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高帅在菅城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妇女,手里拿着一端丝绸,正从一个绸庄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约十二岁的少年,还有一个伺女。高帅迎面走上去,对那妇女顶礼道:“夫人莫非叫高月?”
她站着惊问:“你这巫师怎么知道我叫高月?你好像是颖考叔──你莫不是颍考伯?”
高帅说:“我不是颍考伯,我前世是颖考叔,不知你信不信。”
高月惊奇地看着他,摇头道:“不会吧!你从哪里来的?”
高帅说:“我来自两千多年后,是一个神仙爷带我从天上飞下来的。”
高月说:“我虽然经常梦见在天上飞,但我不信那是真的,看来你这巫师也太神了。不好意思,我们还要急着赶回家呢!”说完就走开了。
“你怎么到宋国来了?”高帅急了,对着高月背影问道:“我不是疯子!”
高月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巫师那么神,怎么问我呢?”说完他们步伐加快,生怕疯子巫师追过去。那少年似乎不愿跑,不时回头好奇地看着高帅,突然对一群小孩说:“你们快去看那巫师,是个疯子!”
那群小孩于是围了上来,笑嘻嘻地吼道:“疯子:唱个歌好吗?会不会跳舞?”
“这世界不敢说真话呀!”高帅摇头说,然后用鹅毛扇驱赶小孩:“走开,你们这群可怜虫!”
那些小孩哪肯走开,老是围在高帅四周乱吼:“疯子来了!疯子穿得好好看!疯子唱了歌跳了舞,我们才离开!”
于是小孩越来越多,男女老少大都好奇地看热闹。高帅气得莫法,索xìng把帽子摘下里,将额上头发一甩,拿着鹅毛扇比划道:“既然你们要我疯,那我就疯一次给你们看看!好,我就来一个未来世界的街舞,请看好哈!”
于是他把巫师帽和鹅毛扇放在地上,跳着街舞,边唱边说:
你们要我疯一疯
我就来跳一街舞
面对一群可怜虫
乱说乱跳很轻松
唱的说的我明白,
哪管你们懂不懂
欧耶欧耶欧耶
ising,idansc,irexed
你们只管笑
只看我运动
你们即使听明白
又有什么用
欧耶欧耶欧耶
ising,idansc,irexed
一群可怜虫
我也是可怜虫
一群可怜虫
都是可怜虫
欧耶欧耶欧耶
ising,idansc,irexed
那些围观的小孩,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稀奇古怪的节目,跟着节拍手舞足蹈起来。有些小孩,一边跟着乱唱,一边模仿跳舞,有个小孩把裤子跳落了,绊倒在地上,引起满街大笑。
街舞跳完,小孩们兴奋不已,有的打口哨,有的喊道:“疯子再来一个!疯子再来一个!”
高帅抹着额上的汗水,准备捡起巫师帽和鹅毛扇离开,不料几个小孩抢起就跑,边跑边逗高帅说:“你再跳一个我们才还给你!”
高帅生气了,就去追,吓得他们飞奔起来。这时,几个家丁迎面跑来抓住拿巫师帽和鹅毛扇的两个小孩,将巫师帽和鹅毛扇还给高帅说:“高巫师,我们主人有请!”
街上安静了下来,小孩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高帅接过巫师帽和鹅毛扇说:“谢谢你们!你们主人是谁?”
其中一个家丁回道:“我们主人是雍大夫。”
高帅说:“喔,雍大夫!莫不是郑庄公的岳长大人?”
家丁说:“正是,他女儿雍姞嫁给郑庄公生的公子突。”
高帅说:“雍大夫找我何事?”
家丁说:“主人只叫我们来请,没有说原因。”
于是高帅随着几个家丁来到雍府。刚进大院,高帅看见高月站在院子来,迎来质问几个家丁:“这巫师尽管有些疯,你们抓他干什么?”
一个家丁说:“夫人:是老爷请的。”
高月问:“老爷请巫师干什么,莫非给公子突驱逐心魔?”
家丁说:“也许吧!”
高月气愤愤地说:“他的心魔若能驱走,我的名字倒起写!”说完就走开了。
高帅问家丁:“刚才那位夫人是谁?”
家丁说:“是高夫人,她丈夫公孙阏死后改嫁给雍大夫填房。”
高帅说:“听说她姐夫颖考叔也死了,她姐姐如今怎样?”
家丁说:“她姐姐前不久生病死了。有个儿子叫颖孟,享受大夫待遇,据说与颍考伯一家在颍谷守护颖考叔庙。”
高帅问:“那颖考叔的府邸呢?”
家丁说:“听说卖了。<ww。ieng。>”
这时,雍大夫从屋里出来。只见他五十多岁,头发和胡须都花白了,穿着工整,清瘦面庞,眼睛还比较清亮,微笑着向高帅顶礼道:“高巫师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很是抱歉。快请屋里坐!”
进屋相互礼毕,高帅坐下问道:“雍大夫有何事?”
雍大夫说:“我听说高巫师道法高深,相继治好了文姜、宣姜和鲁侯的心病,于是慕名请你,为公子突驱魔。”
高帅问:“公子突现在何处?”
雍大夫说:“郑庄公临死前,怕公子突与世子忽争位,就把他驱逐到我这里,要我调教。”
高帅问:“公子突有什么症状?”
雍大夫说:“他成天坐立不安,深更半夜大喊大叫,说世子忽要杀他,一惊一乍的,动不动就骂人,乱砸东西,闹得我府里不得安宁。我没办法,只好叫他小舅舅雍纠陪他,没有想到,雍纠和他在一起,要么嘀嘀咕咕,要么又唱又跳,似乎两个都要疯了。”
高帅问:“公子突能认识人吗?”
雍大夫说:“他还没有疯,怎么会不认识人呢!他其实比谁都聪明,偶尔说两句还满有道理的。”
高帅问:“公子突说什么?”
雍大夫说:“他说这世界不外乎两种人,一种是好人,一种是坏人。若是他主宰世界,杀光坏人,这世界自然就太平了。”
“恐怕他会把所有人都当成坏人呢!”高帅说:“看来公子突病情很复杂,既有恐惧症,又有狂妄症,还有人格障碍,即使再过几千年,这病也很难治啊!恕我无能为力!”
雍大夫急忙说:“高巫师万万莫要推辞,死马当活马医嘛!无论好坏,老夫定当重谢!”
高帅摇着鹅毛扇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心魔作怪。我明知治不了而治之,那我也中了心魔。让有心魔的巫师作法,不仅驱逐不了心魔,反而会加重心魔,造成更大的祸害。”
雍大夫说:“那高巫师说说,为什么不能驱逐呢?”
高帅说:“公子突从小得到郑庄公的宠爱,继承君位的念头早已根深蒂固,现在突然被驱逐隔离,想一下断掉他的念头,就如饮鸩除毒一样。”
雍大夫说:“如果满足了他的愿望,那又如何?”
高帅起身顶礼道:“不好说,不好说啊!”说完告辞而去,边走边唱道:
沙漠一潭水,一人要独喝;
满足一人望,他人怎么活?
高帅离开雍府,在宋都宛丘游历了一段时间。一天,高帅出宛丘西门游历。这正是鲁桓公十一年八月下旬,野外稻谷已经打完。这时,干道上驶来一辆马车。高帅站在路边一看,发现车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个子单薄,穿着齐国官服。高帅认得他,于是高声叫道:“祭足大夫!”
祭足立即叫停,对高帅问道:“你是何人?你莫非是颖考叔的哥哥颍考伯?”
高帅想了想说:“我是一个巫师,名叫高帅。我才从楚国来。”
祭足问:“你喊我有何事?”
高帅摇着鹅毛扇说道:“祭大夫此行不妙。”
祭足笑道:“巫道之人,往往都是这种口吻,以恐吓揽生意。不过,我今天还有点时间,不妨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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