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真仙洞府,必然艰险重重,张鹿手握太平经,以己之力便能搅乱天下,无人能制,法力定然高超绝凡,连他都奈何不得南离洞府,我就更加没有机会,且先将此事放下,暗中等待时机,看看皇甫儁有何动作,能否夺下太平经。”
虞问转动念头,并不打算去打南离洞府主意,只待隔山观虎斗,若是皇甫儁能够成功打败张鹿,他不忌惮落井下石,狠狠踩上张鹿两脚,若是皇甫大将军失败,只便另作其他计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也不急于一朝一夕。
将未来道路重新规划一番,虞问心中有了想法,便开口喝道:“苗七、陈皓,你们两人既然归附我门下,便叫你们知道,我乃峨嵋正宗弟子,你们若是真心实意替我办事,少不得你们的好处,但若胆敢三心二意,暗中施展鬼蜮伎俩,也要问问我手中三尺青锋利也不利。”
说着,虞问手中金色神光一闪,远处一块万斤巨石瞬间被斩成两半,轰隆掉进江水中,声势惊人,加之他扯起峨嵋大旗,惊吓得苗七两人连忙拱手拜道:“敢不为公子效死命,若有违背,必死于主公剑下!”
虞问冷冷点头,对于两人发言不可置否,径直掏出莫高尘的百宝囊,拿出部典籍,正是他山派修行正法,他读书多年,知晓恩威并施的御下道理,也丝毫不吝啬,将他山派心法撕成两半,取出前一部分扔予苗七,嘱咐道:“此是我绞杀一位大敌得到的修行正法,你们兄弟两人既然修行法诀不全,大可改修此法,不过我只予半部,若是将我吩咐的事情办妥,自然会将剩下半部赏赐于你们。”
这部他山派法诀虞问自是看不上,不过放在苗七这类散修手中,却是无上至宝,何况他自身修行法诀本就不全,前路已绝,若是得了此法,说不定能够再进一步,延寿百年也非奢望,因此立即是惊喜万般,连忙叩服,觉得自家新任主公要贴心许多。
陈皓心思却是深沉许多,表面一派感激,心中却暗忖道:“这小道士出身大派,手腕心思皆属一流,恩威并施人情练达,跟着这么一位主子,前途也广大许多,只是他上来予以重宝,要吩咐我等的事情,定然不会简单。”
想到这里,陈皓心中喜悦去了一半,便听虞问开口道:“你们两人须好生修炼,尽快提升自家修为,若有机会,就潜伏到皇甫儁麾下,时刻向我汇报他的动向。”
苗七得了好处,自然满口应承下来,不过陈皓却突然道:“主公,潜伏皇甫儁麾下不难,只须一些金银,不过届时如何向助攻汇报?”
虞问闻言却是高看陈皓一眼,比起苗七,这陈皓却实事求是许多,想了一会儿,突然忆起西极白帝神妙真经中有一种道术,唤作飞剑传书,施展起来极为方便,便从百宝囊中拾缀许多杂物,抽出一叠符纸、朱砂,不消片刻便做出三张符剑,用精血绘制一枚符箓,分发下去。
虞问将使用方法传给两人,挥手道:“你们便自行回去,若有要事,立即飞剑传书,三千里之内,这符剑便有用处。”说完便也不顾两人,径自打坐起来。
两人拜了三拜,各自驾起黑煞狼烟离去,待到人影不见,拘魂幡一阵黑烟抖动,化出花生儿的形体,这女孩儿不愿意与外人见面,因此虞问这新收的两名手下,始终不知身边还暗藏一只女鬼,待到此时才问道:“公子,你这番布下两枚棋子有甚深意么?这两人根基已深,路子早就走歪,便是有他山派修行法诀,将来也不见得有多少用处。”
赤江为天下三大水系之一,贯通安州,直达西域,中有万里群山,险峻异常,虞问此时落脚的临水高峰,水气莹然,稍微吐纳一番,心法转动,便感应浓郁的五金之气扑面而来,辛金最盛,知道此地是修行白帝真经的妙处,河中定然有许多矿砂。
听闻花生儿相问,虞问思虑一会道:“皇甫儁濒临渡劫,又有兵家神通护身,都不敢对张鹿下手,而且偌大汉室,若无渡劫高人护持,我是万般不信的,既然如此,就能看出那位大贤天师法力有多么高绝,凭借我此时能力,是万万不能与之相碰撞的,只能暗自潜伏磨砺爪牙,等待时机。这两人虽然前路已绝,现在却能给我提供帮助,更何况用人一时,我也没替他们两人筹划将来。”
花生儿盈盈一福,双眸微红,低声道:“公子却是一肚子九曲心肠哩,只是不知道奴家这拘魂幡,是否也是用于一时?”
女孩儿话刚说完,泪珠子便似雨滴般落下,虞问什么时候遇过这种阵势,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说变脸就变脸,磨蹭一会只好道:“姐姐莫要悲伤,你与他们自是不同,待我道法修成,便会护送姐姐投胎转世,将来再渡你入道。”
花生儿听了这话,心中舒畅许多,她被炼制成拘魂幡主魂,投胎不得,虽说混元道人或将传授她鬼道修行之法,她却不大放心,总觉得需要条后路,这才逼迫虞问立下誓言,当即破泪为笑柔声道:“公子此言可是当真?”
虞问自然不晓得女孩儿打的主意,连忙点头道:“自然当真。”
花生儿掩唇微微一笑,黑虹一卷便向崖下钻去,同时说道:“公子大恩无以为报,天色渐晚,水气盈满,这是大雨将至征兆,奴家便做个洞府,让公子歇息一番吧。”
拘魂幡毕竟不是虚实转换的绝顶法器,花生儿便是得到法力滋润,破碎石块开辟洞府也费了许多手段,勉强在雨水来临之前,凿出来一个山洞,铺上干草,从百宝囊中将夜明珠镶嵌在四周石壁上取光,莹白如昼。
虞问自从修行了白帝法诀,睡眠渐少,不过今日经历许多,亲手杀死一人,终究心神有些疲惫,在花生儿安抚下,也没练功,躺在干草铺成的床榻上,安静休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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