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已离中秋没些时日,何府里都准备着中秋的花灯鱼龙。大厅的桌席上欧仲阳正和何天慎吃着晚饭,不多时间,饭毕,欧仲阳回到了客房。这回来也给雪卢带了点好吃的,雪卢却在大床上睡觉,闻到那鱼腥味,一个打滚儿就起来了。看这雪卢吃的津津有味,骨头也不剩下,想着昨天晚上去了哪里,着实饿得不轻。欧仲阳摸着雪卢的前额,掠过他坚硬的胡须,只摸到他那软绵绵的翅膀。
后厨房里,可楹正准备着晚饭后的香茶,只见他拿出了何天慎给的纸包,也不知在茶里放了什么,放了多少。不一会的时间,这可楹就来到了欧仲阳的房间,那欧仲阳却在和雪卢嘻嘻闹闹,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雪卢就像个童心未泯的孩子,和欧仲阳这个大孩子享受着不一般天伦之乐。天伦之乐虽说老少,这幅场景也恰有几分相似。可楹低着头端着沏好的香茶放在了桌子上。
“欧公子,老爷说了,这是刚新买的香茶,让我给你送来”可楹始终低着头,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哦,是可楹姑娘啊,谢谢”欧仲阳走过去一口气的喝完了那香茶,雪卢站在一旁盯着看,好像自己也要喝的样子,伸出舌头转了一圈。
“欧公子,一会有事你叫我就行”可楹端了茶盏准备向门外走去。
“可楹姑娘,先别走,我有些话要问你”欧仲阳叫住了她。
那可楹也转过了头,走了回来,放下茶盏说到:“公子有事尽管问吧,我知道的定如实相告”
“可楹,你是哪里人,我怎么好像见过你似得”欧仲阳围着可楹打量了一番。
“奴婢本就是这杭州人氏,出生卑微,公子哪里见过”
“也许是认错人了”
“公子要没什么事,奴婢就先走了,老爷那边还等着送茶呢”可楹正准备去端茶盏,却发现那雪卢正伸长了舌头在哪茶杯上打转。
“我的天哪,这贪吃的家伙,真不应该带你出来,给我丢人”欧仲阳惊叹到。那可楹看到这里也忍不住捂嘴一笑。“这····这真对不起,我帮你去洗洗”,欧仲阳说着就端起了盘子。
“公子,不用了,看雪卢那么可爱,也没什么,我自己洗洗就行了”
可楹走后,欧仲阳和雪卢玩了一会就感觉四肢困乏,意识模糊,躺在床上睡着了。雪卢也感到眼冒金星,倒在了地上。
“老爷,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我已经让他喝了”
“是按我说的分量吗?”
“是的老爷,我在窗外看他们喝下去之后不一会就睡着了,不会出人命吧”
“不会的,这只是强效迷魂散,要不了他们的命,明早就会自然醒·····到那时候,他们已经不在这何府了,哈哈哈···”何天慎狂笑一身之后反问道:“你说的他们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个人呢”
“老爷,是这样的,那只贪吃的猫舔了茶杯也晕倒了”
“哇哈哈···哈····这样倒好,省的一会碍事,把崔管家给我叫下,你先回房间去”何天慎露出狐狸一般狡猾的眼神。
“老爷,有什么事”何管家急急忙忙的问道。
“上次让你解决掉那只猫,你给我办的好事。一会不管用什么办法,把那只猫给我弄出府去,然后······”何天慎把手架在脖子上,做出砍杀的样子。
“老爷,那猫会飞的,上次····”
“还敢给我提上次,去···去那小子的房间,我已经叫人迷晕他们了,不用怕。明晚就是元宵佳节,我要用那把剑扬我何府威名”。何天慎自信满满,大笑一声,甩袖就走了。
崔管家找了上次的几个帮手,趁着夜黑,来到了欧仲阳的房间。欧仲阳躺在床上,手里紧紧地握着湛卢剑,雪卢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崔管家踢了一脚见没有反应,就让下人先把雪卢弄送一处柴房,五花大绑的困了起来。何天慎也来了,看着梦寐以求的宝剑,露出奸邪的笑容,走时也顺手拿走了湛卢。
柴房里几个下人看着雪卢,点起火把,火光照到了雪卢的眼睛,不一会他就醒了,毕竟他没吃什么药。“你这畜生,像个什么东西,上次害我兄弟险些丢了性命,这次看我不好好出出气”。说着就拿火把往雪卢的皮毛上烫去,雪卢嘶厉愤叫,眼泪也一滴滴的流了下来,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可这帮吃人的畜生怎么会饶过他。这时候,可楹一下子推开柴房的门冲了进来,哭着说到:“你们不能这样,他只是一只猫,威胁不到你们什么,求求你放了他,我给你们跪下下,求求们了”,可楹眼含泪花,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她是在为一只畜生向一群真真的畜生求情。
“我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把他给我拖出去”可楹哭着喊着,被两个人拖了出去。只听到屋里砰地一声,几个人飞出了屋外,火把被扔到了柴火里,霎时间整个屋子燃起了熊熊大火。突然间雪卢从屋子里冲了出来,那押着可楹的两个人欲上前打他,雪卢翅膀一闪,火焰就如飞龙一般顺着翅膀飞向了那两个人,两人顿时被火焰团团包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没挣扎几下就不动了。这何府的建筑是个“山”字形,庄院一个接着一个,柴房在左边,紧挨着崔管家的住房,而何天慎的房间就在正中央。火焰接着夜晚的秋风的强势,如万丈长龙,迅速向四周漫延开。雪卢看了一下可楹,翅膀一展就飞向了欧仲阳住的右客房,可楹也跑向了前院。
何天慎拿到那宝剑,正在灯光下仔细端详。他看到湛卢二字时,顿身一颤,想不到这就是传说中的湛卢剑。他想试着拔开看看,用力一拽,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是不是力气不够大,他再试了一下,还是不行。他那知这湛卢剑乃仁者之间,通有灵性,一旦认定主人,必当一心,怎么任你普通的人想用就能用,而且像他这种歹人,岂配拥有者绝世好剑。这个当他想的入神的时候,门缝飘入了淡淡的烟味,他觉得情况不对,赶快推门一看,整个何府都陷入了一片火海。
“快来人,崔管家,崔管家,赶快救火····”
“报告老爷,崔管家已经····已经”
“已经怎么了快说”何天慎摇着下人的肩膀,心跳加快,心急如焚的问道。
“崔管家刚才在后院被房梁砸死了,左客房已经化为一片灰烬”
“右客房怎么样,赶快救火”何天慎已经山穷水尽,没有了主意。
“这秋风太强,已经陷入火海”报告的人脸部炭黑,袖子也被扯掉了半截。
“快去,快去····”何天慎挥挥手,那下人也跑开了。
欧仲阳的房子也陷入了火海,下人们泼水的泼水,提水的提水,你来我往,一片杂乱,毫无秩序。雪卢早就来到了欧仲阳的房间,但他睡得太沉,雪卢根本没办法把他拖出去。雪卢还是不停用翅膀打着欧仲阳,一点反应也没有,木窗烧的毕毕剥剥,碳灰不停地向下掉,屋顶的房梁也开始发生扭曲。这时候何天慎来了,看到下人正在泼水救火,问道这里面有人吗?下人回答说是欧仲阳在里面,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何天慎的脑子也乱了,听到这话才恍然大悟。
只见他走过去,把那刚要破的水盆一个个打翻,下令道:“这里的火不用救了,想走的都走吧”。下人们听到这话,一个个的四下跑开了,哪管得别人的死活。何天慎瘫在了地上,大声狂笑:“烧吧,烧吧·····烧完这里的一切····哈哈哈哈·····”这时候一个人又拿起了水盆,在哪救火,正是丫鬟可楹,何天慎也不再管了,因为他知道,已经没救了,他也不想救,烧掉所有的秘密才会安全。
欧仲阳依然熟睡,火势已经烧着了床顶的卷帘。雪卢也没有了办法,突然间,雪卢翅膀一闪,那火势就冲向了屋顶,接着那雪卢的嘴里吐出浅蓝色的冰丝,把他和欧仲阳一起包裹到了其中,冰丝越绕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蓝色的光球把他们两个罩在其中。火烧到了蓝光的位置却怎么也烧不进去·····可楹还在外面泼着水,终于在疲惫的影子中倒下了。
第二天的早晨,何府早已化为一片灰烬,剩下的只有未烧完的木头和变形金属器具。府院四周的松柏、花坛也早已不复从在。欧仲阳躺在雪卢的怀里,他的床纹丝未动,还是原来的样子,熟睡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楹躺在废墟的一边紧闭眼睛,何天慎抱这湛卢剑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欧仲阳睡眼朦胧,手指在太阳穴上按了按,感觉头还是有点疼,看到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时候雪卢和可楹也醒了。有些未燃尽的废墟里还冒着浓烟,欧仲阳看到可楹躺在那里,赶忙跑过去扶了起来,雪卢就站在跟前。
可楹突然大声悲哭,扑在了欧仲阳的怀里。“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做·····”欧仲阳听她说了一连串的话,似乎也没白了是什么情况。欧仲阳走到何天慎的跟前,问到:“何大哥,何大哥,你怎么了”。谁知那何天慎想疯了似得,紧紧地抱着湛卢剑,嘴里不时的念着:“宝剑是我的,谁也别抢······”欧仲阳这才知道他已精神失常,伸手想拿走湛卢剑,却被他紧紧的握着,任凭怎么也不放手。
欧仲阳轻轻地摸了下剑尾,那剑好像真有灵性,在何天慎的手里铮铮作响几下,嗖的一声飞了出来,欧仲阳一把握住。看着何天慎可怜的样子,欧仲阳给他盖了件衣服,带着可楹和雪卢离开了。
何天慎抱着一根木头,嘴里喊着“宝剑是我的,宝剑是我的······”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