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都在努力的,努力的改变着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和另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个体相互牵连。还不时的念叨着,我怎么生得这样奇怪?
奇怪吗。本体才是最奇怪的。
就像我。不想说话了也不想待在家中,决定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也没有可以稍作休息的私密空间。可是仍旧还是想出去走一走的。好像只有独处一下才能得以放松。
打电话给罗,他不肯接听。我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他一遍又一遍的挂断。索xìng我不再拨打,穿简讯给他。
我想出去晒晒太阳,看看你走过的桥,可否一尽地主之谊?为我指路?
他的气焰还在升腾,我说了很少伤人的话语,尽管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还是有所犹豫的说了,也没有做过解释。我觉得只要抬头笑一笑就能得以理解,这个想法好笑的透漏出一股淡淡的傻气。
不等他的回信,我便踏上了旅程。
坐巴士只要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几乎是以直线的方式在行走,小县城底下的小村庄,拥挤的小巴士,狐臭味满仓的车内空间,缥缈的烟雾。越来越靠近的小桥。
沿途的风景因为我浮躁的心情作祟,全然没有被我收于眼下,只是想要更快一点,再快一点的到底目的地。
他没在等我,桥面是光秃秃的冬rì景sè,唯独缺少了雪花作以陪衬。河面上是一层透明光亮的冰膜。一眼看下去望得见底部的沉淀。河岸两旁还生长着些不畏严寒的绿sè植物,随xìng的生长着,装点着这片土气的小河。
然后那个少年啊,裹着漆黑的羽绒服从桥面底部的洞穴里钻了出来,装出了偶遇的模样。
啊,好巧,我过来抓回我们家丢掉的猫咪。你怎么在这儿?他的小脸被窘迫压得通红。生硬的招呼果然还是不太熟悉。
我传过简讯给你。挥了挥手心里的手机,小吊坠上的铃铛叮咚作响。刻意要给他难堪,不想帮他找台阶下,又很想拥抱他。想试试丑陋的脸能不能令人感到安心。
紧接着我的想法,就付诸了行动。主动地,揽他入怀。恶狠狠的揉搓着他的脑门,压制着他的行动。小脑袋的顶部刚好抵到我的鼻尖以下,柠檬味的洗发水很好闻。
有一个真实存在的东西压迫着心脏,挤压在心脏的上面。那股安心感如同电流一般袭击了我的全身。逐渐的温暖起来,连同我愤怒的畏惧的情绪一同被这样的拥抱,温暖了。
大大的太阳照shè着我的头顶,抚摸着我的脑门,催促我进入睡眠。我不想睡,这好闻的香味和怀里躁动的小人让我产生了罪恶感。在外人眼里我看起来会不会更像个身材魁梧的女流氓。企图诱拐婴幼儿贩卖其器官的女土匪?
别动,我像土匪吗?我低下头,哈气在他的头顶上,吹起鼓动他柔软的毛发。
像。他在我的怀间支吾出声,安静的将脑门安放在我的胸口,呆若木鸡的楞在原地,迟迟不能接受已经被我抱住这件事情。
停顿不到几秒,他又开始挣扎,这次的挣扎来得更为猛烈。差点把我扔进被绿叶环绕的河水之中。无奈我结实的胳膊不是能轻易被他这种小胳膊小腿的小男生所挣脱开来的,他喊叫着,众人的目光火辣辣的照shè在他的脸上,我背对着人群。
有熟人在人群里叫他,他立马大声的给予回应,又想到自己的处境是如此的尴尬,就收住了声音。压低了嗓门同我交涉。
放开我吧,看起来怪怪的。
为什么怪?
不知道,心里的感觉吧,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啊,我不喜欢矮的跟灯泡一样大小的男生啊。
我也不喜欢跟白杨树一样高大威猛的女汉子!吾神现赋予你使命!立马放开吾神去守卫边疆吧!浩瀚的沙漠里需要你雄伟的存在!有空我会去探望你的!一路走好!
不知不觉又发生了争执,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是来道歉的。我说,模仿他压低了一倍的声音,贴近他的耳廓,轻柔的说。
他不动弹了。任由我放肆的拥抱着。
我原谅你了。他回我。半天没有动静。我站着,他站着。我不说话,他也是。悄悄地在我手心里放上了一支苹果味的真知棒。
你吃吧,我藏好久了,一直没吃。他说。
真暖和啊你,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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