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来班里的时候比其他新兵晚了两个星期,所以我的训练进度一直都跟不上。又加上进入连队后我只觉得浑身体到处都出了毛病,肚子痛的问题还没结束,随时都会痛得晕倒在地上,但是到医院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医生的解释是紧张引起来的肠痉挛,总之病没好。另外体力也跟不上,每次跑*都是远远坠在后面。到班里后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太近,我想肯定是新兵里疥疮预防的宣传做的太大,他们把我当成了班里的一块疥疮。我想:“你们都等着吧,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一块疥疮!”我想目前这块疥疮急切想要处理的事情就是怎样才能既潇洒大方,又不知不觉地消费掉李云辉的八百元钱。我那时在心里得意的想:为什么会有人总是在担心明天会没钱花呢?可我正好相反,却担心这么多钱,在军轮训中队这个鸟不拉屎地方,将怎么正大光明的花出去!我从来没担心过李云辉解除了禁闭后回怎样追问这件事,因为我轻而易举的就能用一句话应付过去。比如说我把这个钱交给了崔战,让他在“情书”事件上通融帮忙。或者甚至直截向他说,这个钱我买烟抽了,或者买零食吃了,或者给女朋友花了,反正就是花光了,没有了,他又能奈我何?
盘算好这些,我拿了钱的当晚就请外出打电话的老兵买了一条希尔顿,又买一条万宝路,各拿了一盒出来,剩下的用雨布包了,藏在隔离营房的厕所的通气窗外面。只等到夜深人静,众人都休息了的时候,我一个人拿了烟躲在厕所里抽了个痛快。第二天,我就请人去帮我买饮料,零食,总之偸偸过上了自从靖远别过小四、汩汩后这一个多月来的从未有过的“花天酒地”的新兵生活。
可就在李云辉关禁闭的第六天,我这种花天酒地的新兵生活结束了。崔战的勤务员突然来找我,说崔战找我去他办公室里谈话,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李去辉的黄提包。“难道是李云辉要被遣送回家?那还要我跟着干什么,难道要搞个小型的告别仪式?显然这个不像。那么难道李云辉包里的钱,被审出来了……..”我一路走,一路揣测,心里怀着鬼胎,及不情愿地跟着勤务员来到崔战的办公室。一到办公室,崔战就把李云辉的提包打开,把里面的物品哗啦一下,一股脑地倒在地上。最后他眼睛落在那个扁扁的钱包上面,他随手拿出钱包,见里面空空的,于是扭头问我:“罗伟,里面的钱呢?”
“什么钱?我不知道。”果然是为钱的事,我心想,反正我咬死拒不认账,看你们能奈我何?
“你傻啦?李云辉爸妈给他用的钱,八百元钱?”崔战那居高临上的火爆声音令人反感。同时听到“八百元钱”这四个字从崔战的大嘴里吐出来,我只感到崔战的形象已经不再是腐败而无能,而是变得卑鄙而下贱了!
“不知道,没看到。你缺钱花吗?”我含沙射影地诘问道。
“小兵蛋子,这是部队,要用‘报告….’报告连长….’新兵守则你没参加学习?”崔战又拿条条框框来压我,我更不买账。
“报告连长,我没有学习,我在治疥疮。”
“少给我哆嗦,你到底拿还是不拿出来?”崔战对我想下最后通谍,我才不怕他。
“我不知,拿什么出来?”我采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战术。
“罗伟,你屁蛋子给我考虑清楚了,你这可属于盗窃行为。我劝你早点交出来,这也是李云辉的意思,他不告诉我,我哪里知道他包里还有八百元钱呢?如果你不承认,那我只有让李云辉来和你对质!”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沉,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就*,我仍不甘心,于是反将一军:“对质就对质!”
“勤务员,到政委那儿领钥匙去把李云辉带来!”勤务员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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