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国西边的一个小乡村,一声啼哭不知惊醒了多少睡梦中的人,初冬的太阳挂在干枯的枝头上,懒洋洋的,似乎赖在那儿舍不得离去。乡村的周围全是黄沙,一片荒芜,只有几里外的一座山上,有着青葱的绿sè点缀着大地,除了农社的烟囱里飘出的缕缕细烟,或是地面上相隔的不远的水井,也就那座青山能为得这荒芜之地增添些许生机。
“师兄,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吗?”一少妇凌空而立,苍白的脸sè衬托着一身雪白的衣裙,就像一位大病初愈的病人。
“嗯,只有这样了,放在这我们也安心很多,有周叔在这我们也不用担心什么。”一中年男子站在少妇身旁,拍了拍少妇的肩膀,安慰道,可眼中还是闪过一丝不忍,“而且,稷武派来的人马上就会追上来了……”
少妇不再答话,转过头忍住眼泪,又看了看身下的一座房屋,却还是忍不住抽噎了两声。
“师妹,走吧,等我们回了宗族,我会禀报上祖让他派人来接小海的。”男子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缓缓的说道。
“我留下来好么?师兄,求你了,让我留下来吧,我想陪陪我自己的孩子,我要看着他长大,他那么小,不能没有我这个娘的。”少妇拖着一旁男子的手臂,眼里泛满了泪水。
老天是感动了还是冷酷了,把天空唯一能带来生机的太阳遮住了,是在因为感动哭泣,亦或是在嘲笑凡人庸俗的感情。
“你想死么?!”男子怒道:“要是你相死别连累我们的孩儿,要是你在这里被发现,我们唯一的骨肉就没有了,稷武不会放过他的,他只会斩草除根。”
女子愣了一愣,又说道:“那我自废武功,他们就发现不了了,就算发现了说不定因为我是个废人就放过我的,那样我就可以配孩子了,师兄!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你以为我想?!”男子像一只发怒了的公牛:“我们现在在逃跑,就算我们的孩儿不算个负担,但要是我们没有逃掉怎么办,到时候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孩儿去死么?还有,你认为你废了武功他们就发现不了你?师妹,别天真了,我们都被稷武那老杂毛下了禁制,除非跑到宗门,否则他跟踪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抓到我们的!”
女子没有答话,开始掩面啜泣,男子似乎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平复了一下内心,又扶着女子的肩膀,深深的望了一眼身下的屋子。
“周叔,请务必带我照顾好孩儿!”男子带着自己的妻子飞下去,对着紧闭的大门深深鞠了一躬,门依旧没有开,但男子似乎对此毫不意外:“若是孩儿健康成长的话……就叫他小海吧……我的孩子,我只想让他健康的成长……”
男子依旧自顾自的对着紧闭的房门说道。房内还是没有动静,男子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往地上放下一块紫金sè的玉佩。拜托了,周叔。男子再也不回头,扶着已经呆滞了少妇,转身飞离而去……
“紫金玉髓么……?”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房屋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手指宽,突然,放在地上的那枚玉佩就朝屋内飞去……“少爷走好……为了王爷,或是你这刚出生的孩子,务必要保重啊!”苍老的声音蓦然消失,房门突然关闭,一切归于沉寂……
十几年后。
“爷爷,我回来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推开房门,叫喊道,少年身穿兽皮缝制的衣裤,手里还拿着刚从林里猎来的猎物,可胸前那紫金sè的玉佩却更加显眼。
“奥,那快弄吃的吧,饿死了。”老头子一手拿着酒壶,半靠在床头,打了个酒嗝,说道。
“嗯,爷爷你等等。”老人的话似乎没有让少年有丝毫不满,提着手里的猎物走向后院的同时还不忘礼貌的回答。
……
随着一盘盘菜端上了桌,少年终于歇了一口气,瘫坐在桌上。
“累死了,爷爷,来吃饭了。”少年坐了一会又起身,帮老人盛了碗饭,又坐了下来。
“嗯,小子今天的收获不错,厨艺也是一天比一天进步了,不错,不错哟。”老人边吃边点头,嘴里还不停的说道。
少年双手撑着下巴,微笑着看着老人把饭吃完,似乎又了解老人接下来要做的事,双手接过饭碗,又给老人盛了一晚。
“小海啊,今天功练得怎么样了。”吃了东西,老人的面sè好了许多,不经意的问道。
“对了,爷爷,你先看看吧。”老人正说着,那名叫小海的少年便是要将上午练得功演示一遍。
“你小子,别把灰尘都弄进这美味的饭菜里来了。”老人像护宝贝般赶忙用双臂护住桌上的饭菜:“先别急,等我吃完,去后院练练给我看看,先吃饭。”见到老人的首肯,小海才拿着手中的晚开始吃饭,不过面对一桌子的肉食,少年却是一块没动,而是吃着那一小碟用开水涮了涮的白菜。
“好了,弄完就到后院去。”老人吃完晚饭,又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说道。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偷偷的笑了笑,赶紧做完手上的活,便一路朝后院里跑去……
少年每天早晨都是要修炼的,一切都是老人在安排,不过当年少年在一年前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境界后,老人对他的叮嘱倒是放松了不少,只有少年看的出,那是老人的一种无奈,甚至带有一种悲哀。
少年很不喜欢老人的这种态度,虽然平时对待少年同以往一般好,但老人的期望似乎少了许多,少年影影约约猜到,似乎是自己的修炼天赋不够好。于是这一年来,没有人叮嘱他,没有人监督他,少年每天把自己练到极致才回去,就是想让老人对自己的态度更好一些。于是一年以后,也就是今天上午的修炼,他感觉自己又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但他不会告诉老人,因为少年知道,一月之后是老人的生rì,虽然不知道是多少岁,但少年记住了,并且准备在那个时候给老人一个惊喜。
“今天表现出一点进步就行了。”少年心想,独自一人喜滋滋的走向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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