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和汩汩是在那家叫做开源饭店的酒店吃的饭。在部队里吃咸菜馒头加稀饭的和尚生活早扼得我快不知道酒店里是什么样儿了。现在又回到了花天酒地的花花世界里，不免有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首先自然是要象以往那样饕餮大餐一顿。汩汩一边点菜，一边说：“五，在部队训练辛苦你了，姐犒劳犒劳你。”
汩汩一下子点了五个菜外加一个汤，有宫堡鸡，红烧鱼，酱牛肉等，外加啤酒、香烟、健力宝，满满地摆了一大圆桌子，都是我最爱吃的菜。我央求汩汩陪我喝啤酒，汩汩起先不答应，扭不过，后来就答应了。于是我们俩举杯相贺，你一口，我一口的就喝了起来。汩汩见我一阵狼吞虎咽，就压着我筷子说：“五，慢点，慢慢吃，别噎着了吧你！部队训练辛苦吧。”
我边咀嚼着满嘴的鸡肉吞下，又大大地喝了口啤酒才说：“当然没有外面自由，抽个烟还要躲到厕所里去。”
“是啊，和我们学校一样，不准戴耳环，不准穿高根鞋。今天我还是偸偸穿出来的呢。”汩汩也喝了一大口啤酒说。
“你们学校也太老土了，连穿个高根鞋也不准，还艺术学校呢，都还不准些什么？”我好奇地问。
“你没搞错？我们是师范学校艺术班，不是艺术学校好吧！规矩可多了，还不准烫发、打口红、画指甲，不准穿蝙蝠衫、健美裤…..”
“草，总没规定要穿什么样的内裤吧！”我打趣地说，“我们部队一律只准穿绿军装，绿内裤，戴绿帽子！”
“去，那是部队好不好，我们学校怎么会规定穿什么内裤呢？”汩汩忍不住笑趴在桌子上，嘴里的啤酒差点流了出来，呵呵呵地笑个不停，边笑边说，“况且，你最好不要说那是‘绿帽子’好不好，拜托。”
“是绿的啊。”我坚持道。
“绿帽子是指和朋友的女人乱搞才叫让朋友戴绿帽子好吧。难道你们部队里都是搞朋友的女朋友的吗？哈哈哈。”汩汩兴奋地说完，开怀大笑。
“你错了，女朋友和女人是不同的，女人，是指妻子，老婆，女朋友是指还没结婚的女人。”我有点想笑，又有点惊愕，想了想，义正言辞地纠正汩汩的错误说法。我忽然固执地感到对这个关系的界定很重要，特别是在我和汩汩与小四之间，这是否是我们之间某种可怕的暗示，我自己当时也弄不清楚。
“是啊，今天是女朋友，明天就是女人，老婆了啊。”汩汩忽然有点伤感地说。
“可是，你今天是他的女朋友，明天也可以是我的女朋友，女朋友可以选，可女人，老婆不能选啊。”
汩汩听了我的话后没说话，于是我们俩再不说话，一杯一杯地喝酒。过了一会儿，汩汩有些醉了，她举着半杯酒冲我说：“五，喝，我们今晚喝个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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