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大早上,吕奉先和寒鸦军女将拖着彻夜未眠的疲惫身子走访了几个大户人家、乡绅士子,发现那些大户的护院,家丁差不多都是在家里干了十年以上,最少的也干了五年;最重要的是,这些大户人家的家丁、护院自从徐家出了命案之后,基本就守在了家里,防范这类事情的发生,除了正常的吃喝拉撒,就连喝花酒都被主人家严格禁止了,没有作案的可能xìng。
走访了米脂所有的大户,还是一无所获,莫非北凉谍子是通过密道进来的,还是只藏在民居,不对,米脂还有一户大户没有拜访!徐家!米脂七世书香门第,九正堂徐奇正老爷坐镇的徐家!
谈起徐家,吕奉先都不太愿意提起,差点点就死在米脂了,就是因为这徐家,往事不堪回首,只能这么说。为何查案,也还是不得不去啊。没想到厚着脸皮去敲门,敲了半天,门子出来就给了一句话,老爷不愿见你们,关上门后还隐约听到了一句,丧门星!
累死了,累死了,吕奉先和寒鸦军女将对视了半天,深深叹了一口气,找了徐家最近的一家茶馆买了口茶,在茶馆门口门槛上坐下就背靠背睡着了,睡得那是呼噜震天,口水横流,让茶馆的老板大摇其头,你说好不容易来个客人把,居然像乞丐一样睡在门口,可这又不是乞丐,是名人,米脂的大名人!不能赶,怎么办,不赶,又做不了生意!
好个强大的老板,跑到街边树了个牌子,“米脂侯和侍卫在此睡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速速来忘忧茶馆围观。”
这一个白天,忘忧茶馆赚了比平时多十倍的钱,而吕奉先和寒鸦军女将却是浑然不知,睡到rì落西山,肚子咕咕叫了才醒过来想找饭吃。
正在回许家的路上,吕奉先突然一拍脑袋,“大猪头,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我们在蓉州吃的饭菜和我们在米脂吃的饭菜口味像么?”
“不像啊,蓉州饭菜麻辣为主,鲜香为辅,米脂饭菜咸香为主,完全不一样啊。”寒鸦军女将突然也一拍脑袋,“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北凉人喜欢吃牛肉羊肉,米脂人好吃猪肉,我们可以从生活习惯入手,找到他们!”
“事不宜迟!”
“迟则生疑!”
两人拔腿就跑到屠户家中打听,结果,一打听,差点没把下巴惊掉了,牛肉羊肉买得最多的竟然是芩劫令带来的龙虎山道士!第二多的就是徐家!
怎么办?是去调查龙虎山的道士还是夜探徐家,当然是去夜探徐家,龙虎山道士那边有什么好查的,殷庭人好吃牛羊肉也不是一天半天了。
“徐近!为什么前天我请来的那个波斯舞娘不见了!”徐奇正满脸狂怒地拍着上好的酸枝木椅子叫到,“那可是从殷庭里红鸣馆里过来的一品舞娘,红宝石一样的眸子,牛nǎi一样的皮肤,老爷我花了整整二十两黄金请来助兴的红牌舞娘!听好了,这姑娘还只是助兴的,还不能碰,碰了要给整整三千两黄金的!你怎么看得家,你怎么对得起我!”
“老爷老爷,您忘了么,那天米脂侯遇刺的时候刺客闯了那舞娘的房间,估计,估计是被刺客掳走了吧。”徐近委屈地说道,“那天,您正好把家里的供奉都派出去收山上的红货了,这,这也是巧合啊。”
“这巧合!巧合就没了二十两黄金啊,不,不止二十两啊,不见了舞娘,我还不知道怎么和人家交代啊,你晓得么!”徐奇正捶足顿胸道,“把祝供奉给我叫过来,我要找他!”
徐近面露难sè,“祝供奉说今天不想见客,听说和山上的人闹了些小矛盾,心里不舒服。”
“我不管,你给我去找他!”徐奇正鼻子喷出两道白气,“养兵千rì用兵一时,让他来。”
吕奉先和寒鸦军女将已经来到了徐家的后院,来过一次,也稍微记得些路,可他俩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找,找什么,怎么去找。
“你不是说,要夜探徐家么。”寒鸦军女将陪着走了一段路,见吕奉先只是漫无目的地在后院来回晃荡,忍不住开口问,“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探什么地方!”
吕奉先停下了脚步,“确实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既然来夜探,就不要说话,打手势,用手语比较好。”
寒鸦军女将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吕奉先叹了口气,“上次我们不是一下子就探出个究竟么。在七凰酒楼。”
“你不是说打手势的么,还有上次是中了人家的陷阱好不。”
“这句话表达的意思太复杂了,手势表达不出来,只能说话了。”吕奉先耸耸肩,无奈道,“要不我们就当散散步吧。”
“我肚子饿,想吃饭。”寒鸦军女将失落道。
“大猪头,你可不可以不说关于吃的事情。”
“肚子饿。”寒鸦军女将还是一脸失落。
“别说了,我也饿。”
于是,饥饿的二人漠然不语,慢慢地向来时的路走回去。
突然,一个青sè的人从后院的花丛站了起来,这个人是青sè的,从头到脚,从眼珠子到头发,他的身后,好像也有一团青sè的火焰在燃烧。
“你们来了?”青sè的人慢慢抬起了头,一张青sè而年轻的脸,只是那青sè的眼珠子在流出火焰,瞳孔也没有任何焦距,仿佛一个瞎子。
“是的,我来了。”吕奉先昂首低沉道。
“你本不该来。”青sè的人笑了,“来了,和没来有区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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