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天气正好,然而实值寒冬,富有的人们早已穿上了大棉袄。就算是普通的小平民,在这大唐盛世下,也还能买些布,掺和自己种的棉花,制上一件御寒的衣服。
这天气要是春夏之际,那是风景迷人,但是现在,萧衡眺望了一眼天空,搓搓手,继续砍材。那日王小姐来看他,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吱吱唔唔感谢了一下,倒是脸红了,搞得萧衡心里埋怨自己好几天,见到美女怎么那么衰。王小姐估计见怪了别人的囧样,不说什么,一言不发的也就回闺房了,没什么剧情。而后不久他也拖着伤情回“家”了。
北方的冬天不是一般的冷,萧衡本是南方人,现在在北方,十分不适应,俗话说,北方的冬天要“老婆、孩子、热炕头。”然而萧衡所暂住的家里一穷二白,连仅有的老母鸡前两天为了给他补身体也杀掉了。这样啥都没有,肯定不好过日子,萧衡心里想。
“阿衡啊,砍好了没有啊。”萧衡正在卖力砍材,一阵大嗓子传来。是同村的的谭二牛,父亲姓谭,农村没有什么文化,就给他取名叫二牛了。谭二牛身高体大,虎背熊腰,是个砍材好手。
“哦,还没。”萧衡挥舞着刀砍材,回应到,自己的伤还没好完,很费力气。王家倒是给了一点补偿,但是微乎其微,几天就消费完了。去王家多要补偿?去跟地主老爷要?活得不耐烦了吧,萧衡很不爽,但是没有办法。
“别砍了,我这里砍了很多了,你选一些,时候不早了,我们扛去街上卖,天冷,好早些赶回来。”二牛走了过来,说着放下了一大挑材。
“这怎么好……”萧衡正要拒绝。
“我们同是一个村的兄弟,何必见外。”二牛憨厚地道,“早点去才好卖,晚了大家都回去了,不好卖,我们回家也很冷。”说完他又去挑了一些好材过来,给萧衡添上了。
望着这个大个子,萧衡很感激。自己一米六五的个子,在这个一米八几(至于一米八几,古代没有这样的概念,萧衡也算不出来)的大个子之前,就像个小弟弟,这半年来,很多次打材都是他照应,有了他,萧衡这个“樵夫”材勉强撑了下来。
“那多谢了。”萧衡道。
二牛咧嘴一笑,麻利的帮他捆好了材,道:“你试试。”
萧衡试了试,还行,自己还能拿得动。打了一哈气,就跟着二牛挑材往城里去。他们的村子因为有很多姓李的,叫李家村,只因大唐年间,李姓成为荣耀,于是出了很多李家村,他们村就是其中一个。他们村里到城里要走二个多小时,期间多次萧衡挺不住,都是二牛支援。好不容易才到了城里。到了大名鼎鼎的真定县城。
到了城里,萧衡也无暇看城市风景,更没有心思对古代都市发表什么见解,赶紧卖了材,好买米回家。虽然走了这么久,还是觉得太冷了。这天气对于二牛这种土生土长的人来说没啥,对于萧衡来说,那简直是受罪,他一直咬牙坚持。
他们买好米,正往回赶,见一晾马车从前面来,车身雕栏镂刻,珠帘环绕,叮叮入耳,隐隐有香气缈缈。萧衡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还是个夫人或者小姐。二牛赶紧拉着萧衡站在了道边。
这大户人家的车倒是走得慢,似乎像怕颠簸了车里的人。萧衡也没什么想法,又累又冷得没啥想法了。
“你……好些了?”车却在萧衡旁停了下来,帘珠翻动,一个女子道。这声音清脆悦耳,珠圆字润,简直如天籁之音。
“呃。”萧衡倒是大吃一惊,居然是那个王府的小姐,她居然还认得自己,更吃惊的是,她居然还停下车来问自己。
“呃,好多了。”萧衡无奈地搓搓手,算自己倒霉,自己的伤因她而起,但是又似乎她也是无辜的人,反正也倒霉的穿越了,还成了倒霉的“樵夫”,该恨也不是恨这位王小姐。
“多谢你了。”萧衡感谢道,至少,他对她还是感激的,如果是个冷漠的刁蛮小姐,他早已一命呜呼,更不会大寒冷天碰到了还询问。
“这么冷,你们怎么进城了。”看到萧衡冻得发抖,王小姐问道。
“喏。”萧衡指了指米袋,“进城卖材,买它。”
王小姐秀眉紧蹙,萧衡的模样实在狼狈,不由道:“我家在城东有一家“望风楼”店,你过两天去那里做活吧,回头我跟王叔说一声。”
这让萧衡更吃惊,没想到她会帮助自己,心里盘桓了下,“望风楼”是这真定最好的酒楼,他之前卖材时经过过,去干点活,一则有点收入补贴家里。二则,是最重要的,可以听到很多这个时代的事,萧衡只知道现在是天宝十四年冬,其他一无所知,要融入这个时代,要尽快了解实事,要知道,自己所处的朝代,是不是曾经历史书上的唐朝。尽快了解,才能尽快做下一步打算。
王小姐这个帮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萧衡喜不自胜,道:“啊,可以吗,我去做,会不会……。”萧衡小心地道,毕竟人家一时说出来,是否是真的能安排,也有点不敢相信所听到的。
萧衡自己的本事他自己知道,文不成,武不就的,也没有各种狗屎运,随随便便就能帮上大官贵人大忙,然后平步青云。要不就是商业头脑发达,瞬间在古代富可敌国,要不就各种发明,天下臣服,要不穿越成公子哥儿,斗鸡走马也好,萧衡这些都没有,这些运气都没有。他只是一个个儿不高,穷兮兮的“樵夫”,一肚子的现代知识,没有用,至少,现在没有用,连吃饭都不还不能温饱,别提发达了。
“你去就好,我回去就跟王叔说。”王小姐似乎也有点异样,毕竟这是有点冲动了,不过话已出口,顿了顿,也没什么可再说的了。于是回头车里,就有人叫车夫驾车走了,看来,车里还有人。
“滴滴嗒嗒。”很快,车就消失在了车巷中。
只剩下,两个欣喜的青年,两个大眼瞪小眼的青年。一言不发。
“好冷。”过了好一会儿,萧衡干笑道,被二牛盯得发麻。
“天啊,我居然看到王小姐了……天哪,传说中的真定第一美女啊,天啊,果然,这么……”二牛挠了半天的头,也想不出什么有含义有文化素养的表现词来形容,道:“这么好看。”
真定第一美女?谁这么无聊搞这这排名玩意儿,萧衡心里嘀咕。
“啊,果然好看。”二牛喃喃地道。
这憨厚的家伙,看到美女也成了这样,萧衡直翻白眼。也终于安慰了自己前几天的窘迫,那啥,也不是咱一个人见到她表现这么差劲不是。
嘿的一声,二牛把萧衡的米也扛在肩上,轻松自如。
“嘿,好看,对了,王小姐刚才说啥来着。呃,叫你去望风楼做活,啊呀,你走运了呀。”萧二牛一脸艳羡的道:“那是真定最好的酒楼,就算再差的小斯,在里面一天也是十几个大钱呢,够养活五六个人了,比砍材舒服百倍啊。”
“哪里。”萧衡苦着脸道,“既然是最好的酒楼,来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及贵,也不好伺候啊。”
“啊。”二牛一愣,想想也是,那是富人贵人,架子大,都是凶神恶煞的主儿,去伺候,很多时候受气得紧。
“那怎么办?”二牛问到,意思是问去做活还是不去。
“哈,走着说。”萧衡先出发。二牛立马赶上。
两个青年走路的速度颇快,就像飘一样。商量着以后的打算,劲儿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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