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再次震动,比刚才张辅攻击时候更为猛烈,朱能率领四万蒙汉骑兵,带着痛打落水狗墙倒众人推的快意,高速的往南军左翼攻击而来。
张辅带领的燕军前锋听到身后隆隆的马蹄声,更加的兴奋,刚才战斗产生的疲劳不翼而飞,他们的刀挥舞的更快更有力,他们的叫声更加响亮,鲜血飞溅起来的时候,他们的嘴角都露出快意的笑容。
张辅比那些普通骑兵更加疯狂,他手中的一杆银枪就是一把生死簿上写人姓名的狼毫,每一枪下去都会带走一个南军兵卒的姓名,枪扎咽喉,血花四溅,生命如同烟花一般,瞬息喷发以后嘎然而至。
当朱能带领的骑兵到达战场,南军的后退就变成溃败。身后燕军如同狼入羊群,疯狂的撕咬,疯狂的杀戮,此刻的人命比草芥还要廉价,比蛐虫还要低贱。
张辅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南军那杆黑sè的将旗,盯着那位满脸虬须的黑脸壮汉,那个人就是南军悍将皂旗张,就是杀死他父亲的凶手,血债用血偿,皂旗张就用你的黑头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
皂旗张很焦急,也很愤怒,燕军突然增兵攻击,让本来就接近的崩溃的边缘的前锋营彻底溃败,彻底演化为逃跑而不是后退。列阵的重甲步兵是骑兵的噩梦,可是溃逃的重甲兵部就是饿狼骑兵的美味羔羊,骑兵衔尾追杀逃跑的步卒,那是单纯的杀戮。
皂旗张不想让更多的兄弟死亡,不想让再背上一次战败的耻辱,他停下,带领数千兵卒和亲卫草草结阵,要防御张辅的攻击,要挽救兄弟的生命。
名不见经传的黄口小儿,你让咱吃了两次败仗,两次的耻辱。你的父亲就死在我的刀下,今天就让你在我的刀下去和你的父亲团聚。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个要复仇,一个要雪耻。
张辅,白衣白甲,跨下赛雪白龙驹,掌中雪花亮银枪,枪长六尺六寸六,枪刺咽喉如蛟龙出海。
皂旗张,黑衣黑甲,胯下乌云追风马,手中镔铁厚背刀,刀重三十三斤三两三,刀劈脑袋如开山劈岳。
枪扎一条线,刀砍一大片。张辅双手抖动,银枪飞舞,如小鸡吃米。皂旗张双臂用力,大刀重砍,如黑熊守山。
“杀!”张辅一声爆喝,银枪如毒蛇吐信,快速的直刺皂旗张咽喉。
“杀!”皂旗张一声爆喝,大刀如黑风呼啸,用力的直砍张辅脑袋。
刀枪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两人都觉得手臂发麻,而张辅感觉更为强烈,皂旗张力大刀沉,震得张辅虎口渗血。张辅枪长,划破皂旗张的肩头。
两匹黑白骏马,喘着粗气,远远的遥相对立,马蹄轻轻的踩打着带血的泥土。
皂旗张持刀在手,刀锋向后,伸在身体右侧。
张辅握枪在手,枪尖向地,藏在身体之后。
两个仇敌,两位大明的将军,在秋rì的战场上,怒目而视。
马缰抖动,战马低头,后蹄用力,奔跑。
黑sè的身影,白sè的身影,交错而过。
血。
殷红的血。
洒向碧空蓝天。
一个身躯重重的摔倒地上。
一位大明勇将证明了他最后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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