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间,仍旧有些许凉意。
屋内,青帐为幔,云烟缭绕,帐幔遮挡的床榻之上传出称心的尖利话音:“家主,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里面传出杨霄杨老虎的笑声,说道:“小心肝儿,刚才可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着,某这是老习惯,晚上总要出去溜达溜达才睡得踏实。”
近十几年来,杨老虎便有了这个习惯,晚间睡觉总要先去巡视一番,不管是很久之前在斧头帮,还是现在在杨府,这个习惯一直没有改变过,似乎是要确定了安全后才能放心睡觉。
老虎出更,万兽俱惊!所以,他手下的护卫们都是兢兢战战,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杨老虎此时的心情非常好,刚刚才从娇嫩的称心那里得了趣味,浑身舒畅地走在斧头帮的花园里,抬头望望天际的群星闪烁,感觉自己便如那夜空里的星星一般,光芒千丈,照shè百年、千年……永不会老去!
为了洗白自身的帮派游侠儿身份,自己离开了斧头帮已经有很多年,但还是有一些守卫的老人能够认出自己来,不时地行礼招呼,这种成就感其实也是很不错的。
就在他正感惬意之时,夜风中隐约送来一声喝叫,这一声虽是轻微,但经年练武的他耳聪目明,却是听得真切。于是他便疾步赶了过去――
斧头帮后院的一条僻静拐角,不远处假山一旁的火把把微微的光明送到了这一处。
柳飞絮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二人从早间到现在一直是呆在一起,已经有一整天了,也没见刘芒克死她,反倒是刘芒所到之处,死了不少旁人。所以,当刘芒说出这般话来,柳飞絮便情不自禁地要鄙视他。
她的话音刚落,她的身后却是有一个声音道:“这一次他真的是说准了,他连自己的命恐怕都得被克死。”
“谁?”刘芒吃了一惊。
黑暗中,杨老虎缓步而出,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柳飞絮,点头叹道:“灵符这兔崽子倒也没有骗某,果然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处子!好,好。”
柳飞絮俏脸通红,狠狠地看盯着眼前这长衫中年人,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老公还不算最无耻的!
刘芒却是眼睛一缩,眼前这中年文士一副悠闲之态,却是来者不善,他忽然笑了起来,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杨老虎一愣道:“何解?”
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刘芒叹道:“也不知是谁这么狠辣?竟然连杀两人,我与未婚妻正在花前月下,却是被惊叫声引了过来,便看见了眼前这番景象,唉,真是惨不忍睹啊!”说罢,连连摇头。
柳飞絮满眼的惊叹,定定地注视刘芒,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人物,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说着瞎话且就罢了,非得还要占着自己的便宜!
杨老虎不是没见过无耻者,但像这般面对面地说瞎话而没有丝毫脸红的还真是没有见过,难道是世道变了?
刘芒没有任何的不妥,他继续声情并茂地道:“唉,我夫妻二人也是倒霉,出门竟遇见如此晦气之事,罢了,先生既然来了,这事儿便交给你处理,我还要与我娘子去说说贴心话儿。”
说罢,他一拉柳飞絮的玉手,径自朝原路走回――
堪堪经过杨老虎身边之时,杨老虎终于说话了:“你叫刘驰驰,是洛阳城里唱死人丧曲的,不过,现在是松溪书院的一位乐学司业。”
见鬼了,自己竟有这么大的名声!被认出来真的很麻烦,自己终归是要在洛阳混世,正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只有……只有来一次狠的,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如此他们便有所顾忌了,斧头帮又怎样?还不是傻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刘芒来自后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拳头,才是世间的真理,一切的游戏规则都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基础上。自己与斧头帮比起来,好像是差得太远,但眼前这家伙听语气好像有些身份,在洛阳城里能称呼斧头帮二当家为兔崽子的好像也太不多,如此便好,老办法――擒贼先擒王!
眼里闪过一丝狠绝,刘芒便突然之间动了,这一动是他蓄势而为,当真是迅猛无比,直接冲着对方的脖子便套了上去――
刘芒真的忘了上一次的教训,事不过三,同一个办法可一可二,不可三,何况这是第四次!他只感觉眼前一花,自己的手便落在了对上的手中,紧接着一扭,自己身形被带动间双手竟被对方牢牢地控制在了身后,原来对方是个高手啊!
几个动作只是在眨眼间便完成,形势却是立即倒转,而柳飞絮站在一旁还未来得及反应。
杨老虎看着手下的猎物,嘿嘿冷笑道:“你果然是只小狐狸,不但无耻,而且yīn险,若不是某知道你的底细,恐怕就得被你偷袭成功了。”
刘芒苦着脸道:“我是小狐狸,你便是老狐狸了,我终归是着了你道儿。”
杨老虎哈哈大笑起来……老狐狸?这个称呼自己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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