克莱尔的双手,双目凝视着克莱尔无神的双眼,
“在这里,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可以变回以前的那个克莱尔。”克莱尔深情地望着这个曾经爱他,现在等他的女子,虽然他也深深地爱着眼前的女子,但那心结又岂是那么容易放下?
“你说,我教牧武技,究竟是对是错?我不想他走上我的老路。”克莱尔终究是无法从那阴影中走出,无措地求助着萨莉,在他心中,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完全将牧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你和我说过,自从剑被打造出来的那一刻,不管是杀戮之剑还是守护之剑,都是为了杀戮。物竞天择造就了它们,它们无法选择,但执掌它们的人,可以选择为了内心珍视的去守护,也可以选择为了内心的贪婪而掠夺。”萨莉抚摸着米斯特兰,回忆着曾经与克莱尔在那纯真年代的点点滴滴,
“牧的未来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他也必将登上这个世界的舞台,而我们能做的,只是教会雏鹰正确地飞翔。”
“萨莉……”
“你将牧当作亲子,我又何尝不是?”萨莉微笑着看着克莱尔,虽然已过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但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这一刻,克莱尔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对于北郡来说,并没有明确的春夏秋冬,一年只有两季:雪季和猎季。
肆虐了六个月的暴风雪渐渐停息,虽然在雪季偶尔的晴天,居民们也会出去打猎,但所获终究是不多,上个猎季储存的粮食差不多也消耗殆尽。
这个猎季的开始,才是居民们外出狩猎,贸易,为下一个雪季到来做准备的时候。
十岁的牧在克莱尔
“惨无人道”的训练下,早已不是当初刚来莱克镇时的那么瘦弱。虽然长相依旧妖异,但却显示着十足的阳刚之气。
“儿子,过来一下。”克莱尔从木屋中探出脑袋,对这正帮着邻居山姆大叔搬木材的牧喊道。
“来了。”
“咚”牧将粗重的雪杉树树干放到山姆大叔的门口。少年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
“三年的基础锻炼,你已经做的很好,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习真正的武技和武器的使用。反正镇子里的琐事也不是那么多,多余的时间,你就用来学习武器吧。”莱克镇与其说是镇,还不如说是村,人口并不多。
只是拥有镇的规模和村的人口。
“那么,你喜欢什么武器?”
“它告诉我让我用剑,三尺双刃长剑。”牧说的
“它”指的是湛蓝巨剑
“米斯特兰”。
“嘶……”克莱尔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望向被随意戳在屋内墙角的湛蓝巨剑。
“喔喔喔喔,儿子你肯定听错了。你看那玩意多危险,除了把手那一握之地,到处都是危险,一不小心割伤自己怎么办?就算割不到自己,割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克莱尔似乎对那种长剑有着深刻的心理阴影。
“要不,我们学长枪?那玩意要戳能戳,要砸能砸的,而且你知道吗?一寸长一寸强,有时候就因为那一寸的距离,你戳不到别人,别人就戳到你了。”
“或者,你学弓箭怎么样,虽然不能和那些变态恶心的精灵想比,但你想想,别人还没发现你,你就把别人解决了,多么轻松加愉快啊?”
“实在不行,你就和我学我最拿手的双手重剑吧?你看,这家伙挥舞起来多威猛啊?而且还不容易伤到自己。”说着克莱尔还把角落的
“米斯特兰”拔了出来挥舞了两下。不过牧明显不为所动。
“我的天啊,难倒黑色头发的家伙都喜欢玩那么危险的玩意吗?”克莱尔的爪子在他那张老脸上不停地扒拉蹂躏。
“父亲。”牧淡淡地喊道。
“怎么,你想清楚了?学长枪还是学弓箭,或者子承父业?”克莱尔的大脸猛地凑了过来。
不过,似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是个真理。
“你的鼻屎被你揉出来了。”牧依旧淡淡地道,
“让萨莉妈妈看见又要说你邋遢了。”
“啊!雪月风我恨你!”克莱尔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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