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昊说服星柔接受打“智慧”补丁后,就去找到郝香旎,要求开始手术。
在办公室里,郝香旎斜睨他一眼,嘴角一翘,露出戏谑的表情,“说服了你的宝贝丫头?”
商昊没在乎她的话,重申道:“不许袁念主刀。”
“行!你去准备,下午正式开始。”郝香旎也收起了笑容,正式下达了手术计划。
而袁念一看到计划,主刀变成了郝香旎,而商昊居然也在专家组名单中,疾奔奔到CTO办公室,抚了抚胸口,推开门,“香旎,没必要你要亲自上阵啊?为什么让那臭小子参加?”
“你刚换腿,先养好伤。我让那臭小子参加,是抚慰一下他而已。”郝香旎面对电脑,眼睛都没看他,而是盯着电脑中的手术方案,对“智慧”基因进行模拟手术。
袁念捶着胸口,指着他刚换的新腿,“谁来抚慰我?”
“哟!你这么个大个子,大专家,三岁小孩啊?还抚慰!”郝香旎无视他的情绪,瞥了他一眼,继续忙自己的事。
“哼。那杂种是怕我害他的女人?你——你也被那黄毛丫头的记忆侵蚀,准备跟臭——臭小子玩?”袁念哆嗦着嘴唇,把他的担心抖了出来。他得知郝香旎跟商昊高温训练室待了很久才出来后,愈加难以控制这种担忧嫉恨。
郝香旎猛地停下手头活,脸色一板,冷眼瞪向袁念,“给你说过多少次,别在我面前提那记忆。你是故意刺激我,让我老想着那事,让我变成别人?就算我真的变了,又关你什么事?”
袁念在她的逼视下,立马恢复到以前的弱态,哀求着,“好了,香旎,我不主刀就是了。我是为你好,你真不能玩火**,既害了自己还便——便宜了他俩。”
“我高兴!”郝香旎撇撇嘴,又开始严厉警告,“手术期间,给我老实点。再搞出事端,就别怪我不客气。”
袁念两手一摊,又收向胸口,求道,“我不杀他,行吧。你让他滚,跟那个黄毛丫头一起滚。好不好?这样,你以后就不会看到那杂种,眼不见为静,会慢慢遗忘的。”
袁念还是最关心郝香旎脑中的“青春”记忆影响,宁愿放弃对商昊的仇恨。
可郝香旎根本不屑他的情感和好心,厉声道,“杀不杀,滚不滚,是我说了算!我才是这里的主人。那个记忆嘛,小菜一碟!我就是要玩,玩得高兴,玩得看谁厉害。我就不信邪,不信一个黄毛丫头能夺我的意志!”此时的郝香旎又是一副女中豪杰的表情,霸气侧漏。
被驯服多年的袁念目不转睛,呆呆地盯着郝香旎,半响垂头一叹,“香旎,我还是准备回老家,帮你去看看那个记忆装置搞好了没有,拿来帮你去隐患。”
袁念老拿这事磨叽,郝香旎一眯凤目,一拍桌子,“袁念,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在我耳边提这事。听话,就去好好养伤;不听话,就给我滚!”
袁念垂着头,含着胸,拖着似乎很沉重伤腿,慢慢地挪出郝香旎的办公室,一出办公室,他两眼看向一号手术房,抓紧拳头,一甩手,憋出一句,“走着瞧。”
他一出门,郝香旎就一躺,躺得老板椅晃来晃去,就如她此时的心思:“你个蠢货,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都没事,老被你这一提,貌似我还真要跟星柔那黄毛丫头在脑海中决斗一样。
这需要决斗吗?论权力,她没得比;论地位,她就是个实验品;论谋略,她跟我不是一个数量级;论魅力,她青涩得令人吐,也就那傻小子宝贝着;她唯一一点点年龄青春优势,也被我拿来了。
说白了,就是你袁念个衰货,没信心!对自己没信心,对我没信心,真是没用。”
她内心骂完袁念,性感嘴唇一嘟,露出戏谑的表情,似乎对着“星柔的记忆”说话,有似乎是自言自语,“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咯咯,我玩死你,你还真想鸡占凤巢,你想得美。下午就去给你那个躯壳打上‘智慧’补丁,把她灌输得比你聪明,让你傻妞不可能变回原样,让你干着急,咯咯,好玩,真好玩!”
商昊对此全然不知,他正在陪着星柔放松身心。
到了下午,他领着星柔来到一号手术房。此时的星柔就像个懵懂的少女,带着点点好奇,但更多的是怯弱。商昊一路安抚,在小雅的帮助下,终于让星柔躺上了手术台。
他注视着手术台上的少女,她裹着白色手术服,躺在纤维机械手罗织的蛛网中,有星柔原来的安静、但脸色苍白,没有那种灵动的气质,如一朵鲜花,花瓣失色,花汁流失,花蕊萎靡……
他看着看着,坚毅的脸颊也不忍抽了抽,心中祈祷,但愿这次不会出错。只要顺利打下第一个补丁,有了“智慧”基因,他就可以帮她写入记忆,至于“青春”基因,以后再拿回就是。
想到这里,他脑中就闪出那位精明霸道,喜怒无常的“四象限”女人。他看向手术室房门,寻找这位主刀女人的影子。
郝香旎进来时,带着五名专家助手,穿着白净的大褂,一看商昊就问,“准备好了,就开始。”
手术一开始,专家们都把脸目对准自己操控的仪器观瞄孔,在超高倍显微镜下,借助生物电脑的辅助,开始进行细胞基因级的手术。
郝香旎控制主电脑,商昊也在一操电脑上配合观摩。尽管在开始之前,他就把“奔宇”这种基因碎取补丁机了解个透,实际操作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实验一开始,他就凑近仪器,清晰看见已放大的“智慧”肉细胞。他们要先从中割取“智慧”基因。
在仪器放大的剪割过程中,他们每人都要操控电脑中的一位“小矮人”,前往制服两条螺旋绞缠的“蟒蛇”。它就是第六基因组,在整个23组基因中,排名第六。
郝香旎主刀,在她指挥下,他们几人终于制服这两条“蟒蛇”。两位专家“小矮人”,一位压住头部,另一位压住尾部。哪里制服不住,商昊就去帮忙。
在“蟒蛇”一节节的身躯中,其中有一节基因负责控制“智慧”的硬件性能,包括影响大脑容量,脑细胞生成速度等。因为有两条相同的“蟒蛇”绞缠在一起,就有两个控制“智慧”的基因,一个来自父亲,另一个来自母亲。但只有其中一个发挥作用,另一个就会隐藏。
负责侦查的专家一报告“智慧”基因的准确位置,郝香旎就安排另一位专家负责掩护。后者一刀插进“蟒蛇”的非“智慧”基因处,“蟒蛇”顿时剧烈挣扎,翻滚。
商昊操控“小矮人”立马冲上去帮助压制尾部,他抓起蛇尾猛力一抖,抖得蛇节节松脱,蛇就没有那么大力挣扎了。
郝香旎这才拿起一把带锯齿刃的手术刀——既可以切也可以割,一声娇喊,“注意!”
话声刚落,她一刀切进表层,开始割,“蟒蛇”又开始反抗起来,郝香旎一边命令其它专家迅速镇压,一边叫商昊夹住要切割下来的碎片。
……
几经努力,他们最终收割了一块“智慧”碎片,下一步的就是把碎片补到星柔体内,这一步才是最难的。
几人略作休息后,郝香旎操控着基因碎取补丁机对准星柔,她重申确认每人的任务:“我负责神经系统,听我指令;老张,你负责心血管系统;老李,你负责呼吸系统;刘兄,你负责消化系统……”
她瞧了瞧第一次参加手术的商昊,“你先自由观摩,重点关注神经系统,还有她的XX基因组。未来要攻克Y,必需先了解X。”
商昊没做声,第一次来,也不寄望自己去主刀,能自由观摩也不错。不过,他现在对XY还没兴趣,有兴趣的是要破一个疑难,也是他对自己“莫名其妙”得到三大基因的不解之处。
人身细胞如此多,而每个正常细胞都有一套完整基因。基因一般知道自己被篡改,就会反攻或者自毁。看郝香旎怎么把这“智慧”碎片插到如此多的细胞中?
而且基因自身有完好的秩序,外来干预会打破平衡,导致人身基因混乱而死,而且人的肉体还有“排异”的本能——会排斥外来物。这都得看郝香旎怎么解决。
以前,奔宇就是用这些理由来解释实验死因的,但后来,商昊发现袁念和郝香旎两人猎取别人基因为己有才害死不少人。他就知道死亡率应该没那么高,就相信定有诀窍和技术,否则无法照顾这么多细胞,也无法照顾这么细致。
现在,郝香旎一分工完,商昊就开始明白,果然是需要分头去照顾不同系统的细胞,但在哪个细胞中插入“智慧”基因?怎么压制细胞的“排异”,怎么将“智慧”基因扩散到全身,还看不出道道。
商昊觉得,视频大叔的“碎片人生”理论说起来容易,实践操作很困难。他紧盯着郝香旎的每一个动作。此时,她似乎不是他鄙夷的焦点;也不是往常那个变幻无常的女人,而是满脸严肃,动作严谨细致的主刀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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