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儿话音刚落,山神庙就被一股绝大的力量掀起,虞问顿时感觉周围风起云卷,放眼看去皆是残垣断壁,碎石齐飞的景象,这些碎石每块都有极大力道,一头猛虎挨一下也是非死即伤的下场,虞问不敢丝毫怠慢,连忙张开拘魂幡全部魂煞,牢牢裹住肉身,将这些碎石悉数挡在外界。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动手的人是谁?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下杀手,我若是没有拘魂幡守护,恐怕就算不死也要重伤!下这般重手,简直如同杀我性命,若有机会,一定要报应回去!”
虞问心中紧张,他是第一次遇见这等高手,不用外物,全然凭借雄浑法力瞬间摧毁一间小庙,端的凶悍无匹,法力强大,而且这人上来就下杀手,定然不是善良之辈,大有可能出身五方魔教门下,才有这般凶残人物,行事乖张,无所顾忌。
“咦?本拟着是拿住了条峨嵋小鱼,能够让那煞星有所顾忌,没想还附赠一条纯阴之魂,真是我洪天蛟洪福齐天,得此阴魂相助,好生培养两三年,便能将幽冥正法提升一筹,脱劫有望,到时也不用怕那煞星寻晦气了!”
正在仔细防守,虞问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传来,紧接着便有一道蓝幽幽的火焰包裹住魂煞,阴森森邪恶无比,花生儿化成的魂煞遭遇这幽蓝火焰,顿时惨叫一声,像是水里浇油,滋啦啦响个不停,大量元气迅速被化去,三十四道后天禁制也有松动。
虞问心中陡然一惊,他对其他门派道术不了解,但也看出来这些蓝幽幽的火焰,对拘魂幡有极大克制,若是熬得时间久了,拘魂幡后天禁制被散去,花生儿作为主魂,便会被洪天蛟拿走练什么魔法,因此赶紧抽身后退,准备驾驭魂煞逃跑。
不过虞问刚一动,这幽蓝蓝的火焰就化作一只惨蓝大手,将他连带拘魂幡一裹,眼见就要镇压下来,不过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冷哼,这大手霎时间被震得摇摇散去,虞问抓住机会,连忙灌注全部法力,一十三道禁制威能全力发动,瞬间逃出了火焰大手的拘拿范围。
这一起一落极为快速,虞问也只微微听到一声冷哼,思量一番,想来是自家老师混元子出手救助,也顾不得道谢,连忙驾起魂煞逃遁,他知道这老师极不靠谱,虽然出手救助自家一次,但决计不会一而再再而三,若将期望全数依托在混元子身上,那就是大大的蠢蛋了。
洪天蛟出身北方幽冥魔教,修持的也是长生大道,虽然未曾位列真传,但也渡过了两道中品劫数,加之法力道术诡异,等闲洞虚都非是他的对手,本拟一招就能拿下虞问,抽出那条纯阴之魂,却未想到被虞问挣脱,顿时怔了一怔,他以为对方依靠的是自家本事,顿时脸蛋燥的通红,恼羞成怒暗自道:“我洪天蛟修道两百三十年,脱去两次劫难,便是洞虚高手也曾斗过,不落下风,若是传扬出去连一个生息小贼都没拿下来,让他跑了,岂不是一世英明尽数扫地,还有什么脸面出来见人!”
想到这里,洪天蛟立即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也不管一开始的算计,赶忙驾起幽冥遁,死死盯住虞问,准备追上去就一记幽冥神雷将对方轰死,抽魂炼魄,挫骨扬灰,似乎这般才能消解自家心头之恨,一雪前耻。
虞问自是不晓得魔教中人异于常理的心思,不过却清楚落到对方手里绝没什么好果子吃,驾御起魂煞也不分辨方向,张开法力就全速逃遁,待到稍微缓和,虞问才想到刚才花生儿似乎受到重创,连忙呼唤道:“生儿姐姐,你没事吧?”
魂煞抖了两抖,花生儿化出身形,娇美精致的脸蛋愁眉紧锁,满腹担忧道:“奴家现在并没甚么大碍,只是那人应该出身北方幽冥魔教,最擅长炼魂之法,奴家是纯阴之魂,否则也不会上了拘魂幡依旧保持神智,恐怕那人也瞧出了关窍,现在满腹心思都在奴家身上,想要将我炼化,他法力高深,只怕马上就会追上咱们,公子莫如抛去了我,独自逃命吧。”
把话说完,花生儿便嘤嘤哭泣起来,她出身他山派,虽然算不上邪门歪道,但自家老师莫高尘却将她炼成法器,若不是她有些特异,早就如同其他同门姐妹一样,魂飞魄散,化成魂煞了。好不容易碰到虞问这主人良善,却又因自己贪心想要获取地母手诏,而撞到了幽冥魔教的煞星。
幽冥魔教既然号称幽冥,自然最最擅长炼魂之法,修行的法诀,乃是将魂魄抹去真灵,化作充沛魂力,炼入己身,只是这种法诀危险极大,若是魂魄炼化的不够彻底,精神就有分裂的危险,走火入魔亦是常事,幽冥魔教之所以被划作魔道,皆是因为门中正法引起过许多腥风血雨,着实不敢让人恭维。
花生儿乃是纯阴之魂,于修行幽冥正法的魔道中人来说,无疑是最为滋补的物品,洪天蛟走南闯北上百年,也曾在每年纯阴之时收取婴孩,查探是否有纯阴之魂,不过纯阴之魂乃是种种机缘所致,天地造化所生,哪里有这么容易能寻找到。今日见到拘魂幡中的花生儿,顿时心思火热起来,暗骂哪来的混账暴敛天物,竟然将这种纯阴之魂当作普通魂魄炼成法器,端的是浪费了她的大效用。
洪天蛟法力比之虞问高深数百倍,又有幽冥遁这种迅疾遁术,几乎十息之间,就要追将上来,虞问听到花生儿所言,顿时恼怒起这女孩儿家,实在是太过于小看人,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时间去辩驳,只是紧紧抓住拘魂幡,更加卖力的逃遁起来。
花生儿刚才所说,实际上一是伤心自家命运凄苦,二是试探虞问一番。她自知虞问身后有位元神仙真,绝不会眼睁睁看他死去,所以早就有恃无恐,一番动作实乃做样子,眼见虞问生死关头依旧不愿意将他放弃,心中大石块猛然落地,紧接着又是心中惭愧:“虞公子乃是实诚君子,我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修道界人心否测,公子总这般良善,迟早为人所害,我日后须得多多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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