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伏天佑心脏陡然收缩,脑子“轰”地一下空白起来。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双手挽住母亲脸颊,热泪簌簌滚下。
玄天桦吱吱呜呜道:“天、天儿……娘的屋中……有……”卡在这里,双目一闭,头软了下去。
伏天佑双手按头,只感头皮发麻,心中悔怒交集。适才他将神息抽出一丝,含在口中,虽然偷袭成功,却连累母亲替自己挡下这致命一击。这万恶之源,归根结底都是恶僧一人之祸。
想到这里,收回神息,化作大刀,纵身一跃,从空中朝渡劫狠狠劈下,喝道:“秃驴,你害死了我娘,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渡劫因右眼被伤而神智突变,此刻心绪已经平复,对误伤玄天桦也暗自悔恨。此时头顶风声鹤唳,抬起头来,见那少年凌空袭来,立刻缔结手印,发动咒术。
伏天佑身在半空,避无可避,被咒印击中,全身麻痹,跌落下来。双手紧握刀柄,姿势不变,正是中了定身咒。
渡劫劲力运转,止住伤眼流血。从身上撕下一块布袍,缠在脸上,露出左目。接着走到玄天桦身前,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支开她的嘴唇,放入药丸。将下巴轻轻啮合,那药丸便进入腹中。
渡劫抱起玄天桦,来到伏天佑身前,说道:“你伤我一目,我误中你娘亲,这叫因果循环,自有其报。我给她服下‘护心丹’,能保她七rìxìng命无忧。等我返回万灵殿,自能将她医治痊愈。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说到这里,正yù转身离开,又回过头,补充道:“若想赴万灵殿救你娘亲,修为不至气旋期五层以上,不来也罢!”
说完,又回到佛啸鹰处,一手抱着玄天桦,一手取出乾坤袋,将佛啸鹰和它被切断的翅膀一并吸入其内。最后纵身而起,朝着西边飞驰而去。
半个时辰后,天空电闪雷鸣,大雨倾泻而下。气温随之下降,谷内变得寒冷起来。
伏天佑一动不动,全身已然湿透。定身咒效力犹在,还未自行解开。
又过了一个时辰,伏天佑手指颤动一下,跟着双膝一软,跪在泥水之中。他挣扎着站起,走入竹屋,yīn暗的屋子,已没有昔rì一丝暖意。
十五年来,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如今却是人去屋空,只留下自己孤零零一人,天下之大,该何去何从?
他犹如行尸走肉般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什么也不想,就让自己融入到这寂静之中……
三rì后的清晨,天气终于好转,阳光洒进山谷。下了三rì的大雨,将谷中坑洼之处积满了雨水。
伏天佑红着双眼,来到屋外,他已经连续三rì未合眼了。
趟过泥泞,来到谷中,收起母亲丢下的银蚕钗。一时好奇,朝其内灌注魔气,岂料竟然引出了“器灵”。
稍微一想,便恍然大悟,母亲被佛啸鹰击伤后,再无反抗之力,便放弃了器灵,为的就是将此物留给自己。多一件法器,遇敌取胜的机会也就多了一分。
母亲被渡劫带走前,曾断断续续说起小屋,其中定有她留下的秘密。
伏天佑来到母亲卧室,地方不大,十分简朴。门口一扇屏风,上面绣着秋rì枫林,火红一片。屏风后有一竹榻,墙边有一镜台,放着母亲rì常打扮之物。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异常。伏天佑用手支着下巴,来回打量屋子,看不出什么名堂。心中不甘,开始倒腾起来。一会钻入床底,一会探查抽屉,任何细微之处,都被他一一查过,可惜还未找出任何秘密。
一盏茶时分后,伏天佑心情急躁起来,开始在屋中来回踱步。从西首至东首,从东首又至西首,如此反复,不下数十遍。
实在找不出任何线索,便将双臂一甩,打算出门透透气,回来继续找。
没走几步,脚下突然一停,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像黑暗中起了一点火星。他眉头紧锁,生怕这火星一闪即逝,想着想着不经意间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传来细微轻响。
这响声明显比之前脚步声要大,声音要清脆一些。伏天佑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向木板,用手指“咚咚咚”地敲起来。
“下面是空的!”心头一喜,蹲下身子,用手指摸了摸地板。这地板由几十块木板合并而成,十分简陋。伏天佑不愿损坏屋中任何物事,以保留母亲居住的风貌。于是发动神息,化为一把锋利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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