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走好,欢迎下次再光临,如有照顾不周,敬请见谅!”一个身着华丽服饰,肥头大耳的胖子一脸欠扁地说着违心的话。
“真的就这样算了吗?三石,如果你愿,我可以让此地从此烟消。”我没有看一眼冒着冷汗,一脸虚假表情的胖子,转头询问着刚收下的乖徒儿王三石。
王三石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房契,然后率先离去了。
“哼,算你们好运,千万不要再让我见到,或是听到什么风声,否则我不介意,辛苦走一趟,活动下筋骨的。”我拿眼扫视了下里面已是半壁残垣的岳王府,伸了个懒腰,在他们的畏惧中,一步一幻缓慢地离去,只是几步便跟上了已然跑得很远的王三石,留下满地打滚呻吟着众人和那一个劲留着冷汗的所谓岳王。
“师傅,我想在此祭奠父母,能让我一个人守孝一个月吗?”王三石抬着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好吧,我就在此住上一个月,到时来接你。”我看了一眼王三石,不知怎么安慰,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留下几块碎银,好让他自己买些东西,好好补补身体。
······
“啊爸,啊妈,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回来,可能也不回来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了,二老的灵牌我会一直带在身边的,至于坟冢,我找不到了,找不到了,不过放心,以后我会寻到的,一定会的。”王三石跪在自己房子门口,喃喃自语着,然后拿出大锁,将大门锁住,随着我一路西去。
“三石,身为武者,便要有身为武者的觉悟。苦,没什么的,痛,也没什么的,忍着点。”我拿着一根粗树枝,轻轻地抽了下王三石,然后再轻轻地抽了下,而那孩子倔强地忍着眼泪,没有说话,自从那次哭过以后,他便擦干了眼泪,发誓不再流了。
“很好,就是该这样,到时候会有一股热气涌起,你放开心扉,跟着节奏走,走上一周后便会很舒畅的。”我没有跟他解释为什么打他,也不想多什么,因为这只是开始,而那孩子似也知道我是为他好,所以咬着牙,皱着眉头,强迫自己不吭声。
“今日,便到此为止,按照刚才的运气方法,你再运行一周,我们开始下一个课程。”我心疼地看着那孩子,然后摸了下他头发,轻声说道。
当听到要开始下个课程时,原本还有些疲惫的王三石顿时来了精神,恨不得马上开始,因为识字,写字是他一生第二大的梦想,有时候我想,如果让他在读书写字和习武中做出选择,我相信他会选择前者。那种渴望知识的眼神,比之我当初丝毫不逞多让,虽然现在还识不得几字,但是拿着书本便不会放下,一旦发现不认识的字,然后便让我教他,解说给他听,然后如获珍宝般欣喜。
我摇了摇头,板着一张脸,硬是让他运功一周天后才开始教他,从包袱中拿出一本梦书香书院拿来的教科书,一字一句地解说着,然后取过一截断枝,在地面书写着,王三石在这时候绝对是最乖,最听话的,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书卷味,仿若此生是为书而生般,他竖着耳朵,一字一句地听着,然后也拿着一段树枝,似模似样地在地上书写着。当然了,一些小故事,小典故,每每都让他入迷,听到精彩处,还会将自己比作主角,幻想着未来。
“三石,三石,起来了,又该上路了!你这孩子越来越懒了,是不是皮痒了?”我推了推席地而睡的王三石,大清早的便将他拉了起来,然后便开始了每天的晨功,当然了,于此同时,我手中的粗树枝也没停下,在他闭目调息的时候,有一棍没一棍地落下,按着节奏敲打着他的身躯,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反应,专心运行着功法,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表现的好,每天功课能比昨天进步一点点,那么这个便宜师傅便会多教些书面知识,反之,今天只能枯燥地重复着修炼,从最初的只是练秘籍,到现在的棒子加调息,再到后面,据说打好基础后,需要加强体能训练,只为炼体什么的,反正现在的自己没有选择,上了贼船,便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对了,这也是书上说的,王三石对此很高兴,因为经过数月的学习,终于会运用一些简单的词语了,而且一些书籍也能自己琢磨着意思了,每到闲时,他喜欢拿着一本书,静静地坐在石头上,或是趴在树干上看上几个时辰,如若师傅不叫他,或许就这样津津有味地看下去,直到看不见了为止。
离开梦书香也快一年了,途中路过很多地方,见惯了人世的炎凉,只是一时的冲动,便捡了一个便宜弟子,虽说他什么都好,学武天赋极佳,学文悟性也极高,但是我真的很害怕,他会是第二个自己,一个读遍群书,自以为了解整个世界,却对世界一无所知。所以我舍弃了飞行,也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如何的了得,只是一味地西行,一步一个脚印地行走在大地上,渴了取水而饮,饿了摘果、猎物而食,睡则以天为被,地为床。当然因为他还只是个孩子,所以适当的营养还是要跟上的,我一般在野外过上一段时间后,便会在沿途的城镇中休整三四天的时间,一则补充一些换洗的衣物,二则购买一些书籍已供嗜书如命,已有些书呆的王三石,三则嘛,为了让他亲眼见一些尘世的酸甜苦辣。至于效果,显然是易见的,王三石虽说还是有些内向,但是多少学会了些圆滑,或说是变通,见着陌生人,也可以随意地攀谈几句,不似过去,只待别人询问半天才老老实实地回复人家。
一年了,我看着西下的夕阳,然后转头看了下正如痴如醉看着书本的王三石,轻拍了下手,然后一个闪纵消失在了原地,不消片刻,提着一只肥肥的野猪走了过来,看了下根本对外界一无所觉的王三石,摇摇头,寻了一处水边,清洗了下,然后抬手取来一大段的枯枝,取出火种点燃,架上野猪,开始了烧烤,要不是散去了魔法,或许现在会方便很多,我有点开始怀念那时候的日子了,不知下方的人们,是否安好?是否还记得曾有人为他们做过美味的烧烤,是否习惯吃过美食后的食不知味?我发现自己真的老了,又开始怀念了,难道当了师傅后,真的老那么快吗?唉,每个沧桑的人背后都有一个说不完的故事,咳咳,差点焦了,唉,真的老了,只是一个烧烤都容易走神,居然还差点烧焦,这样是被那些过去的学生知道,还不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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