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历史军事>断桥短篇小说集> 断桥短篇小说集一想入非非(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断桥短篇小说集一想入非非(2)(1 / 2)

() 5、兵菩萨

内乐公路,从三江镇到马踏的路段旁边,有一处土坟包,低矮浑圆,长满了青草,在公路上边的地里,人称兵菩萨。据说只要你在坟包周围烧一把稻草、麦草,兵菩萨就能保佑你无病无灾。笔者曾在这条公路上来回走过八年之久,经常见到公路的那段土坡上有新烧的麦草灰,有时竟有五六堆。下面是一个民办教师讲给我听的故事:

这条路上有个姑娘叫程若兰,二十来岁,因为参加文化室排练节目,经常晚上来往于这条路上。那天正是三五月明之夜,月圆如飞天之镜,光亮似早雨之晨,四周的山野、树木、房舍都能看清轮廓,不过总不那么清晰,有些模糊和朦胧。月亮太明,造成的暗影,无论山的、树的、草的、房舍的,都斑斑驳驳,黑糊糊的;模糊和朦胧就包含着把握不住的神秘,增加了人的恐惧。而路两旁草丛中的蟋蟀、纺织娘,拉长声音的叫着,那叫声,太多太杂太清脆,反而增加了夜的寂静,使夜间独行人听得更加惊心动魄。而自己的脚步声,叭嗒叭嗒的响,在旷野中,似乎四面的沟壑都在叭嗒叭嗒的响,更增加了恐怖的气氛。而黑影中差不多又蹿出一只猫,跳出一只蛙,急如星火的横过一个土拨鼠,吓得程姑娘走过兵菩萨时,心里一个劲儿地祈祷:兵菩萨,保佑我;兵菩萨,保佑我。

不一会儿,真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小伙子的喊声:“程姑娘别怕,我送你回家。”声音热情真挚,但不像本地人。若兰正在疑惑,那人已经和她并肩而行了。她扭头一看,这小伙子瘦高个,宽额头,方脸,面目不甚分明,一身军装,但似乎和解放军的装束又有些不同。不同在哪里,她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凭感觉而已。“你认识我?”

“你经常从我家门口过,怎么会不认识?我还认识你的nǎinǎi杨菊花哩。”若兰一听,有些纳闷,因为她对这条路和对自己的十个手指头一样熟悉,从三江到她家的五里多路中,只是从几家人的房背后过,并不经过哪家人的屋门口。不过她没有深想,估计是当兵的表达不准确,没有注意“房背后”和“家门口”的区别。

“你是当兵的?”“当了五年兵了。”“在哪一个部队?”“刘军长的机枪连。”

“刘军长?哪个刘军长?”“问你nǎinǎi就知道了。”两人说着话,程若兰总觉得这人走路轻飘飘的,特别是稍微起点风,他的身子就要往后倾斜。一会儿,若兰的草房已经清晰可见了。若兰说:“请到屋里喝杯茶好吗?”小伙子说:“不用了。”小伙子一直把她送过了竹林。程若兰进了院子,回过头来一看,小伙子已经不见踪影了。她看竹林里,没有人;她再看竹林外的大路上,也没有人。他怎么能走得这样快?她很觉疑惑。

第二天,程若兰见nǎinǎi提着潲桶儿喂过猪后,去摘红海椒,就跟到土里问“nǎinǎi,你知道谁是刘军长吗?”

“就是刘文辉。”“那不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吗?”老nǎinǎi扒着手指算了算,说:“今年是1990年,那该是50多年前的事了吧。”“你认识一个当兵的,在机枪连,瘦高个,宽额头,方脸?”“你怎么知道?”nǎinǎi大吃一惊地问。“昨晚上是他把我送回家的。”老人顿时脸sè煞白,像被谁刷了两刷子石灰;突然老泪纵横,脸像下雨天房子漏雨而弥漫着水线的土墙:“是个好人哪。他就是兵菩萨!”程若兰吃惊地望着nǎinǎi说:“真的?不是编的故事吧?nǎinǎi,讲给我听听。”老nǎinǎi扯起围腰擦了擦泪水,低下头摘海椒,并不开腔。若兰说:“nǎinǎi,讲吧,他说你认识他。”

nǎinǎi躇踌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是民国二十一年的事了,我只有十六岁,当时二十一军和二十四军打仗,我们家住的就是刘文辉的机枪连。有一个排长对我不怀好意,我在柴房里被那个排长卡着脖子,正在我生死攸关的时候,一个瘦高个子,宽额头,方脸的年青军官举着枪冲进来,救了我,我跪在地上给他叩了三个响头,因为不知道他的姓名,我就说:“感谢兵菩萨救了我的命。”

后来那个排长被枪毙了。但是那个排长有几个把兄弟,在撤退的时候,就把他打死在现在兵菩萨那个地方的包谷林里。还是我扯猪草时发现的,就找来乡亲,把他埋在那里了。他姓什么,叫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因为他救了我,我就叫他兵菩萨。这方圆几十里,大家都晓得,兵菩萨灵得很哩!”

程若兰从此以后不怕走夜路了,因为她相信兵菩萨会保佑她的。不过,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遇见过那晚遇见的那个青年军人了。

6、昧心钱

朱氏,地主分子,年过七十,夫廖某,早已物化。二子一女均已chéng rén,长子为国家干部,女富儿逃往xīn jiāng。子女们为了挣表现,与阶级敌人划清界限,都不肯让母亲跟在身边,而把她留在老家,委托其表嫂黄氏照顾。黄氏也是地主分子,丈夫上吊而亡,只有一女,还在吃nǎi。朱氏的房子大部分分给了穷人,只留有一间和黄氏住房同梁隔壁只能放一床一柜的斗室让其生存。三个子女当面说定,黄氏照顾朱氏,朱氏百年之后,这间小房子就送给黄氏。

“照顾”两字,在那个年代,真是说起容易做起难。地富反坏右,地主分子居五类分子之首,每月都有一次训话会,还有三天公益劳动,枪毙人还要去陪杀场,每逢有什么大的运动,都要先从他们开刀,这些人当然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rì。朱氏年高体弱,每次“活动”,都要由背小女儿的黄氏扶着去,扶着回来。朱氏因为脾气怪,民愤大,差不多又要挨一次批斗,或者低头弯腰,或者跪板凳,或者跪瓷瓦子,或者挨打,或者被吊起,黄氏怕她跌倒,就背着女儿,蹲在朱氏身后或旁边扶住她。五类分子的公益劳动,花样百出,最常见的是扫街,送肥,修公路锤石头,农忙时下乡割麦子、扳包谷。朱氏也有一分,她当然完成不了,黄氏就代她完成,一个人必须完成两分。经常看见大街上,黄氏一个人背着小女儿,挥着一把叉头扫把有心无力地划着。送肥就更麻烦,有时十里、八里,有时二三十里,路上早已没有人了,黄氏一个人还背上背着饿得像蝉儿叫的小女儿,肩上挑着肥料在山路上走走停停。广阔的麦田里,夕阳西下后,到处田里只剩了麦桩,可黄氏还埋着头在分给的麦浪中起伏。平常的煮饭、熬药、洗衣、洗被之类就不用提了。这种照顾,一干就是二十一年!

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一阵chūn风才吹落了地主分子头上的血迹斑斑的帽子,朱氏的二子一女也常回来探望母亲。但都不肯把她接出去生活。苦rì子刚刚熬出头,朱氏一病不起,多方医治无效,魂归地府,葬入公路旁边的祖坟地里去了。二子一女,生前不孝,老人死后也做了些黄牛叫,之后,就各自归去。

又过了三年,黄氏的女儿已经招了个上门女婿,当街开了饭店,卖豆花饭,rì子也一天好过一天。住房,因为年久失修,瓦楞上长满了可以当补药吃的胖儿参,瓦片用手轻轻一捏就成了黑sè炸药似的粉末,房梁上已经成了菌类的乐园,墙壁都是木板的,上面的裂缝好像老泪纵横的脸。他们也想翻修改建一下了。

开chūn后的一天,朱氏的女儿富儿,同其夫徐某,领着儿子媳妇,一窝蜂来到了黄氏家。黄氏母女见他们女的金项链,玉手镯,港式衣裙高跟鞋,男的韩国领带瑞士表,手指上还带着金黄的钻戒,满以为他们是衣锦还乡,除了向穷亲戚夸耀之外,说不定还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哩,因此,一家大小老少,欣喜万分,立即抬凳倒茶传烟,搞菜做饭,热情接待。富儿掏出张手帕在木凳子上使劲掸了五下,歪着屁股坐下去,把二郎腿翘起来,冷如冰霜的说:“我是回来卖房子的,表嫂如果想要,就优先,优惠,两千元就行了。”

黄氏一听,大出意外,说:“你们三姊妹不是早就说得好好儿的了吗?‘你照顾老人,老人归天后,房子就归你’,这是你们亲口说的呀!再说,这房子也不是你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把你们三兄妹找齐再说。”富儿竟说:“请出示凭据。”黄氏的女儿珍美说:“三姑,你晓不晓得我妈照顾你的母亲吃了多少苦?二十一年的照顾费,你自己算算该付给多少钱!那些年你在哪里缩着?现在伸出头来了,想吞房子!怎么这样没有良心。**领导几十年了,你的地主本xìng还没有改!”一家亲戚两家人,你一言,我一语,闹得不可开交。富儿饭也不吃,领着她的一批人,高昂着头,气冲冲的走了。

富儿先去控告,起诉书送达黄氏后,黄氏和她的亲戚朋友都十分气愤:真是“过河就拆桥,病好打医生,过了坎坎就丢拄路棍。”富儿以阻挠卖房为由告黄氏,要黄氏交两千元,这房子就相让。黄氏的答辩状则提出,对朱氏的照料费,21年7665天,每天按4角计算,该3066元。法院调解了半天,两家都不服,那房子只得搁起。

一晃又是两年过去了,黄氏的住房已经成了危房,再不整修,后果不堪设想。如要整修,不动朱氏的房子就无法施工。黄氏的女儿说:“两千元就给她算了,我们也不缺这点钱,了了这个事,我们好修房子。”黄氏的亲戚朋友也觉得可行,朱氏虽然死了,感情是在的,这边说要照顾费,也不过是想气气富儿,惩罚她的忘恩负义,并不是真的想要她给钱。大家主意已定,就打电话通知住在儿媳家相距二十里的富儿。富儿便和丈夫徐某各骑了一部自行车来黄氏家拿钱。他们边骑车边议论,富儿说:老婆子一家可能是昨晚上在磨子上睡――想转了。”徐某说:“本来就是亲戚家,好说好商量嘛。”富儿说:“好商量个屁,那房子已经朽坏,再拖下去,正房子都要拖垮,我就敢寸步不让,看哪个耐xìng好!”到了黄氏家,一家拿烟倒茶,本来是一家人嘛,话免气散。可是富儿却不领情,翘起脚脚儿,话说得十分难听:“早知今rì,何必当初!那些乖面子话先收起吧,快把钱拿出来,我们好回去煮午饭吃。”黄氏女儿见两千元还要买一肚皮气,和这种人说话化不来,就一声不吭,拿出两千元;富儿当面点清,写了领条,装进皮夹子,揣进怀里,拍拍屁股就走。黄氏气得直摇头。她女儿说:“让她拿去捡药吃,和这种人气,不值。”

陈某在后,富儿在前,脸儿崩得紧紧的,心头乐得甜滋滋的,蹬着车儿,一眨眼的工夫就出了场口,到了公路上。一会儿就到了自己的祖坟山。路的右边是几十丈高的悬崖,下面是个废弃的石厂,路的左边是大坟坝,里面重重叠叠有几十座坟。富儿突然发现自己的车子前面有一个老妇人,低着头,弯着腰,老蓝布衣衫,慢条斯里的走着。麻烦的是车越骑越近,老太婆却不肯相让,最要命的是车向左偏,那老妇就向左移;车向右偏,那老妇就向右移。富儿拼命摇响车铃,口里骂道:“老不死的,你耳朵聋了!”

忽然觉得,这人很像她的母亲,心里正在迟疑,车子却在狂奔,说时迟,那时快,富儿紧握刹车,还是一头撞在了老人的腰上,老人和富儿,连人带车跌下了山崖。徐某吓得不知所措,赶忙停下车,又找不到下去的路口,经人指点,绕了三里多路,才走到崖下。

车子完好无损,富儿睡在乱石堆中,完全动不了,还能说话:“千万,千万,不要声张,那老不死的,可能已经死了,我们可失不起这么大的财!”徐某问:“什么老不死的?”“那个草丛里睡的不是?”“那是两个烂粪筐。我不知道你在怎样骑车,那么宽的路。”

“一个老太婆挡着我了。”“我怎么没看见?”富儿诧异,心中惊骇不已。徐某来扶富儿,富儿痛得杀猪般的叫,哪里扶得起。徐某只得出钱顾人,抬上公路,送进医院。经检查,右臂骨折,右胸肋骨断了三片。住院两个月,花了5000元。富儿出院后越想越懊悔。她对丈夫说:“真倒霉。为了两千元得罪了亲戚,还补进去三千元。”徐某说:“我早就叫你不要去要昧心钱,你又不听。”

三人行

下了暴雨的第三天,八月九号,李家村的的张、王、李三位老汉一大早就相约去赶场。三个人见街上货物琳琅满目,东看看,西问问,各人都买了些东西,眼看红rì在朝西边偏,这才相约往家里赶。出了场就是山道,三个人走出去一里多路,李老汉突然说:“哎哟,忘了老婆子喊买的千禾醋!”王老汉说:“那就下一场来买呗!”“那不行,我那老婆子,还不骂得我四脚朝天!”张老汉说:“李老头子,我晓得你老弟,生得有无骨耳,又有个铁老婆,就折回去买吧,我们就在前面那棵大黄桷树下等你!”王老汉一听也附和说:“天气真热,我们就在这凉风坳的树下等你,快去快回。”李老汉便提着小口袋,匆匆向街上去了。

张、王二老汉又向坡上爬了几步,就到了凉风坳的大黄桷树下,这树子,不知有多少高龄,但见树下盘根错节,绵延几丈远,就像盘踞着一窝数十条巨蟒。树干,则你挨我挤的一大堆,相互攀着撑着的向上窜。树枝则伸向四面八方,树叶蓬蓬勃勃的在风里翻飞着,形成了一把巨大的伞盖,三五百人坐在下头,太阳晒不着,小雨淋不着。特别是夏天,随便躺在几条树根之间,就像睡在滑竿里似的,成天有风吹来,清清爽爽的,比城市人家开起空调还舒服。两位老汉来到树下,就躺在树根中,烧起叶子烟,享受这大自然的恩赐。

因为凉快,两位老人并没有感觉过了多久,就见李老汉提着小口袋匆匆的上坡来了。两位还是躺着没有动,李老汉看也不看黄桷树下,就自言自语的说:“妈的,两个杂种,说等我,怎么就跑了!”张王二老汉觉得好笑,也不理他,等他走了百来米,才从树根上下来,去追李老汉,谁知李老汉行步如飞,几下子,转过山坡就不见了。凉风坳大黄桷树离他们家李家村还有整整十里路,两个老汉看实在追不上,就只有不追,不过总觉得有点歉然,他们三个人,可是莫逆之交,吃个蚊子,都得各送去一只脚的,三人一同来,没有一同归。

他们三人的房子,李老汉在村边,张老汉,在李老汉的房子背后,王老汉又在张老汉的房子后面。到了李老汉家门口,两人同声喊道:“李老头儿,你跑得那么快回来干什么?是不是媳妇儿回来了?”这时李大娘出来了,五十来岁,她向大路上看了一眼,问道:“是张大叔、王二叔啊,李树森,怎么没和你们一路回来?”“李老头儿还没有回来?”两人有些诧异。“李老娘儿,你该不是把李老头藏在柜子里头了吧!”李大娘说:“真的没有回来,我还等着他回来,一同去打米哩。”

张老汉说:“不可能,他在我们前面,走得风快,怎么会没有回家?我不信。”“不信,就到这屋里搜,搜出来了,我请你们吃酒,搜不出来,你们给我打米去。”张、王二老汉怎么也不相信,真的到屋里屋外,厕所里,到处都找了一遍,并不见李老汉的踪影。李大娘说:“我骗你两个老哥子干啥,打米去!”两位老汉输了,一同挑了谷子去打米,等米打好了,李老汉还是没有回来。两位老人说:“龟儿子,李老头儿怪,钻到麻雀儿窝窝里去了?”

最让人不放心的是,太阳落山了,李老汉还是没有回来。李大娘着了急,到张老汉家里打电话,所有估计可能去的亲戚朋友家里都问过了,李老汉都不曾去过。王老汉吃了晚饭也到张老汉家里去了,他说:“咦,李老头儿跑得那么快,真是被鬼夹去吃了?”

张老汉打着手电筒和王老汉一同送李大娘回家,天气也热,就在院坝里陪她坐。李大娘把今天上街的经过,又问了十来遍,两位老汉说:“是有些蹊跷,他走路怎么会那么快?”

直到十二点钟,月光下,大路上走来一个人,三个人凭直觉,就看出是李老汉回来了。“李树森,你跑到哪里去了?”李老汉也不回答,进了院坝,张、王两老汉,迎上去用电筒一照,只见李树森一身湿淋林的,衣服裤子腿上都是泥,衣服上还有被刺树挂破的口子。他手里还提着那个小口袋。袋子胀鼓鼓的,好像装着一个蓝球。

“你跑到哪里去了!”李老汉,坐下喘了一会儿气,定了一会儿神才说出了今天的奇遇:

李老汉买好千禾醋,出门来,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在前面走,很像失踪了十多年的堂弟李树明,他就大步的往前追,想问他这十几年在哪里,家里的妻子也嫁了人,好好的做着围皮生意,为什么不回来。谁知那人走得很快,李树森无论如何都追不上。后来,这个人不见了。李老汉说:“我看见满地是西瓜,就摘了一个放在口袋里,到处是刺树林,我半天才钻出来,就往回走,忽然听见放炮,我才看见,我是在一条河里,对面村子电灯闪闪,我仰头一看,星光满天,赶快上岸,问了好些人,才问到了家。”

张老汉说:“把你的西瓜,拿出来分给大家吃吧,半夜过了,还这么热。”王老汉说:“怕还要下暴雨,半夜过了还不退热。”

李老汉把口袋递给张老汉说:“你拿出来吧。我还没有吃饭,肚子都饿来巴着背脊骨了。”

李大娘于是进屋去给李树森下面条吃。张老汉接过口袋,说:“什么西瓜,这么轻?”张老汉说着,把口袋放在自己的双腿上,轻轻解开了口袋,“这是什么?”张老汉惊得站了起来,口袋掉在地下,那东西从口袋里滚了出来,三人向前低头一看,圆圆的,白晃晃的。看不分明是什么。张老汉揿亮手电筒一照,大家都惊叫起来:“骷髅!”李大娘听见叫,吓得战战兢兢的跑了出来:“什么骷髅?”“地下,看吧!”李大娘不敢看,问道:“不要吓我,我胆儿小,真是骷髅?”“真的,你看嘛!”

李老汉吃了面,四个人都吓得不敢睡觉,商议了一阵,第二天向公安局报告了情况。

公安局派人来取走了骷髅,经过检验,头骨颈骨有刀痕,于是立案侦察。公安局的还请李老汉一路,凭他的记忆,到他那天走过的地方走了一遍,竟然走出了80多里地。公安局根据这个骷髅,加以复员,画出像来,张、王、李三位老汉一看,都认定是本村十年前失踪的李树明。

公安局又从李老汉说有许多刺树林的线索,找着了发现头骨的地方,从地里挖出了尸体,而这块地正是十年前和李树明合伙做围皮生意的的陈东明家的自留地。陈东明被逮捕归案,他不得不承认,因为做生意的钱多了,他不想分给李树森了,想自己一个人独自干,于是把李树明约到家里,灌醉了,用斧头砍断脖子,连夜埋在了房后自留地旁的刺树林里,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想竟会被这样地被发现了。

当地人都传说,是李树明的鬼魂把李树森约到哪里去才得以申冤惩凶的。也有人以为是李老汉偶然神经短路,碰巧前两天下大雨,把头骨冲出来,李树森才在神经暂时错乱时捡回了家的。张老汉说:“不管有鬼没有鬼,人还是要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8、拾菌子

昨天永初告诉我,胡老四的儿媳白红班上的学生遇见了鬼。今天下了点小雨,晚饭后和永初去东门外的田野里闲游了一阵,到八点过,回到校门口,正遇见白红躺在藤椅里听人聊天。我说:“白红,听说你得到一个鬼故事,讲来听听好吗?”

她直了直身子说:“是这样的,我班的同学某,有九岁多。那一天上课没来,第二天才来,有气无力的样子。我问他:‘昨天,为什么不来上课,是病了吗?’这孩子望望我,没有回答。‘是不是病了?’他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惊惊诧诧的说:‘我遇见鬼了!’‘怎么回事?’这孩子告诉我:

前天下午,他和他妈妈一起在地边割草,这块地的里面几步远就是一座坟坝。他娘母俩同时发现坟地里有三朵菌子。他们走近一看,还小,只冒出了比半个乒乓球还小的白sè的突起。他妈妈说:“现在摘,还小,太可惜,明天一早来捡吧。”

返回首页 没有了 目录 下一页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