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周之后,我所在的四班在开学后的第二周的星期一早上的班会上,进行了班干部选举。这些东西我是不会感兴趣的,而且我连班上的同学都不能认全,他们选哪些人当班干部于我来讲都没有任何的影响。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班上竟然有人提我的名当“学习委员”。其实这些什么委员的职务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班上的主要事情就是读书,而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目的,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说当个干部也就是给人一种虚荣而已。无yù无求的我却意外的被提名了,那个时候老师对我大概连名字都记不住,她也很意外,于是她为了公平就要求大家表决。我更意外的发现,班上居然一大部分都同意,顿时令我不知所措。可以看得出来,班主任也是万分意外,见这么多人都同意,她便又说道“还有没有别的人选?”。这时候那位叫赵浪涛的仁兄被提到了,老师自然也叫投票表决。我没有想到支持他的人数居然不多,这点让初来乍到的我倍感惊讶。班主任似乎不太相信这个结果,她顿了顿说道,那学习委员就xxx和赵浪涛吧,赵为正委员,xxx为副委员。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却听到方彪首先说了一句话,“老师,赵浪涛有那么多人没同意啊,怎么能让他当呢?”。也有几个声音附和着,“是啊,好多人都没同意啊”。但是,班主任的决定肯定是不能改变的。于我而言,什么样的结果都不重要,作为一个新来的插班生,还敢奢求有个职位么?我自己也深深明白,老师这么安排本来也是无奈之举,我被选成班干部显然是令她不曾想到和不能接受的,她心中的人选自然是赵仁兄了。只是因为我的出现稍微改变而已,既然有那么多人承认或者说愿意认一个新来的小子来做班干部,那就索xìng设一个正一个副吧!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自此之后又恢复平静,该上课的上课,该学习的学习。我家的故事又有了新的篇章。
正如之前说的,我哥已经开始工作,然而我家里的情况还是没有能改观。他刚刚出发回去单位,或许还没有能赶回单位,讨债的债主们已经上面。父亲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指望着哥哥立刻能给予家里帮助,最为现实的就是马上寄钱回来。还记得他走后第三天,当时银行催款的人早上就来了我家,我还没有去上学。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心里自然的紧了一下,暗自思量,这个收债的人来,我们家里差不多一分钱都没有,父亲又该如何应对。只是不由得我多想,我要去上学,其实我也是知道结果就是,父亲肯定和那个人不断央求着能否宽限时rì,自己一定如何尽力搞定云云。
等到中午回家吃饭,我看到父亲郁闷地坐在桌子旁边,抽着两块五一包的香烟,眉头紧锁,嘴唇微微扬着。像是要说些什么,终于没有说,接着又是一阵叹气。他接下来说需要打电话联系我哥哥,看看能不能先解决点,于是我陪着他去二娘家打电话了。只是电话却打不通,他心里又增加了几分担忧,怕是有些别的事情。连续拨了三次电话号码都是忙音,他便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我跟在他的后面,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我知道,他当时心里已经没有了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接下来的rì子,他都去二娘家里拨打我二哥的电话,只是都没有拨通。三天之后,那个银行收贷款的胖男人又来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宽限了,父亲于是说道,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把我家里的牛卖了,先给上一点。只是卖东西也是需要时间的,我立刻联系人来买。那人虽然说是不大情愿,但是想想即刻也是得不到钱的,于是也是答应了。第二天我中午回家的时候,我家的牛已经成功的卖出去了,卖牛得到一千二百四十四元钱,父亲想法子凑了一千二百五十元钱。当天下午就送去给了那个收贷款的人,只是没有想到当初借的贷款已经在这好多年的翻滚中变得比较大了,这点钱竟然连利息都不够。那人似乎也是不太满意,仍是不断催促。父亲一边答应要补上剩余的欠款,一边也联系这二哥。
再过了大概一个周,那天是周六,我依然跟着我父亲去二娘家给哥哥打电话,这次很少幸运地通了。我二娘先跟我哥说,“华子,你爸为了你的读书借的贷款,把你们家的牛都给卖了”,由于是免提,我们都清楚地听到我哥说到“我知道了”,二娘又说,“你爸在这里,你要跟他说什么吗”,父亲激动地说,“你现在上班了吗,能不能想点法子弄点钱回来”,我哥也没有说些什么,就结束了通话。当天父亲也是郁闷地过了一天,事情也没有解决。第二天晚上,我和父亲又去给我哥打电话,还在拨号的时候,听到侄女冷自敏来说,“公,我二爸回来了”。我们都有些意外,随即父亲也匆匆地往回就走,我紧紧跟着,二娘也随后一起来到了我家。我们进门的时候,二哥坐在桌子旁,正面对着门,见我和父亲进门了之后。二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我辞职了,不干了”,父亲:“什么?辞职,为什么”二哥:“工资太低了,我们好几个人都干不下去了”,父亲:“唉,你说你这是做的什么事啊”。父亲便不再说话,二娘这时候对我哥说,“华子,你可以停薪留职的按,狼呢要辞职俺?”,二哥:“就是停薪留职”。父亲这个时候脸sè很惨淡,也没有心情再理会二哥所说的话了。
一时间,二哥工作丢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村子,那些之前还是羡慕的人们,此刻笑开了眼。多少人心里想道,这家人好不容易想凑个大学生出去,你看,不怕凑出去了都镇不住。向来父亲就是以自己的儿子以读书到大学毕业然后在公司上班而感到自豪,那个时候我们的家乡,那个封闭的小村子,没有人重视读书。很多小孩子读完小学便出门打工了,我父亲却是一个奇怪的人,自己家里那么穷都不让我哥辍学回来务农或者打工,一心坚持让他读书。而我们家负债累累,让他们也有了轻视的借口,好容易二哥毕业了之后,得到了一份工作,也终于让父亲觉得有了面子,而与此同时,邻居周围的人们也似乎认同了读书能够有一个比较好的前途。但是这个时候二哥失去了工作,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事实又一次证明了他们坚持的路线是对的。父亲好不容易熬出的成就,就在顷刻间变得一无所有,其实这个时候,没有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父亲自己的信念受到了打击。或许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的坚持是否有意义,他心里责备二哥没有给自己守住那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自尊。曾经多少的苦难他都没有犹豫过,这一刻他有些不太自信了。
那段时间,乌云又罩着了头顶上,之前借钱给我们的人纷纷上门讨债,之前他们认为哥哥工作稳定,钱自是不用太担心。而此时此刻情况又有所不一样,谁知到我们家有没有能力偿还所欠下的债,能早点来收回便是最为保险的方式。同时村里的人们统一思想的认为读书没有任何用,而我们家的事情就是最为现实的论据。我在小咪公的家里听到茂江四个说的“读书有个求用啊,你看冷运刚啊点这个样子,读书有个啥子用嘛。”当时我也觉得这个读书真的没有什么用,我心中最为紧张的倒不是读书有用还是无用,只是总是有人在我们家来催帐,三天两头都有人来,父亲也是疲于应对,就连怎么跟别人央求宽限的话语也无法想到了。每次看到有人来我家催帐,看到父亲那个窘迫和不安的神态,我真心希望自己能够捡到一大笔钱来偿还所有的债务,那样就不用看父亲那么难堪了。只是我自己幻想完了也会一阵的难受,因为幻想之后还是没有还钱,后来,看到有人我都不忍心在那里听他们说什么了,不敢听了。
哥哥回到了家中,他此时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相对宇两周之前在家里的处境,此刻又是大大地不同。前一次他回来,好些人都当他是个大人物,走到哪家,人家都热情地招呼。他还喝醉在茂元大哥家里,父亲去背他回家,当时心情大好的父亲还调侃道“我已经几十年没有背过儿子了”。只是这一次回来,人们冷淡了许多,眼神中也是充满了不屑和嘲讽,还有一种幸灾乐祸的狡黠笑容。二哥自己心情也不大好,当初他离开公司心里想着出去大展宏图,心中自是有豪情万丈。此刻,现实是残酷的,高额的债务,世态的炎凉,他自己也感觉道自己当初做下的决定是多么的匆忙和欠考虑。于是,哥哥也在家里开始醉酒,而且醉得好厉害。只是他也不太安分,喝醉了还要大吵大闹,父亲心情不好了,也少了调侃的情绪,于是一阵的狂骂。第一次见父亲在那里码哥哥,这个曾经他心中的骄傲,此刻内心定是留着泪水,自己医生的经营,毁于一旦。我也懂些事情,只是我不能给到任何实质xìng的帮助,虽然别人眼里我们家里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有了酒后茶余的谈资。我心中却因为哥哥回来而有些激动,我能天天和他睡一个床,有些学习上的东西还是能跟他讨论的。
后来,那个收贷款的人又来了,父亲也没有法子了,便向哥哥抱怨了一句:“你看吧,现在怎么办”。哥哥立即表示自己出门打工,父亲也爽快的答应了,只是他没有料到,哥哥这一去,知道他们父子再相逢,整整十年。
父亲送走了哥哥,我又感觉有些失落。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失落的时候,一些更加严重的事情等着我了。父亲因为之前的变故,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差。自此之后,他总是天天醉酒,那段rì子对于我的人生来说,绝对是不想回忆的过去。父亲是在家里喝醉,在别处也喝醉。每逢四、七、十是我们那个小镇上赶集的rì子,父亲每次必到。这个结果就是,他每天去就喝醉在街上,然后随意在哪个地方就躺着睡觉,跟城市里天桥下的流浪者一样。伯父那个时候在他自己的药铺旁边都发现了无数次父亲躺在地上的丑态,于是他就托人带信给我,要我去接父亲。这个时候,我心里总是很难受,看到父亲醉倒在地上的样子,真是又可怜有可恨。街上的好些人都认识我和我的父亲,他们或是送上关心的话语或是一些眼神,我却打心里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可怜和恩赐。只是想飞快拖着父亲离开,回到家里。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离开家去县城上高中,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每一次赶集的rì子总是能够接到伯父托人送来的信,要求去接酒醉的父亲。
记得有一次,我从伯父的药铺旁边找到了父亲,他那个时候睡在一辆车的下面,我好容易拖他出来,扶着回家。但是在半路他却不愿意跟我走了,就在路上睡着了,我没有法子只能坐着陪他。直到晚上学校已经下晚自习了,他还是不愿意走,还在睡,我怕别的一些熟悉的同学认出我来,一定要弄醒他,我捧了一捧水来浇他脸上,好容易叫醒了他。他又是不愿意走,我就强行把他背着走,父亲居然倔强地不要我背他,从我身上滚下去,摔在石头上。我听到那扑通的声音,他头砸在了石头上,我吓坏了,不敢再做什么。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伯父下班回家,发现我们父子还在路上,他十分的生气,痛骂我的父亲,但由于年纪比较大也拉不走他。这个时候,茂江四哥干活回家,就帮着伯父把我父亲拖着回家,中途还背了他一阵,现在想来,四哥还是一个好心人。父亲在路上还不安分,沿途叫着张支尧的名字,一个他之前一起干活的工友。伯父气得狂骂,到了我家,我伯父把他丢在我家院子里,就开始狂骂。母亲也是十分气愤,但是还是拿着毛巾来给他洗脸。一旁的我,吓得不行了。还有一次,伯父要群殴去接我父亲,但是我去在整个街上都找了,居然没有找到,当天夜里也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我中午回家吃饭,才看到父亲满头都缠满了纱布,原来他头一天晚上喝醉了摔得满头事伤,在林大爷家睡到了天亮。天亮之后回来,头上的纱布还是母亲给他缠的。
这种生活犹如噩梦般陪伴着我,每一个赶集的rì子,我都得去寻找父亲,平时在家,他也会喝醉,而且喝醉了会到处乱跑,去别人家里。人家心里肯定是多半不乐意待见他,我也需要到处去找。只要有人的地方,比如酒席上,父亲必醉。于我而言,苦不堪言,个中滋味,不愿回味。
进入新的班级,面临不一样的环境不一样的人,只是后知后觉的我没有拿出不一样的心态来。自然就引来不少的烦恼。
在这时有理由让我怀念我们原来的一班,学生们的天堂。没有压抑的痛苦,只有zì yóu的欢乐。我们那个一班,班主任王老师思想开放,对我们的管理不是传统的严厉型;他提倡思想开放,思维活跃的课堂气氛。要求每一个学生在课堂之上积极思考,踊跃发言。在以前的学习生涯之中从来没有如此的解放,之前老师一提问,所有人都低下头颅,大气都不敢出。我们一班的孩子们真正体会到了zì yóu的快感,各个科目的教学课堂都是气氛热烈,每一个人都努力想老师抛出的问题,争先恐后地举起小手等待老师的召唤。自此我们一班的学生都是那么积极地。。。。。。直到后来,我们分班了。
进入四班(就是原五班),我们的数学老师叫易太文,年纪蛮大的,我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他的女儿易园园也在这个班,于是我便猜想他年纪蛮大的。本人是很喜欢数学的,他上课也会提些问题,然后问下“啥个晓得?”。班上的人都赶紧低下头。噢!怎么这样,又回到了解放前?我猜他们并不是埋头思考这个问题该怎么答,而是埋头希望老师的余光别扫到我。心里自己也盘算着怎样才不被叫起来,如果被叫起来了又该怎样说去。初来乍到,我似乎没有注意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一班,我总是那么积极地举起小手,挺起胸膛。易老师也算给面子地说“你来说说”。于是我就“xxx叽里呱啦,叽里呱啦。。”,易老师“好!你坐下,还有人要谈没得?”每当这个时候学生们的头又唰一声低下去了,如果谁被叫到,又唰一声转向那里,目光盯着他(她)!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老师总是问,我又总是会举手答,似乎好和谐,可是。。。
大概开学过了一个月,也就四周左右,一天上数学课,我仍是希望能回答出几个问题。易老师上课后却没有讲内容而是进行整风教育。他第一个就点出了我的名字。唉,蛮庆幸老师能叫出我名,而后面的话我就没得那么庆幸了。以下是老师语录。
“冷茂虎,你整天上课不认真,一天到晚摇头晃脑呢,就像个扬晃头”转向全班继续“你们晓得不,他以前在初一的时候学习还可以,初中第一个半期期末考试还干了100分”又继续“你们看他现在阿个样子,像个啥子”,又转向我,还继续“你看你阿个鬼样子,甩去甩来呢,就像根二甩棒”。哦霍,我完全没有想到一开斋就干得饱饱的,妈呢个批哦,这个心头噻,硬是不安逸。我脑壳头飞速地回忆一下,这开学一个月来我干了哪些出格的事情,好像都没求得嘛,浪个得罪了这位大神咯安?心头不好过还不晓得是啥点儿出毛包了。于是就觉得心头好委屈,着他当到个人多事多呢浪理骂我。整得我又委屈又怕,两滴眼泪水在眼睛头打转转。想想我这个人平时肯定不趾高气扬地嘛,浪个被安上“扬晃头”“二甩棒”。不过二甩棒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呢。就这样挨到了下课。
下课后,一个叫许胜伟的同学过来跟我聊天。他说你也别想不开的,从你第一天上课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大惊地看着他。许胜伟继续说:“我呀,原本也是和你一样,积极地回答问题,总爱举手”,我还盯着他,他又说:“后来我也被那头来了这么一顿,他骂得狗血淋头地。”我说这是为什么呀?他说:“老头不喜欢有人积极举手,你又总是那么活跃,他就受不了,就烦了。”我是有些明白了,原来我撞易老师枪头上了。想想也是啊,我以前在一班的时候,班上老师提倡大家积极主动,踊跃发言。这样我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了,只是没有来得及改变这种习惯。却没有想到有老师讨厌这样的学生,并深恶痛绝之。
我不禁又开始怀念我们老一班了,只是曾经的弟兄们现在都各在一方了。那时候老师们好啊。我们还从王堃老师那里借他的象棋来下,也曾在晚自习下课之后一群人围着群战王老师呢。那样放松的气氛不是蛮好么?干啥一定要搞得这样,其实积极回答问题也是尊重老师的呀,可能是老师们都希望自己一个眼神就像杀头的刀,一扫之下,没有一个直挺的头颅。这样他们才会觉得学生们怕他们,他们才有威信。
之后我又被易老师重重地教育了两次,再之后,我慢慢地适应了。老师问问题要低头,目光要闪得快,别他妈自以为是。而且在这个适应的过程中,我还学得很好,之后我低头的速度还比别人快,目光逃得比别人早。从此,没有再被喷,安然活到毕业。
也曾幻想着一班还存在的场景,那种氛围,那种欢乐,只能在记忆的笔记中翻看。中国式的教育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该笑,该怎样笑,笑几声,以什么样的标志作为结束,都有安排。走出校园我除了面孔不一样,神态和心理都是一件件的工艺制成品,可以复制。我为自己悲哀,也为曾经解放过而庆幸。虽然现在也是一张年轻的面皮下包着呆板的脸。祭奠我死去的童心。
其实没进入初中的时候就心里想着能在初中的时候找个人来谈恋爱,每个男人心中都把自己比作英雄,幻想着自己是英勇挺拔威风凛凛的大英雄。怀中抱着美若天仙的绝世佳人,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在校园中也是自以为是翩翩君子,希望在园区里那么一走啊,能引来无数的美女羡慕的眼光。当我进入初中的时候,我发现我们班上或其他的班上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小。所有的我们都是孩子,我看到周围的同学,总是在心里认为他们就是孩子,跟小学时都一样,没啥区别。也许我们心中都不愿承认这样的评价,因为我们都在心中把自己看作是大男人,不愿自己被别人看作孩子。也因为我们讨厌被看轻,希望我们能像大人一样被等同看待。而要让自己被别人看作大人的标识就是谈场恋爱,耍个朋友,跟哥们一群出去聚聚餐,在吃饭的时候点个酒,要在大街上叼根烟,让大人们都看见。或许这样才能证明我们是大人,只是在别人眼中,顶多算个小流氓。
我从心里也鄙视这样自以为很**的人,即使我从内心中也是那么自认为的。在读小学的时候,我印象中的初中生应该成熟稳重的。而且内心也自认为到了初中的时候自己也是成熟稳重的男子汉,在身边的女生都是成熟xìng感的美女。可是当我真正读到初中的时候,我发现我身边的同学仍是小学时候的同学,我没有看到他们身上有成熟的气质,初一的我们还是一大群人在cāo场上嬉笑打闹。至少在我看来,我们身边的同学都是一群孩子,我同样相信在别的学生看来,我在他们眼中也是相同的形象。只是我们不再像小学时一样玩“扇板儿”、“打拐子”等游戏。在那个时候如果听到身边的人说是在谈恋爱,连我自己都觉得幼稚,往往对于身边的人谈恋爱的事情,我内心会觉得很好笑。在初一的时候,我们玩的是玩具枪。当时我对玩具枪十分着迷,破天荒的向父母要钱买了一把来玩,要知道我从来不向家里要零花钱的,并且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给我花。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花了十块钱来买玩具枪实是不容易的事情。我和王进、雷德钊在课间就拿着玩具枪去玩,别的班上的男生也是那样。
如果说到了初中,我们变化比较明显的是女生们都不在课间去外面玩了,小学时女孩子比较爱玩的“跳皮筋”、“跳南海”都不玩了。而是在课间都缩在教室不出门的,上个厕所都是匆匆去而匆匆回。也许整个人类在进化都是从女xìng开始,女的不爱出门玩了,那些个雄xìng动物慢慢地也就不爱往外跑了。他们的目光被女的给吸回来了,逐渐地,一个班在课间都没什么人出门了。课间十分钟都是干处处的一堆在教室,或许这就是我们在小学时看到的初中生的形象吧。往往初一的时候我们教室都是在底楼,初二的在我们头上,初三在初二的头上。每每在下课的时候,初二和初三的同学就一排排的站在阳台上看着我们在cāo场上玩,偶尔我抬头看到那一排的锐利目光,自己也都有些心虚,赶紧走掉。
所以说有人在初一就谈恋爱了,我会在心底觉得很是好笑。正如我所说,两个小孩说谈恋爱不让人觉得好笑么?可是还是有人在谈恋爱了。那时候不说恋爱,是说“喜欢”。我们班上的雷定万同学喜欢了我们班的冷娟?我对此虽说觉得很好笑,但我内心又十分的好奇,于是我便热忱地打听事情的真实xìng。可是在校园中谈恋爱是一件讳莫如深的名词,好像是法律的禁令一样。然而,正是因为教师们的严厉打击和压制,所以当出现有这样的消息传来时,我们又都十分好奇地打探着,讨论着。不过我倒是真的探得一个喜欢的故事,我们班上一个叫王先平的同学向我打听我们邻居一个女孩的消息,而他也亲口告诉我他喜欢该女孩。
初二的时候,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我还得学会怎样适应新的班级,新的老师,新的班级文化氛围。过一段时间还得被数学老师训一顿,招架和躲避都还来不及,自然没有心思去喜欢人,或者探听谁又喜欢上了谁。有些事情是需要心情和时间的,应该是吃饱没事干和闲的蛋疼的时候才能去八卦。
经过几个月的适应之后,我终于没有再被易老师狂喷狂骂了。与此同时我和何君成了好朋友,本身好动爱玩的本xìng也显示出来了,一天我和何君在靠窗的地方打闹,其实还是坐在座位上,我一不小心用力一推,把窗户的玻璃给弄碎了。我心中暗骂那个运气真烂,同时又害怕被老师惩罚。我也在心里嘀咕那玻璃怎么那么不经弄。老师上课时发现玻璃坏了,就叫我赶紧把它赔上。我硬着头皮向父亲要钱,难得父亲没有对我发飙。只是我内心很愧疚,父亲要给我去买玻璃的钱都没有,只能卖苞米来给。那一刻我内心十分憎恨自己,怎么能这样调皮呢,让父母又为我的事情发愁。但我这个人就是容易惹上一些事情,比如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在一次玩耍中对飞跑的陈检华使绊,把他的头给摔破了。那一次也是父亲卖苞米来给我钱去赔医药费。我本不是一个十分淘气的人,现在看来,我在玩的时候总是很投入,不知轻重,总会造成一些意外的事情,而无一例外都会给我们家带来更大的伤害。从那次起我便心中jǐng告自己再也不能给父母带来麻烦。可是后来又一次我在教室里玩一个篮球的时候把门上的玻璃给弄坏了。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我总是弄坏玻璃呢,看着那被我弄坏的玻璃,我又纠结着怎么给父亲说呢。。。年少无知的岁月呀,顽皮的我,给父母带来多少的苦恼。
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惹上麻烦的,没有想到还有更麻烦的。在后来初二下学期的时候,有一次上体育课。聂鹏老师要测我们班上的短跑,当时还没有轮到我们,我就和几个同学在一边玩篮球。那个篮球场和跑道是挨着滴。有一下,那个篮球滚到了跑道上,我就去捡。在我捡球回来的过程中正好和在测试的一个叫做张群的女同学撞上了。唉!那一下撞得,我倒是没事,但那个女生就惨了,直接飞出去了,摔在地上还滚了几番,然后就不动了。老师立即停止测试,叫几个女生把她给弄医院去了。老师叮嘱了她们之后转过身来把我们几个玩球的都给叫上,训了一顿,我内心想啊,对不起哥们了,我连累了你们。和我一起受罚的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有胡旭。那一次张群同学被撞成轻微脑震荡,好在没有别的大事。又一次,父亲卖苞米来给我去付医药费,我又一次愧对父母啊,其实我并不是故意的,我心里惭愧啊!
张群那孩子好像被摔坏了,在我们晚自习下课之后,在校门口碰到了她从医院回来。我和冷和芳一起回家,冷和芳问了她的情况,她说没事,然后我也问了几句,之后我说,“对不起啊,把你撞倒了”。她愣了一秒,突然指着我说,“哦,对,是你撞的我”。她似乎有点严重了,呵呵!还好真心没事。
进入新班级之后,我就感觉到这个班的人都是很厉害的。我真心担心自己没有能力跟上他们的节奏,拖了他们的后腿。我深深的知道,作为一个插班生,要是能在学习上比他们原班的人要出sè才能让老师们正眼看你。低点说跟他们班的人差不多那也还好,要是拖了他们班上的后腿必定会被老师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尤其才开学一个月就被数学老师在班上狂骂,还不止一次地指着鼻子骂过之后,原本在我内心的一点自信都被消磨掉了,整天都像过街老鼠一样,低头过rì子。从来在我心中就不敢想象能在这么一个强的班级排上号。就这么过着,诚惶诚恐。惟一能让我觉得有点自信的是,在初二开始学物理,并且全班进行第一次测试的时候,我有幸的得到了96分,而且在班上还排上了号,在前几名。从那个时候起,我暗暗的认为我是有学习的天赋的。我发现就这么一种自信给了我深远的影响,以至于后来在高中分科的时候,我就坚决的选择了理科。并且在我之后的读书生涯中都认为自己有学物理的天分,虽然在别人眼中是那么的艰难。
读初中的时候,我学习语文感觉相当吃力,特别是理解的时候。但是不阻止我在上课的时候对喜欢的部分积极的参与。记得初中的一篇课文讲述的是《三国演义》其中的一段,具体内容是哪一节倒是忘记了。但是这却不能阻止我在那一节课之后的大放异彩。那时课后有一道题是说《三国演义》是一部充满智慧的书籍,其中的故事引人入胜,大家可以将自己知道的《三国演义》里面的故事讲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
在做到这道练习题的时候,语文老师便向大家提问,问谁能来讲一段三国中的故事。我那时从没读过三国,但是之前我从老爸那里听他给我讲过三国中左慈摔杯戏曹cāo的故事。于是我便大胆地举手说我来讲一段,便开口讲道。
三国时,孙权打不过曹cāo,便向曹cāo投降,每年进贡。这一年夏天,孙权命人将吴中收获的桔子给选出了十几筐最大最好的,派人给曹cāo送去进贡。大热的天,十几个大汉每人担着两筐桔子走得都大汗淋漓。大家在中午的时候,都快忍不住了,就坐下来休息。这个时候有一个道士从路上经过,这个道士一条腿残了,拄着个拐杖。他看这些人很累,便说“我帮你们担一程吧”。于是他就帮每个人都担着走了一段,说来也怪,这个道士帮忙担过之后,这些挑夫便发现挑起箩筐来便十分轻巧,毫不费力。到了许都见了曹cāo,呈上贡品。曹cāo大喜,但是他剥开之后却发现里面都是空的,一连剥了几个都是空的。曹cāo大怒,把那些挑夫抓来审问,那些人吓得不行,连忙求饶。他们说路上有一个道士帮忙担过,曹cāo根据那些人说的把那个道士请来。那道士说他叫左慈,他给曹cāo剥了几个都很好吃,还倒了一杯酒,从头上取出一个簪子从中划过,那杯酒就一分为二,而且酒也没有洒出来。他喝了一半,另一半给曹cāo喝,曹cāo不敢喝。左慈用他的拐杖在曹cāo头上一敲,曹cāo便得了头痛病。左慈便化作一股烟消失了,从此曹cāo便病了。
这个故事我凭着记忆老爸给我讲的故事,也不知对不对,全不全。但是讲完之后全班都报以热烈的掌声。着实出乎我的意料,那一刻我真心觉得我父亲也不得了。下课之后,好几个女生拉着我要我讲三国的故事,我心里那个开心啊!便如喝了蜜一般飘飘然。但是当我兴致勃勃地给她们讲时,何君一句话便浇灭了我的激情,他说三国里面的故事他都知道,这本书他几乎可以背下来,我顿时觉得自己有班门弄斧之嫌,便住口不说了。之前那股子高兴劲儿也没啦,唉,得瑟都没有机会。
后来我们学习《范进中举》,祝老师要把这篇文章编成小品,便选了我演范进,方彪演那个张大户员外,呵呵。其他人演什么角sè我倒记不住了,只是记得那时候我们把那个麻将当银子送。后来倒是没有正式演出,只是别人都叫我“尖嘴猴腮”,让我好不尴尬。
初二开始,我除了学习,回家帮忙干活,就是去街上接我喝醉之后的老爸。生活过得倒也平淡,只是也有一些事情是始料不及的。我希望学习能提高,而能提高学习的标志便是以期末考试为准。初三第一个学期期末考试我却错失了一个绝佳机会。每一次期末考试,学校都安排初中各个年级的人混在一起考。初二的课程较多,就初二和初一,初二和初三一起考。那天早上本该我们初三考试了,我却记成是初一的考试,而我们初三是下午考。于是早上冷和三来叫我去考试的时候,我正热火朝天地挑水呢,我便坚定地认为早上是初一考。但当我随后从冷红琴处了解到他们初一的才是下午考,我才急了,我早上应该是考物理的。我回去给我爸妈说了情况,我妈跟我说下午去给老师说说能不能让我再考一次。中午一点钟我去找班主任王博老师,说我记错时间了,老师真是哭笑不得。他问我,你现在来干啥呢?我说我来是想看看能不能重新考,老师当时就笑出来了,怎么可能,他说你没记住时间还想破坏规矩啊。冯永强在旁边嘲讽了一句,读书连考试的时间都忘了还读个啥书啊。我不再自讨没趣,坐在教学楼前等着,下午开门之后去教室拿了凳子之后便回家。路上被那些熟悉的学生笑着对我说,听说你要下午考啊,哈哈哈。。。在他们的笑声中结束了我的初三第一个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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