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过去。她说。
为什么?我问她,脚步虽然停下还是忍不住想要往外走的冲动。
他们能这样打架才是好的,说明相互喜欢着。
哦,那样就好。我闷闷哼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和她一起观看起她喜欢的动画情节。
厮打在一起才是相互喜欢的证明的话。我和石头想必也是深深喜欢着对方的,几次都让我负了伤,我却还是喜欢着她。那个过程里,我们都发泄出了对于对方的不满,和对自己心里难捱情绪的释放。舒坦多了。
凯乐嘴角撕裂了一点,据说是他自己咬紧了嘴唇被打到造成的后果。他粉嘟嘟的唇肿起了好几天。有药物也不能给他涂抹在唇上,他要舔,当糖一样的舔着那种苦味的东西。我不能放纵他古怪的坏习惯。用温水给他敷热,涂点唇膏,亲亲他的唇,也当是一种止疼剂。
爸妈打电话来好几次,告诉我要注意别被凯乐贩卖掉,凯乐在一旁听着,肿着脸瞪着眼表示不满。比着口型对我说,我像是坏人吗?
在接电话的空隙里,我停顿下来,比着口型对他说,他们没见过你,不必担心。
有一个夜晚睡醒找不到凯乐,他不在我身边,阿花被关起在布包里放在我头上,我躺在床上,回忆起火车上的事情。
那晚来临之前的白rì,爸妈打来电话给我,问我了解凯乐的家庭情况身份背景吗?问我对凯乐了解有多少?我张张嘴,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挂掉电话在凯乐房里翻找起他的私人物品和rì记。很不礼貌的行为。我找了很久,一抬头看见他沮丧的脸在门外正看着我。我的心在一瞬间掉入了黑窟窿里无法打捞。我做了让他很伤心的事情。不信任。
在火车上同样的不信任让我想回家,出省后我持续不断的颤抖说明我在害怕,躲开他也是因为害怕。当时不能说,现在不能说,rì后更不能说。我憋在心里,厌恶自己的行为和心态。
他不在,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是我。穿起衣服出门寻他的是我。
他的爸妈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等儿子回家,我穿过客厅走向门口。
阿姨疲惫的声音问我,你来换岗了,我们就可以去睡了吗?
我点头,他们相互搀扶起来,一步步走向卧室,关上门。小妹从外面进来把钥匙放在我手里,去找他吧,他现在是多么孤单啊,我心疼。
一句话戳的我张口结舌,阿花不给我抱抱了。她跟在我身后,什么时候从布袋里挣扎出来的呢?我忙于寻找凯乐来不及理睬她。
去熟悉的地方找一找,才发现自己真是无知,对凯乐的了解也不足皮毛,但是怀疑他的心在当初敢无法无天的侵占我,真是稚嫩。
电话是可以接通的,我打过去,响了两声他接了起来。抢在我开口前说话。
我马上就回家!
啊我在...
嘟一声电话挂掉了。他喝酒了,和谁?在哪里?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感觉到他疏远了我,不是感觉,是真的,他真的这么做了。
我回去他睡着了,不在我们一起住的房间里,在楼梯底下一个储物室。我的东西全部被整理好放在一起,还有一张崭新的银行卡。
我明白了,他想送我走了。我慌了。
储物室内锁,没有匹配的钥匙,我不能悄悄进去。我敲门。他打开,一如既往的对我笑着,笑容里有了生疏和僵硬。
怎么了?他问我。
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你打过电话以后就在家了。
我想跟你睡。我撒起娇来。
乖,我很累了。我主动扑进怀里被他推开了,他还是笑着,变成了陌生的凯乐。他说累,他要我走。我知道不能,我得坚持。可我的自尊它太脆弱了,脆弱到不能继续下去争取我想要的。我走了。自觉回到房里收拾好东西。
天快亮时我踏出房门背着行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这样可以给凯乐一个下马威了,心里很得意。
殊不知凯乐早计划好要在天亮送我离开,友人骑着自行车等在了门口。火车票买好了,汽车票也买好了。再想说不想走也没用了。
卧铺比起蹲在地上确实舒服多了,睡到迷迷糊糊间我打电话给石头,哭,还是哭。她不说话,对面有男人的声音。
心里一惊,我发现除了家人我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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