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花村到望月谷徒步要走三个多小时,许远,老韦,韩金龙早上7点钟离家,差不多中午时候一行人才来到谷里,到达时许远还吃了个红薯,背着枪赶山路,实在耗体力。
这些年政府下大力气封山育林,而且效果还不错,这里几乎所有的山头都郁郁苍苍,植被茂盛。
金花村人虽然也是烧木柴生火煮东西,但这村人少,他们烧的柴火对莽莽大山只是九牛一毛,捡山里自然枯死的树木,已经足够村上十二户村民平时煮饭用的燃料。所以石龙镇所管辖村落中,就属金花村的山头植物最繁茂,山里野兽也最多。
望月谷就是一个凹谷,它的四周东南西北面各被四个山头包围着,一条溪水在谷底“哗哗”向东流去,谷里除了中午时刻能看到一会儿太阳,其他时间都是凉飕飕,阴飕飕,而且这里的风也特别大,另外谷里还有个明显特点,就是竹子居多,尤其是溪水边,俨然是一片竹林。
三人到望月谷时,刚好头顶有太阳,他们来到谷底的溪水边。
“到望月谷了!阿伯!我们现在怎样搞?”许远心情激动问着老韦,马上就可以拿枪打猎他自然兴奋。
“猎物都没有看到!急什么急!?”韩金龙在一旁泼冷水:“现在当然是分头找猎物!”
其实韩金龙的内心个性是个见风使舵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能常常爱欺负比自己弱的人,读初中时就爱乱用别的同学的日用品,文具之类,他敢这样随意用人家的东西,就是仗着一米八全班最高的身材,就以身体肉搏的话,包括许远在内同班同学没有人打得过他。
因此韩金龙在许远面前已经养成了本能蔑视态度,许远可没有太多人生履历,可看不出韩金龙的内心,他对这位仁兄说话口气并不在意。
老韦说着:“山上动物中午时刻最爱来谷底的溪水喝水,我们就在溪边等着”
许远疑惑:“我们在水边等着?”
老韦看着韩金龙吩咐着:“我们三人拉开距离,金龙你就在原地待着”。
说完老韦又对许远说着:“许远你沿着溪水往下游走,不远处滩下河床边上有一块立着一人多高的大石块,你就在那里等着猎物上钩”
老韦对着望月谷的地型了如指掌,熟悉这里的一切。
韩金龙问:“大舅你呢?去那?”
老韦兴奋说着:“我就往溪水上游走一里路,这样一来我们三人三把枪,三个点今天猎到大家伙的机会就非常高”
老韦又说:“你们找个视野开阔地方藏起来,看到野鹿,獐子什么的,在开枪范围,就立刻开枪”
韩金龙:“看到猎物,我当然会开枪!”
许远问:“我们就这么一直藏着?等猎物上钩吗?”
老韦认真解释:“不会一直躲,等头上看不到太阳,我们就离开溪水进山林涉猎”
许远:“为啥?”
韩金龙在许远身边说着:“你真笨!刚才我大舅已经说了,中午的时候,动物都会跑到溪边喝水,过了这个时间来溪边的猎物就少了,所以就不如到山林里碰碰运气”
说完韩金龙看着老韦,得意问着:“大舅,我说的对吧”
老韦:“就是这样!”
许远听清楚老韦的说明后,立即按照老韦说的做,他满心欢喜沿着溪水向下游跑去。
“跑慢点!别摔着!”
老韦在后面叫喊。
这季节溪水很浅,有的地方已经断流,许远踩着干涸河床上的鹅卵石,一路小跑很快就看见老韦所说的,下游处立着的一人多高的大石块。他拿着枪,背着干粮,铁砂和火药用两水牛角分别装着挂在腰间,这般装扮跑起来居然飞快,毫无费劲。
弯弯水牛角是中空的,底部据平,用木头封住底面,再去掉牛角尖一小段露出拇指般大小的孔,铁砂和火药都是从小孔倒进牛角。山村的猎人都是这样装枪的弹药。
“奶奶的!准备战斗!”许远蹲在白色石块旁边,兴奋的把沙枪的引子装上枪嘴,在金花村时枪里已经装好铁砂和火药,现在把引子装了,只要扣动扳机,枪便响了。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的天空”
许远悠哉哼起的歌曲,和大多同龄人一样,十来岁的他正是爱唱歌的年纪,尤其是以前被小学女同桌夏晓欣赞许过嗓子,这使得许远一个人独处时潜意识的随口唱上几句。
弄好枪引后,许远站了起来,左手托着枪腰处,右手握住枪后把,食指轻轻放在扳机上,继续悠哉唱着歌曲。
“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许远喜欢听摇滚乐,尤其喜欢听汪小峰的歌,这中年男人歌手嘶哑的嗓音深深打动着他。不过在山村他可没有机会听歌,唯一能有机会欣赏音乐的时候,就是在过年那段时间,到住在家隔壁的邻居李东家里听人家打工时买的MP3。
正唱的这首歌曲《巴几的生命》,就是从李东的MP3学的这小子以前也开过枪,但没有猎杀大型动物的经验,最多也是把树上的鸟打下来而已。不过在他看来,打鸟和打动物没有太大区别,许远认为之前都没有猎杀到大家伙,只是运气不好,自己拿枪时身边从来没有跑出过大的动物而已。
这枪是16毫米口径的枪管,现在枪里不但有半抓铁砂,许远还放入了一颗12毫米的轴承钢珠,这钢珠也是他的杀手锏,他想着12毫米的钢珠打中猎物,猎物肯定是囊中物了。
许远唱上一两段后就不唱了,因为他突然觉得拿着枪打猎,嘴巴还发出声音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猎物听到人的声音肯定撒腿就跑,哪里还会到谷底喝水?想到这里,于是傻笑起来。
枪已经上堂,食指已经扣上扳机,是个人都有开一枪的欲望。
许远站在大石块边,拿着枪,东瞅瞅,西望望,目光眺望着远处的灌木丛,盯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状况,又把目光拉到近处谷底的竹林子里,还是没有看着什么。
“都说望月谷有很多大家伙,怎么连跟毛都没有看见?”许远不爽疑惑着。
“莫非我天生不是打猎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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