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凡道。
“也罢,那你睡觉是多盖点儿,别着凉了。”
胡伯关切的说。
深夜里,子凡久久难以入睡,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令人心碎的场景,真是心如刀绞,眼泪默默地流着,他是多么的怀念以前和父母一起生活过的温馨的rì子,然而这样的rì子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
子凡在胡伯家一直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胡伯给子凡200块钱叫他去买点上大学用的生活用品,子凡扭不过胡伯只好收下了。
当子凡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胡伯与刘妈正在大声的争吵着什么,子凡不想进去,便在门口偷偷地听着。
“老胡,你让子凡在咱家住我不反对,但是你要供他上大学我就是不同意,他上大学一年不花个万八千的,你拿什么供他呀,就你拉货挣的那点钱养活咱家这两个孩子都挺费劲的,更甭说加上他了。再说了,等他上完大学毕了业挣了钱迟早要和咱们分开过,万一他对咱们不好,变成白眼狼,咱不是白供他了吗。”
听着刘妈那喇叭似的大嗓门广播完之后,胡伯便也大声与她争论道:“可我不能耽误孩子的前程啊,那样他就毁了,咱们这个大家子多少年才出来这么一个大学生,再说咱家女儿现在也快挣钱了,负担没有你说的那么重,子凡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的。”
“谁知道他会不会变,总之我就是不同意,你说什么都不行。”
刘妈嚷道。
刘妈那尖刻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子凡的心,子凡再也不想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他不得不选择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没有人情的是非之地。
子凡离开胡伯家之后便回到了自己那已经破败不全的家,刚进屋就看见桌子上落了一层尘土,,窗台上摆着的那些母亲最心爱的花,由于长期无人浇水已经蔫死了,老电视上方的那幅破旧的年画也毫无生气的耷拉下来,破壁残垣,完全一幅破败不堪的景象。
此情此景,子凡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一种凄凉的感觉令他痛苦无比。
潦草的吃过晚饭后,子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直在想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
子凡现在是无依无靠,依现在的情况,上大学已是无望,父母生前留给他的那点钱也只够维持一段时间的,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出去打工,子凡做好了决定,因为在暑假的时候子凡曾经在一个工地上干过一段时间,对那里人熟,所以他准备还去那个工地干活,虽然脏点、累点,但总好过在胡伯家受气强。
第二天,子凡便收拾好铺盖和行李打了辆车直奔工地去了。
到了工地门口,子凡便看到那个慈祥地看门老伯。
“小伙子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该上大学了吗?”
看门老伯客气地问道。
“嗨!甭提了,一言难尽。”
子凡脸上带着少许的忧伤淡淡地答道。
“麻烦您帮我找一下工头。”
子凡又同样客气地对看门老伯说道。
“行,你先在这等一下。”
看门老伯应了一声便去了。
过了一会,工头便过来了,工头与子凡的父亲以前是同学,子凡父亲开出租时工头经常坐他的车,而且子凡父亲很少要他的钱,就是因为这样暑假时子凡才可以在工地上干轻松的活儿,而且每月工资是1500,比一般的工人都高很多。
然而这次工头对子凡的态度却大不如从前,以往工头对子凡都是非常温和的,但这次见面却只有冷冷地几句话,非常勉强的子凡留了下来,而且每月工资也只有800块,然而子凡却已经非常知足了。
就这样,子凡从此成为了工地上的一名普通工人,每天干着又脏又累的活,吃着难以下咽的大锅饭。
rì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子凡也渐渐地熟悉了这种民工生活,每天早起晚睡,搬着笨重地钢筋水泥,一天下来人就像散了架似的,但是体力上的劳累却减轻了子凡心里上的痛苦,这也让他感到了一丝难得的轻松。
随着岁月的流逝,转眼间chūn节已经临近了,子凡在这里已经干了整整五个月,艰苦的民工生活使子凡完全脱去了以前那种学生模样的稚气,以前的一张白净地脸已经变得土灰土灰的,身上穿着破旧的迷彩服,目光也变得呆滞无神,近乎一种麻木的状态。
子凡的这副潦倒的民工形象与他当初考上大学时的模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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