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已伤重难支,几yù虚脱,摇摇yù坠。
身后,无数金sè气泡一个接一个无声无息地破灭,破灭之处,便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金sè光点。当最后一个气泡破灭之时,这些漫天繁星般的金sè光点蓦然激活,以原青云眉心前方一点为核心,纷纷划作弧线,点点闪烁之下,万流归宗一般汇聚一处,渐渐凝成一个金灿灿的奇形徽记,仿佛一只模样古怪的拳头,却又充满灵动之感,微微颤抖之下,空间也似乎随之颤动模糊,空间波纹的白光映衬着灿金炫目的徽记,光华夺目,亦真亦幻。
然后,不可思议地,金sè徽记一下飞至,围绕原青云旋转三圈,一声叹息似的嗡鸣过后,激shè在他右掌掌心。
登时,原青云感到右掌、右臂以及全身一阵锥心刺骨的炙痛,识海中仿佛被泼入了一桶沸油,熊熊燃烧起来!
但这感觉,只是一刹那,刹那过后,又骤然消失,仿佛之前的惊魂剧痛只是一场幻觉。
低头一看,右掌心上正是那个怪异的金sè徽记,此时,它已经与肌体融为一体,感觉似乎原本就该长在那里。只是,比之在空中凝现时,缩小了足足三倍,金sè淡得几乎难以一眼看出。
这一切瞬间即已完成。
接着,一声凄惨的嚎叫才在他识海中传荡而开:
“啊!――痛死老子啦!”
这不是原青云,是白光。
它刚从气泡之阵的神识禁制中摆脱出来,不知原青云是生是死,正自满心忐忑,惴惴不安,不料,迎接自己的竟是一下痛彻心腑的剧烈之感。
原青云顾不上解释,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事,骤然惊悚!
扭头回望,目光穿过原先气泡之阵所在,望至五sè漩涡之上。
漩涡仍然原速流转,不急不缓,似乎气泡之阵的存在或消失,根本与之无关。
漩涡之外,蜥首人身的纳格利斯竟仍然保持着自己冲进漩涡时所做的动作:十指虚合,幻化出一个血sè人影,挡在身前!而石化灰光,堪堪shè至!
原青云大骇,难道在气泡大阵之中,在金sè徽记入体之前,所有的时间,已然停滞了么?!
他所经历的漫长痛苦,难道只是虚幻?那右掌心的金sè徽记却又实实在在,如何解释?
还有自己这一身的伤,断了不下十处的筋骨,以及五感尽处那若有若无的一丝明悟!
“并不奇怪!考验之中的法则感悟,本身就会泯灭时间!这也就是‘朝闻道,夕死’的道理!”
这时,白光的声音又响起:“快去取宝!漩涡不久就会消失,洞厅尽头有一处隐秘的传送阵,漩涡消失前,必须赶至传送出去!”
果然,漩涡虽转速不变,但其上的五sè光芒却在肉眼可见地变淡,变若。
可以想见,五sè光芒消失之际,就是洞外的纳格利斯冲入之时。
生死,彼时将见分晓。
回头,原青云便yù疾冲厅里,前方不远处,一座四脚龙纹雕饰的青石平台之上宝光绚烂,光霞四溢,显然,上面的宝物非同凡响。
但这一瞬间,他的身体出卖了他:一个晃动,双腿齐折,颓然倒地。之前的支撑,全凭一口气,能站到现在不倒,已经是十分幸运了。
血,在这一刻,流淌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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