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意思啊。科学，要相信科学知道不？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你看街坊邻居老是笑我们……”
“你出去……给我出去……”秦玉好像是生气了。
“你看看你，又来气了，你做都做得，说还不让别人说。整天搞这些，不晓得让多少人看了笑话……”碎清舟边出房，边嘀咕，从口袋掏出烟来，声音越来越小，许也是怕秦玉听见会更生气，“你给别人看病，今天臣臣病了还不是要找医生看。”
“你以为老娘没听见，给你破了多少杀你自己不清楚啊。你个半夹生种子，今晚给老娘睡沙发。”
“瞧瞧，瞧瞧，还真生气了。我碎清舟行得正坐得直，光明磊落有什么杀啊？谁会无缘无故就害我？”
“你再说一遍？”秦玉把房门打开来，“你给老娘再说一遍？你去年铁气杀犯得真，妈给你做了多少文书，你不领情现在反过来怪我们多管闲事是吧？”
“我我……这，呵呵……我哪敢怪妈啊……”
“那你是怪我啊？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七十五了，黄土都埋到眼睛了。三更半夜的到堤上烧文书，她图你个什么啊。月月和仔仔都是她养大的，她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现在反过来笑话她啊？你有没有良心啊你？”秦玉许是真的动了气，语气很不和善，略带哭腔。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我走我走，你别生气别生气……”
过了好一会儿，碎月房间门传来轻扣的声音。
“月月，睡了么？”是秦玉，声音很低，是怕吵醒了楚臣。
“还没呢妈。”
秦玉进来的时候眼红红的，应该是刚刚哭过。
“妈，你别怪爸，他没亲身经历过不信也是正常的。”碎月看到妈妈这个样子也很难过，只得劝解道。
“他没经历过是因为我们都提前给他化解了，不然他以为他能这么平安无事啊？”
“爸就一粗人，您别跟他较真。你也知道他平常说话就是这个样子的，你有事叫他还是不跑得比谁都快啊。”
“我也知道他只是随口一说，其实他还是很尊重我们的，只是……我想起这些年，我就……”秦玉说着又准备哭出来，碎月赶紧拉住妈妈的手：“妈，你就是心太窄了，谁爱笑让谁笑去，想开点，别老把事情想那么长远。”
“我也不是怕被人笑话，其实……我……哎……算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秦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前脚刚走，碎清舟就推门进来了。
“你妈又跟你诉苦了吧？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细密。我也不是不信这些事儿，只是，人总不能知道这个事情是这个结果，就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原地等那个早就知道的结果到来吧？”碎清舟说着习惯xìng的又掏出烟来准备点燃，反应过来有楚臣在就又放了回去。摸摸楚臣的小脑袋，眼里满是宠爱。
“爸，你知道妈在担心什么？”
“哎……我总归是相信人定胜天的。命运，命运……命运那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睡吧睡吧，你也别想太多了，帮我好好劝劝你妈，啊……她有胃病，一伤心就不爱吃东西，这可不行的啊。”
“嗯，我知道了。”
“睡吧。”
看着碎清舟转身走出房门，知道他也不会再说什么，碎月也没继续追问，亲了亲楚臣的小脸蛋，睡了下来。
第二天一清早，碎月还在做梦便被吵醒了，转头见楚臣还在睡，便替他把被子拢紧了些，轻手轻脚的爬起来穿衣服。
“妈，今天还有法事啊？”
“嗯，昨天没做完的。”
秦玉在做文书，这次却不是用的墨水，而是鲜红sè的，隐约闻到一些血腥味。
“妈，这是什么啊？这么红。”
“是鸡血。”
“鸡血？”
“是啊。这次是给隔壁王阿姨的媳妇做的，她怀了孕，走胎了，这可是大事。”
“啊？走胎？”碎月不解，走胎？难道怀着的胎宝宝走了不成？要是走了不是应该叫流产么？怎么还有走胎一说？
“嗯。她现在八个月，之前到医院检查都是正常的。前段时间旅游去了，回来就查不到宝宝胎心了，医院便判定是个死胎，让她打掉。”
“啊？不会吧？之前不都好好的么？怎么突然这样了呢？是不是她有过过激的运动啊？”
“你这傻孩子，哪个孕妇没有点常识？七八个都快要生了，走路都不敢走快，还敢运动啊？”秦玉停下笔，轻点了下碎月的鼻子。
“嘿嘿……我只是问有没有可能嘛。”
“要有其他办法他们肯定也不会来找我了，他们现在人还在美国呢，是打了越洋电话托她妈妈来处理的。”
“哦哦……那您有办法解决了么？”
“犯走胎关的人一般都是有前因的，找个东西替代就行了。”
“哇哇……哇哇……”正说着，便听到了楚臣哭声，碎月赶紧进房去抱楚臣。
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正儿八经的盯着她，鸡冠上还有未净的血迹，看伤口像是被刀割的。碎月心想，哎……可怜的大公鸡呀，终归是低人一等，一命替一命，下辈子记得千万成别再投畜生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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