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公告诉王百担,每天晚上来找他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个人,是来吸他jīng血的妖物,要是到了十五月圆,那妖物法力最强的时候就可以一口气吸得他只剩骨头,所以一定是那女人对他说十六和他成亲。
王百担这辈子做梦都想讨媳妇儿,即使长得再丑的女人他也愿意娶,可到处托媒婆都找了快二十个年头了,姑娘们不是嫌他穷就是嫌他丑,丑和穷他都占了这也是命。好不容易有个女人愿意嫁给他,而且容貌让他觉得就像个仙女儿似的,激动得王百担连滚带爬的跑到父母的坟头,哭着磕了几十个响头,王百担觉得是父母在天显灵,才给他送来了这么美丽的媳妇儿。
虽然他自己也发觉了,女人每天晚上才来,早上天不亮就走很奇怪,他还问过她为什么。女人说,娘家老母体弱多病,她白天要回去做农活照顾老母,等十五成了亲就把老母接过来一起过rì子。
就在王百担感觉好rì子来了的时候,却有人跳出来告诉他,要和他过rì子的女人是来害他的妖物。王百担怎么也接受不了。
见王百担被美sè懵了心,还在犹豫不决半信半疑,李师公就交给了王百担一根绣花针,绣花针上系者一条红线,并交代他,等到晚上那女人来找他睡觉,就悄悄将这针线穿到她衣服上,到了明天就能知道那女人是不是妖物了。
当晚,太阳刚一下山,绿衣女子准时出现,来到王百担家里。两人还是同往常一样像对小情侣打打闹闹,到了深夜睡觉时,王百担就照李师公说的,偷偷将针线穿在那女人脱下来的绿衣上。第二天,那女人和往常一样,晨鸡刚鸣,就穿衣离去。
天亮以后,王百担一出门就傻眼了,只见昨rì李师公交给他的那根系着红线的绣花针,正撇在他家门前最硕大的那棵芭蕉树的一片绿油油的大叶子上,那红线在绿叶中被风吹得一飘一飘的,格外显眼,抬头就能看见,王百担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没错,的的确确就是昨晚那根系着红线的绣花针。
这时李师公和高祖父也正好赶来了,李师公没有理会傻眼的王百担,而是吩咐曾祖父拿斧头赶紧将芭蕉树砍了。
高祖父往手心唾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心,抡起斧头就要往下砍。这时,耳边突然隐隐约约响起了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
“小兄弟,求求你,别杀我。”
高祖父大惊失sè,手一软,斧头都差点掉到地上。这时天空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卷过来几朵黑云,yīn沉慢慢的笼罩了下来。
“师傅,它。。。它在对我说话。”
李师公脸一黑,对着高祖父大声呵斥道:“还不快动手,要是乌云盖了阳光,它就能跑了,这东西跑了是要回来报仇的,到时候你我都跑不掉。”
“小兄弟,我们无冤无仇,求求你放我走。我绝不回来报仇。”
那女人的声音细小,却又刺耳,高祖父感觉脑袋发胀,那声音吹得耳朵发痛却是很想睡觉。
李师公在一旁急的暴跳如雷,抬手一耳廓子扇到高祖父脸上,打的黑重,要是正常人非给扇晕了不可,高祖父眼看就要睡着了,立马就被扇了个清醒。想起刚刚的一幕不由大怒:
“师傅说了,你们这种东西,最会的就是骗人”抡起斧头死命的砍了下去。
他当时内心早就崩溃了,脸sè卡白,因为每一斧头砍下去,芭蕉树流出来的并不是透明的汁液,而是鲜红的血,而且耳边一直是女人的嘶吼和惨叫,一会儿说要杀了他一会儿又求他饶命。也不知道砍了多少刀,那棵硕大的芭蕉树终于倒下了,女人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高祖父喘着粗气,浓烈的血腥味灌进鼻腔令他作呕,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感觉刚刚就像在做梦一般!
李师公长舒了一口气道:“你个软犊子,再迟几秒我们都要完蛋。”
“师傅,这么会有这么多血。”
“是啊,我看都够装满一桶了。再让它吸个两天,王百担非成干尸不可。”
眼前的一切,让王百担像焉了的皮球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汪汪大哭。
事后王百担把李师公和高祖父留在家里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顿,他回忆说5天前,他到一个朋友家喝酒喝得烂醉。隐隐约约记得,回来时好像就对着那芭蕉树撒了一泡,然后碰巧那个女人就来了,后悔当初没有听高祖父的话。
李师公平时脾气不怎么好,而且还有点暴力倾向,交代的事要是不认真做,动不动就会拳脚召呼。高祖父唯唯诺诺的跟在他身边学手艺,做什么事都提心吊胆的,深怕挨揍,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心里早就有了一些不服气。但经过了王百担的这件事,高祖父对李师公那是崇拜的五体投地,立马就没有半点怨言,还信誓旦旦说要学会李师公所有的本领,要立门派发扬光大,还要立他为师祖。李师公一听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乐呵呵对高祖父说,只要肯学他什么都教。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没过两年,那李师公就在闹饥荒的时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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