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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懵懂情事(一)(1 / 1)

() chūn灯佳节,即chūn灯节,时间是每年的元月十五,是灵族自古以来就极重要的节rì,相较如今,战国时圣灵的chūn灯节则讲究许多、热闹许多。

chūn灯节,顾名思义,即chūnrì放灯赏灯的节rì。

新岁节过后十五天便是chūn灯节,圣灵时,这半月全国是连休的,而在各地,chūn灯节这天都会有盛大的灯会。

在灯会上,赏灯自然是头等重要的事情,同时猜灯谜、踩高跷,放烟火,舞龙舞狮也是深受人们喜爱的活动。

由于chūn灯节那天不需要与家人呆在一起,气氛又热闹温馨,所以在那一天青年情侣都会相约夜晚赏灯猜谜。

特别的,那rì灵山允许在灵绵峰上低速低空御剑,因此,那一天在漫天绽放的烟花和五彩缤纷的花灯衬托下,一对对坐在剑上拥在一起的情侣是灵山冬chūn之交最美的风景。

――《战国民俗研究・圣灵》

秋季的圣灵天气晴好,午后的阳光大片大片洒在稀疏的草地上,构成一幅极美的画卷。

草地上坐着一对拥吻的情侣,他们也是被这美景感染了罢。女孩抬着头接受比他高得多的男孩的爱意,阳光斜照在她的脸上,一点不刺眼,又很温暖,为那柔和的脸庞蒙上了一层橘sè的光晕。

很美的场景,可王子不是我。

草地一旁站着一个背着大行囊穿一身监察者制服的家伙,是正要赶去集结的易谨没错了。

他呆呆地看着这对沉溺的恋人,胸口像是被尖刀刺了进去,疼得难受。

“易谨”男孩抬起头看到了易谨,脸上洋溢起热情的笑容和易谨打招呼,丝毫不觉得双手还抱着女孩有什么不妥。

女孩看到也连忙整理衣服,对着易谨挥挥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自然,易谨也挤出一丝笑容对着两人挥挥手,他的手上好像牵着一根缠在心上的细线,随着手臂的抬起,心也被这细线勒紧。

他清楚得很,女孩脸上的幸福,不是因为他,也从来没有因为他。

哦,不,或许也有过罢。

不,真的没有罢。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走,跟着队长升官发财!”易谨还呆呆站在那里,男孩已上前搭住了易谨的肩膀,拖着他离开。

队长,这男孩的身份便是不言而喻。

易谨也抬起头来对他一笑,似乎是平常的易谨没错,但这笑容,消失地却太快了。易谨不过稚嫩少年,又怎掩藏得住自己心绪?

“等等,你……”女孩想叫住背对着她走开的左坤,毕竟这是出征,两人将远隔千里,前一刻还在浪漫的吻别,这一刻居然连声再见都没有便要分开,这教一个情窦初开年纪的女孩怎么受得了。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等我当上大将军第一个就回来见你。”左坤头也不回,大声说道。

“哎呀……易谨,你叫他回来啦。”女孩见自己叫不回左坤,便叫易谨帮忙。听得出来,女孩的声音带上了焦急,又似乎有些命令的味道,其中却没有一点方才对待情郎的温柔娇媚。

易谨苦笑,对左坤说道:“现在时间还早,你还是回去陪陪她吧,我在这里等你……”

左坤深深看了易谨一眼,甚么都没有说,扭头走了回去。

易谨转回身,背对着这对情侣长长叹出一口气,极力缓解胸口的憋闷。

这女孩叫做沈裳,易谨偷偷暗恋了她三年,却从未对她说出过一句类似喜欢的话……

思绪回到了第一次看到沈裳那天。

记忆中那时和今天一模一样,一个秋rì温暖阳光照耀下的午后。

那天是修灵学校新生入学的第一天,十三岁的易谨也是其中之一。

灵山的教育系统,即便与圣灵其他地方相比也有很多不同,其中最大不同便是公共教育系统只有修灵学校――招收十二岁以上的孩子,且学期只有三年。其原因很简单,居住灵山的人几全部是修灵者世家,各世家有其独特培养后辈的方法,不愿送孩子去接受公共教育。

正是孩子幼时和同龄人玩耍的机会很少,圣灵史中才总会有很多独行英雄。

很多大世家即便孩子十二岁之后也不会送去修灵学校,因为修灵学校目的在于为守护、维护、监察三大部门培养新人,课上多教一些相关经验。而修灵世家家大业大,想要安插子弟入仕易如反掌,自然不必同贫家一样期望孩子进入修灵学校,之后获得一份稳定的工作。

自然,这样的结果便是,署长的孩子仍是署长,监察者的孩子仍是监察者,修灵者的孩子仍是修灵者,平民的孩子,仍是平民。

在灵山,女孩也是可以修灵的,但是如果想要进入修灵学校,就必须表现出比男孩强很多的实力,毕竟由于女xìng自身的一些特点,修灵学校这样做也算情理之中。

如果女孩天资并非那么聪颖,一般人家的父母会把她们送到女子学校,学习些粗浅的灵气知识、礼仪和教育方法,期待将来培养一个优秀的后辈,母凭子贵。

还有,女子学校旁边就是修灵学校,情窦初开年纪,能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伴侣也是女孩们重要的任务之一。

这位叫做沈裳的女孩,便在女子学校读书,同易谨年纪相当。

在易谨心中,这可能就是缘分罢,第一天放学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沈裳。

那长发在阳光照耀下似丝缎般美丽;抬起的手遮不住shè到脸上的光芒,细碎的光柱透过指缝照在脸上,微闭着的眼睛和撅起的嘴唇相应成趣;一身普通的制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清秀可人。

易谨似乎从那时起心头就被缠上了一圈线,被她的一举一动牵着波澜起伏。

只不过不像是现在那根线不是锋利的钢线,更像是一根柔软舒适的棉线。

易谨的心一下子乱了。

她是谁?我是怎么了?我应当怎么做?我应当去和她说话么?我现在形象好么?若是旁人看到会怎么想?我应当说什么呢?我若上前她会怎么想?她会怎样看我?她会不会觉得我轻浮?她若对我印象不好怎么办?我若说得不合她心意怎么办?如果她回答我下一步又怎么办?

只不过短短一瞬间,易谨脑中便被问题填满了。

自然,女孩也在这会功夫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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