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宝十四载六月,长安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百姓们奔走相告,互相来争看新娘。
只见来接新娘的队伍八抬大轿,轿如空中离地,用金色帷布,然后大红色环绕,这是皇家才能用的舆轿。
是荣义郡主要嫁给安庆宗了。
玄宗赐的婚,因此办得极其奢华。迎亲的队伍站了几条街,几乎路不通行,鼓手敲敲打打,好不喜庆。萧衡和小丫头李虫娘也站在人群中围观,只见小丫头一脸的羡慕。
“你羡慕什么?”萧衡好笑道,“你以后的婚礼,肯定比这豪华十倍。”
“我?怎么会?”小丫头自嘲一笑,神情失落。她连个县主都身份都没有,她怎能奢望。
“一定会的。”萧衡肯定地道,刮了她一下鼻子,又打趣道,“只是你要的文武双全的对象,可是难找了,因为广平王不算,我得去重新给你物色目标了啊。伤脑筋。”
想起去年元宵节的往事,那时萧衡还跟她介绍广平王,小丫头开心起来,可是萧衡后面的话又让她羞赧,啐道:“你作死啊。”
“对了。”萧衡一拍脑袋,道,“我最近听士人们说,江南会稽有位青年俊才,叫做苏什么来着,哦,对,叫苏发,要不去认识认识怎么样……啊,你又踩我脚。”萧衡疼的呲牙,这姑娘,劲道越来越大了。
“踩死你,踩死你。”李虫娘恨恨地踩了几脚,犹不解气,又抱起他的手腕,咬了一口。
“你是最讨厌的人。”李虫娘撇过了头。
萧衡赶忙道歉,好一会儿哄,才让李虫娘转喜。又兴高采烈的围观婚礼。少女心性,萧衡摸了摸下巴。
长安大街到处洋溢着喜气,然而,皇宫里,却有些阴霾。
“陛下,安将军说,他病情严重,不能入京观礼,请陛下恕罪。”安禄山的使臣跪在玄宗的面前,颤颤发抖。
玄宗定定地盯着他,虎目如炬。使臣不能自禁,居然湿了裤子。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使臣磕头如捣蒜。
“下去吧。”玄宗厌恶地看了一眼,挥手让他出了去。他想要站起身,却突然僵在半空,立不起来,小太子来扶他,他一脚将太监踢倒。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小太监茫然无措,赶紧叩头。
玄宗没由来一阵心烦,颓然的坐在椅上。待高力士来给他揉了好一会儿,才扶起了他,玄宗叹道:“力士,阿瞒老了。”
“陛下春秋鼎盛,万年不老。”高力士轻声回答。
玄宗没有再说话,他的步伐,有些蹒跚了。再过三个月,他就七十大寿了啊。
炎热的六月很快过去,马上进入了七月。七月,禄山上表献马三千匹,每匹有执控夫二人,并派蕃将二十二人护送。河南尹达奚珣疑其中有讹,遂奏请禄山进马事移到冬天,朝廷自给控夫,不烦派人。于是玄宗才省寤,开始怀疑禄山有反心。
七月,也是太子李亨生母的忌日。太子斋戒三日,直到忌日那天焚香祷告。
太子的忌日,贵妃杨娘娘也手腕系着白布而来。这就是杨贵妃的聪明之处,她知道太子是迟早要即位的,玄宗年老,保不了她多久,来拜祭太子的母亲,尊重太子的母亲,博取太子的好感,她才有以后的荣华。
三天前,冉轻雨告诉萧衡,说得到密报,密报说有人要在太子母亲忌日这晚动手脚。萧衡得报,又不确定是什么。自从杨国忠弄死李超之后,就没了动静,萧衡一时搞不明白,从韦谔口中得知,他的谋士最近也没有出现。萧衡曾经以为杨国忠会在安庆宗婚礼上动手脚,可是他悄悄让冉轻雨盯着,结果婚礼一切正常,这样的情形,在萧衡看来,这很不正常,他们一定在谋划什么,不知道是给安禄山还是给太子以致命一击。萧衡思来想去,只好亲自请命去太子府上,随从太子,随机应变。
东宫,雕栏栋宇,楼兰飞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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