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良笑笑:“他们哪儿敢去贿赂我的秘书啊。我那个秘书,随随便便就能放到十几个人。他们去了,还真有可能就得被送进你的急诊室了。”
怀中人却没有回应许天良低头一看,胡漓已经微蹙着眉,略带不满地嘟着嘴睡着了。
许天良苦笑道:“好不容易我来你这儿过夜,你就这么睡着了?”看得出胡漓是真的累了,许天良也就随便一吐槽,在他额头印上一吻:“晚安。”
深沉的夜晚啊,漆黑的夜色中伸出了一双双手,钻进一个个窗户,勾动着人心底最深处的邪恶、自私、**……搅动着人心底的悲哀、落寞、苦痛……
它见缝插针地放大着人内心的悲伤,让很多回忆忽然显得那样熠熠发光,亮的刺得人的眼睛直疼。
而当胡漓在许天良怀里安稳地熟睡的时候,却并不知道,就在这夜色中,在某一扇亮着灯的窗子后面,有人对沙发上坐着的男子说:“就是那家医馆,绝对没错。”
还有另一个地方,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却还叹了口气:“明天……还是回医馆去住吧……”
这两段看似毫无关系的小夜曲,在之后,阴差阳错地交汇成了一首波澜壮阔的交响乐……
中午一起吃饭的胡漓捏着筷子却不好好吃饭,而是一个劲儿地看着许天良。
许天良皱了皱眉:“怎么了?”
“你是不是太累了?你看起来特别不好你知道吗?脸色什么的……你这样下去不行啊,慕凉怎么都不管的吗?”胡漓心疼着许天良,忍不住抱怨道。
许天良的脸色垮了一下,然后笑笑:“没事儿,只是最近太忙了一点儿。慕凉在忙别的事情,你别担心,过些日子忙完了,你给我好好调养调养不就好了吗?”
胡漓不满地说:“什么调养调养不就好了?你以为是倒了多少水再倒回去多少就行了啊?这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你要知道,身体受的损伤,要补回来其实是很难的。”
许天良笑着给胡漓夹了一筷子菜:“我知道,但是你是谁啊!你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树梨花压海棠!英明神武的庸医大人啊。你怎么可能补不好你最爱的我呢?”
胡漓咽下口中的食物:“谁说我最爱的是你?别自恋了!”胡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甜丝丝的。
许天良也不再戳破,只是看着胡漓那样子,安安静静地吃饭。
胡漓忽然问了一句:“慕凉去哪儿了?怎么好像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
许天良随口编了一句:“去法国了。跟那边的设计师商量最后的设计去了。还得去那边的化妆品厂家看一下原料什么的。”
“哦……”
许天良转移话题:“下午没什么事儿,要不要带微微一起去枫灵山玩儿玩儿?你不是说过,呼吸新鲜空气对她的身体比较好吗?”
胡漓一听要去枫灵山,也没多想,高兴地说:“好啊好啊!秋天了,枫灵山的叶子该黄了吧?”
“这几天已经开始转红了。”
胡漓高兴极了:“好啊好啊!一会儿我回家取一趟相机,然后我们就去接微微,我们去枫灵山玩儿!”
已经许久没去枫灵山的胡漓,兴奋得不像样,他回家拿了沉甸甸的单反相机和沉重的镜头组,然后和许天良去接了许微微奔着枫灵山去。
秋高气爽,这样的词语在山中才能体现出来,在城市里,反而让人毫无感觉。北都城里虽然稍微凉了一些,可是到底是个满地都是人和车的城市,温度总还是比山里要高个几度的。
而山里的凉爽,空气的清新,都让胡漓觉得格外舒服。他毕竟是雪山里出来的雪狐,还是更喜欢凉快一点儿的地方。北都的夏天,常常热的他恨不得把自己关到冰窖里去乘凉。
“山上好美啊!微微,我们上山吧?”
许微微也高兴地喊:“好啊好啊!我们上山去玩儿吧!”
许天良看着他们两个兴奋地在前面走,无奈地摇摇头:“什么都不带,相机、水都不拿,真是兴奋过头了。”许天良背起装有水和少量食物的背包,又背起胡漓那沉重的相机。
跟在两人后面上山,他看着胡漓兴奋的、无忧无虑的身影,突然心里一顿,如果胡漓知道了那件事,那么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子?
许天良拿不准自己在胡漓心里的位置,这种拿不准的感觉让他一次又一次往后拖着不肯说出那件事,其实他也知道,如果这事儿被胡漓无意中知道了,那么胡漓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可是……
能多瞒一天就算一天吧,也许等到胡漓知道了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原谅自己了也说不定呢?许天良自欺欺人地这样想着,也只能这样想着……
“没天良!你快跟上啊!我想拍照了,你赶紧把相机拿来!”胡漓冲着许天良大喊着。
许天良抬头,看见那个自己心上的人灿烂的笑脸,点点头喊了一句:“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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