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刚才的短暂接触,几人对罗掌柜的印象倒是不错,能够成为这家酒楼的大管家,并打理的如此之好,想来罗掌柜自有其过人之处。
桌上有沏好的茶水,孙禹起身给师兄师姐倒茶,几人闲聊着,一杯茶尚未喝完,各种菜肴便是被店小二流水般端了上来。雅间内顿时香气四溢,令人垂涎yù滴。
逛了一个上午,四人早已饥肠辘辘,面对满桌喷香的饭菜自是食yù大开,共同干了一碗酒,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除了莘娇吃得斯斯文文,其余三人均是名副其实的吃货,没有闲心去细细的品尝每道菜独有的味道,只知不停的往嘴里送着叫不出名字的菜肴,入口喷香,大嚼着饭菜,满嘴流油,不时地含糊不清呼应着说出“好吃!”几个字,算是发自肺腑的赞赏了。
民以食为天,修行者尚未达到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超凡境界之前,口腹之yù在所难免。饥肠辘辘之时,能够酣畅淋漓的吃到一顿可口的饭菜,无疑是世间最为幸福的几个时刻之一。
但是世事难料,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不经意间,麻烦就会主动找上门来。
孙禹等人正在大快朵颐之际,忽听外边楼梯口处传来杂乱的急促脚步声,正是朝着这个方向走来,还伴随着粗鲁的争吵谩骂声,在四楼较安静的氛围中,显得很是突兀。但几个人正在满足自己的口腹之yù,无暇顾及其他,并未在意。
时间不长,随着啪的一声刺耳撞击声响起,几个人的美好心情完全的破坏掉了,屏风被人从外面猛地拉开。
因为临街的窗户是开着的,骤然便有一阵风起,自雅间内迅疾的贯穿而过,三道身影出现在被拉开的那扇屏风口处。
暴郎的反应最快,嘴中还咬着一根鸡腿,身形已经猛地跳了起来,虎目圆睁,瞬间便是做好了随时骂人的准备。
孙禹几人也是不禁停下手中夹菜的动作,疑惑不解的抬头望了过去,面庞上满是不悦的表情。享受美食期间,被如此粗暴的惊扰,几个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屏风口处站着三名男子,其中两人虽说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却是慈眉善目,均是身着光鲜的绸缎衣衫,颜sè是一紫一蓝,猛一看,倒像是腰缠万贯的生意人,而另外一人穿着打扮则是观砚楼的店中小二。
“我就说能找到空位!这里不就有吗?”
紫衫男子很快的瞥了一眼孙禹等人,有些怒气冲冲的伸手指向雅间内的那张圆形饭桌,朝着那名店小二大声的嚷嚷着。
从所站的位置看,也正是此人野蛮的拉开了屏风。其手指方向,确有几把椅子空闲着。孙禹四人紧挨着坐,不可能把圆桌四周的十余把椅子全部占用,看起来倒的确有空着的椅子。
“如此看来,这是店大欺客啊!明明有空位却说没有,你小子不厚道啊,难道担心爷爷付不起你酒钱吗?真是狗眼看人低。”
另一位蓝衫男子愤怒的喝道,目露慑人凶芒,大手朝着挡在身前的店小二狠狠的甩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身材瘦弱的店小二站立不稳,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便是被抽翻在地,撞到了桌旁的几把椅子后便是一动不动的没了声息。
孙禹几人算是看出来了,这明显是在找茬啊。
因为这边的动静很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许多人稍稍打开屏风从中探出头来观看,也有一些人从旁边的雅间内走了出来,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热闹。
“这个雅间位置不错,爷我看上了,咱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也不赶你们走,这张桌子挺大,咱各占一半,饭钱都算我的。”
紫衫男子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煞有介事的看着暴郎等人,极其霸道的嚷嚷着。
“好主意,这样一来,他们很核算啊,不过咱兄弟也不吃亏,还能喝美酒品美味赏美人。”
蓝衫男子随声附和着,也施施然迈着方步绕到了桌子的另一边走入雅间,眼神sè眯眯的瞅了莘娇一眼。
“姑nǎinǎi先赏你一棒子。”
随着一声满含怒火的娇斥,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响,一条赤红sè棒影快若闪电般狠狠的袭向了蓝衫男子的面门。
怒不可遏的莘娇抢在大师兄之前出手了。
啪……
蓝衫男子好像早有准备,不仅没有躲闪,竟是看似轻飘飘的缓慢探出左手,伴随着一声金器相交的清脆响声,居然将蕴含莘娇几乎全部修为的赤sè铁棒稳稳的抓在了手中。
一双手似是钢筋铁骨铸造的一般,谈笑间便是化解了莘娇的奋力一击。
“嘿嘿,真是找死,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成全你。”
蓝衫男子面目瞬间变得狰狞恐怖,双目寒芒闪烁,死死盯着全力回撤铁棒的莘娇,嘴角上翘发出几声冷笑,眼神变得yīn险毒辣。
话音未落,其右手翻转间,一柄长剑已被握在了掌心,剑尖泛着蓝盈盈的幽芒,一看之下,便知是被涂抹了某种毒药,令人不寒而栗。
下一刻,随着清脆的剑吟声响起,长剑直刺莘娇的面门。
坐于莘娇左侧的暴郎早已做好了准备,几乎在莘娇出手的同时便是动了起来。一根碗口粗的灰白sè铁棒带着呼呼啸声骤然砸下,眼见便要击中剑身之时,蓝衫男子手中的长剑去势陡然一变,却是转向了莘娇的右侧。
孙禹便是坐在莘娇的右手边。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孙禹发现情况不对,却也刚来的及反手握住棒端,尚未从后背抽出残棒,便发觉有一抹摄人心魄的蓝芒在自己的瞳孔中快速的放大着。
更加令孙禹心惊胆颤的是,与此同时,又有一道紫sè幽芒从左侧袭来,直奔孙禹的左肋。
孙禹顿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住,身躯莫名的不听使唤完全的僵在了原地,不能移动分毫,后背凉飕飕的湿透了衣衫,额头也是渗出冷汗顺着煞白的面颊缓缓的滚落。
死亡的危机再一次的降临,刹那间,孙禹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自己才是真正被袭杀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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