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肌体再生•能量守恒
“拒绝接受？”琳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韩臻面无表情死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琳达忍不住上前一步，有些情绪激动地喊道：“这已经是这项任务的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简单的一步，你知不知道最终的奖励是什么？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打开手机看一看！”
韩臻没有回应，也没有停住脚步，他已经走到黑色木门前，即将迈出。
“等一下！”琳达喊道：“我告诉你！”
韩臻停住脚步，很自然地转过身来，看着琳达。
琳达也在看着他，试图从他眼睛里找出得意、讽刺之类的情绪，然而韩臻平静地站在那里，无论表情还是眼神，都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
“这是灵魂晶针……我们是这么叫它，至于它原本的名字，我也不知道。”琳达强自压抑心中的怒气，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它来自于……某个组织，或者说某个势力，作用是……可以将已经死亡的灵魂，引导进入新的身体，以达到重生的目的。”
韩臻微微皱眉，想到死而复生的李政植，对这种说法相信了几分，却又隐约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琳达说得这么简单。
“这所研究所，是由某国政府与华国军方合作的项目，一直以来研究的方向，是肌体再生，以及器官*。曾经也进行过*人的研究和培育，但经过长时间的实验之后，一直没能成功。”既然要将这件事告诉韩臻，琳达也就不再有什么顾虑，直接说道。
“你是说，所有研究方向都没有取得成功？”韩臻皱眉问道。
“不，器官*的技术在很早以前就取得了成功，到现在为止，已经算是一门较为成熟的技术。但在肌体再生和*人的研究上，一直没有太大进展。”琳达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肌体再生的研究，最初起源于一颗绿色宝珠，不错，就是宝宝戴着的耐力宝石，这是我给它取得名字。在这颗宝珠里，蕴藏着一种神奇的能量，可以对受损的人体器官，起到不可思议的加速愈合作用，就算是没有受伤的人，在戴上它之后，耐力也会增强至少70%。也就是说，一个原本跑五公里就会疲累不堪的普通人，戴上它后，可以跑八公里，甚至更远，因为在跑的过程中，他的肌体力量还在不断恢复。你能想象，这是多么神奇的力量吗？”
韩臻舒展眉头，没有做出反应。据琳达所说，这颗耐力宝石的作用，似乎跟他夜魔匕首上的绿叶相似，但功效就差了很多。已经被绿色能量救了几次命的韩臻，已经不再觉得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看到韩臻冷淡的反应，琳达却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城府，在听到这么震撼的事情后，脸上居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至于*人……虽然已经培育成功了不止一具，但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无法苏醒。他们有正常的血压、心跳、以及人类几乎所有的生理活动，但就像植物人一样，无论施以何种刺激，都没有清醒。”琳达说的很详细，或许是因为面前的年轻人表现得太过平静，也或许是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这样坦诚交谈过，她倾诉的欲望此时格外强烈起来。
“后来有一天，所长请汉弗雷牧师过来看了一下，牧师说，这些*人之所以不能醒来，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灵魂。”琳达的表情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就像怀春的少女正在思念她心爱的情人：“牧师是个很英俊、也很有风度的男人，他非常……”
“抱歉，我并不想知道那位牧师是什么样的人。”韩臻直接打断了她的回忆，问道：“我想，你们应该是一群态度严谨，以科学精神为信仰，拒绝一切不科学的事物的人。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相信这么荒谬的说法？”
“荒谬？”琳达被他打断话语，心情相当不好，此刻听见韩臻的问题，嘲讽一笑道：“任何科学无法完全解释的事情，最终都可以在神学中得到答案，就像晚年的牛顿，那么伟大的科学家，为什么会去研究神学？因为神学也是一门科学，只不过它太过高深，很难被渺小卑微的人类所理解而已。”
晚年牛顿研究神学的故事，韩臻也有些印象，但他不想跟琳达讨论这些云里雾里的问题，直接承认道：“你说的有道理。然后牧师怎么说？”
“牧师？”琳达微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又有露出花痴表情的倾向，眼神迷茫地道：“汉弗雷真的很厉害，他在神学上的研究赢得了我们所有人的崇拜，我们在科学研究上遇到的问题，他总能从神学的角度为我们做出解答。在他来之后，我们的一些研究都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连肌体再生都已经接近成功，虽然有些副作用，但也是难以想象的进步。只有*人……一直没有进展，因为他说，牵涉到灵魂，那已经是诸神的领域，无论他为此做了什么，都是对神灵的亵渎。”
“对神灵的亵渎？”韩臻默默思索着这句话，他本来是个无神论者，对这句话自然没有什么共鸣，只是经过了在惜惜家的那场梦，和夜魔上的三芒星，让他的观念产生了动摇。如果没记错的话，在那场梦里，他曾听到过“阴司”这个词汇。
如果阴司在某个地方真的存在，那么会不会也真的有神存在？
“肌体再生有什么副作用？”韩臻问道。他说话一向简洁，却总能在复杂的叙述中迅速寻找到关键所在。
“其实也可以说，肌体再生取得的进展，也加速了器官*和*人的研究进度。在汉弗雷的引导和启发下，我们研制成功了一种药剂，可以百倍加速人体愈合的速度，就算重伤到奄奄一息，在注射药剂后，也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你根本无法想象，就算是一个被砍断了双腿的人，也能够快速恢复，长出新的腿来，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足以列入人类科学发展的里程碑！”琳达的语速越说越快，兴奋地满脸通红。
“我是问，它的副作用。”韩臻有些厌恶地看着琳达兴奋的表情，毫不客气地说道。
“副作用？”琳达似乎被泼了一脸冷水，从亢奋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不悦地瞪了韩臻一眼道：“副作用就是，注射过永生药剂的人，在恢复后，都会呈现不同程度的老化现象，不过这是肌体修复再生的正常过程，一段时间后就会好的。”
“是吗？”韩臻冷漠地挑了挑嘴角，算是笑了一下，琳达正在看着他，却从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中，品味出了极重的不屑和嘲讽。
“你笑什么？！”琳达愤怒地叫道。
韩臻瞥了她一眼，看向她手中那个小小的首饰盒，冷淡地道：“你撒谎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大部分注射过永生药剂的人，都会在一段不长的时间后死亡，特别是那个双腿被砍去的实验者，在注射过你们所谓的永生药剂后，活了多久？”
琳达怔住，身体开始微微发抖，韩臻说的没错，那个砍断双腿的实验者，在肌体修复还没彻底完成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呼吸，然而他的身体细胞，却在药剂的作用下继续完成了修复，但无论如何，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无需去在乎自己是不是重新长出了双腿。那是个被特意挑选出来的、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在被斩断双腿和注射自修复的过程中，都被固定在实验台上，当时她站在观察玻璃后冷漠地看着，虽然玻璃隔绝了实验室里的惨叫声，但她永远忘不了那人年轻脸庞上迅速浮现的皱纹，和那一头原本乌黑，最终变成苍白的头发。
“看你的反应，我应该没猜错。”韩臻冷漠地看着她道：“你总该知道，这个世界，有它既定的规则，就像你刚提到过的牛顿，他曾发现的万有引力，就是这世界的基本规则之一。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其他，比如……能量的转化和守恒定律。”
“根据这个定律，任何能量都不可能无中生有，只能互相转化，改变形态和存在的方式。被斩断双腿的人，能够重新生长出来，当然不是因为你们的药剂，可以提供足够的能量，而是他本身的生命潜能被激发出来，加速了肌体生长、愈合的速度，代价，就是他本人的生命力，或者……寿命。”韩臻继续平静地说道。
在他使用夜魔杀人时，不光会吸取对方的灵魂注入三芒星，还有小股的绿色能量被树叶吸收，以他的常识和认识来看，那绿色能量，就是被杀那人的生命力，所以这种绿色能量，才能够被他吸收，治愈自身几乎任何伤势。
如果没有能量的补充，一个断腿的人可以迅速长出新腿来，这能量从何而来？只能消耗他本身的生命力，也只有这种生命力，才能起到断肢再生这种神奇的效果。根据人类现有的科技水平，并不足以研制出如此逆天的药剂，也没有能力将断肢再生的巨大能量，浓缩到一支小小的针剂中，就算有那颗神奇的耐力宝石，也不可能做到。
所以，韩臻知道自己的说法或者猜测，必然已经接近或者就是事情的真相，此刻从琳达的反应来看，他果然不幸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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