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军,距离南军两百步。”
“备弓上弦!”张辅大声命令,军司马吹响一声高亢的牛角号,所有攻击的燕军,都伏在马背上,在手里准备好强弓,羽箭已经搭在弓弦上,慢慢的用力拉开。
“将军,距离南军一百步。”
“散shè!”张辅命令,军司马吹响三声急促的牛角号。队伍最前方的骑兵,在马背上直起身体,对着南军大阵就是一阵乱shè。
“将军,距离南军五十步。”
“三枪连投,马蹄破盾。”张辅沉声命令,此时他的脸sè也是异常凝重,这种在北平演练几百次的破阵方式,今rì就要展现在南军面前,攻其不备必有奇效,如果破不了敌人的大阵,那么以后的作用就不会太大。
张辅命令说完,军司马吹响一长两短三声牛角号,前锋的骑兵此时刚好shè完三支箭。急马飞驰五十步,每人shè出三支羽箭,燕军强悍可见一斑。
下一个攻击命令号角响彻云霄,前锋骑兵在左侧挂好弓箭,从右侧拿出三支特制标枪,一支接着一支的标枪就向南军大阵投shè。
这种标枪是特意制作,比普通标枪长一倍有余,大约有七尺长,标枪左右两端米子型穿过三寸长的铁钉,铁钉末端有倒钩。标枪投shè出去以后,有的插在南军的大盾上,有的横着落入南军大阵之内,标枪铁钉倒钩让不同的步卒或者不同的大盾牌挂在一起,南军步卒一时无法摆脱特制长标枪的干扰,防御阵型就显得有点凌乱。
燕军三支投枪掷出以后,南军阵型凌乱刚起,燕军前锋骑兵已经高速冲到南军方阵之前,少部分骑兵没有躲过方阵前方伸出的大枪,战马被刺中,战马受伤咆哮人仰马翻,南军的长枪手被带动也是无法站立,致使南军阵型更加凌乱。而更多的骑兵躲开南军大枪,战马刚好跑到两条大枪之间。
高速奔跑的战马被骑士猛的勒紧缰绳嚼扣,战马疯狂嘶鸣,人立而起,前边一对硕大的铁蹄高高抬起,又重重的落下,犹如千斤重锤用力的砸在南军防御的大盾牌上,三寸厚的木质大盾牌或者被砸裂,或者被砸的脱手,扛盾的兵卒被马蹄踏伤,更有不少的扛盾兵卒被硕大的马蹄踏中脑袋,黑sè的头盔都难以抵挡超过数千斤的力量,南军步卒殒命,地上流淌着殷红的鲜血,还有粘糊糊的脑浆。
躲过第一层大枪的燕军骑兵,战马扬蹄破盾以后,失去速度,就被第二层防线的大枪刺中,战马倒地骑兵丧命。
南军第一层防线被冲的七零八落,还没有缓过神,燕军的第二波攻击就接踵而来,继续投标枪,继续用战马的力量破坏南军大盾大枪防线。
燕军的攻击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蔓延不绝。南军的防御守卫如同山石,顶住燕军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可是海浪撞岩石,死了一浪还有更多的浪,而且一浪更比一浪强。
南军防护如同岩石一般坚固,也难以抵挡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张辅的眼睛开始发红,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一次又一次的伤亡,他的心都在滴血,不付出生命的代价,如何才能破开南军乌龟式的防守。张辅狠着心,一次接着一次发出攻击命令,一列又一列的骑兵冒死冲击南军方阵。
前三波攻击,燕军骑兵全部死亡,以后死亡比例开始下降,而南军的守卫防线混乱更为严重。皂旗张从别的地方调派防守盾牌手和大枪手,增加正面的攻击,弥补防线的力量。渐渐的,第一层大盾防线被攻破,第二层大盾防线已经接近崩溃。
“调人,东边的盾牌手,往西边靠拢,补上那个缺口,快点!”
“攻击,继续攻击,冲破第三道大盾防线!”
同一个战场,不同的目的,发出相同的碰撞。喊杀声惊天动地,刀枪碰撞,受伤者哀嚎,指挥者呵斥,夹马河畔已经成一个血海遍地的杀场。
皂旗张看着南军正前方大约半里宽的防线被燕军疯狂攻击,不停的调派兵卒加强防守的力量,燕军这是意图攻击一点,破开南军三层大盾防线,从而击溃整个南军。
“守住,都给老子守住!”皂旗张在马上不停的大喊怒骂。
激战就在此时,军功就在眼前,富贵就在将来。张辅铁着一张脸,继续命令攻击,一次不行,再来一次,就算是攻击十次,只要能破开南军的大盾防御,击溃整个南军的时间就不远。
也许是三十次,也许是四十次,张辅已经不记清楚,他的心中只有攻击的yù望,只有杀戮的yù望,他此时和谭渊没有区别,用敌人的鲜血慰藉他嗜血的本xìng。
将旗前指,张辅亲自带队攻击,第三层南军大盾防线,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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