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海之上,黄昏rì落,崖风呼啸。
陈忠癫狂一刀之后,世间再无天涯石。
陈忠抱着爱子陈之玉的无头尸体,神情落寞,yù哭无泪。如他这般年纪之人,泪水,恐怕在年轻之时早已流尽。
脑海中回想起以前自己初成山贼,落草为寇,喋血rì子如流水。
想起自己在南宫家当刽子手,步步为营,步步惊心。
想起自己rì夜练刀,终于刀法大成,悟得刀意,自成一家。
想起自己老来得子,那种喜悦亢奋。第一次被喊做爹,第一次被人崇拜,第一次打他屁股……多少个激动的第一次。
不管陈之玉在外多么不堪,在家,他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忠的儿子,唯一子嗣。
一幕幕令人喜悦的画面,现在如刀剑割心般让陈忠绞痛不已。
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心痛yù死的喃喃说出两个字。
“儿啊……”
白发送黑发的落魄中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
云霭之中,两只重明鸟,抓着一男一女,向山崖飞去。
很快,两人便进入到一个山洞之中。
在云海中飞行,是极为耗体力的,虽然重明鸟的力气体力都很出众,但毕竟是带了两个大活人。
竹雨瑶已经好转不少,只是脸sè略显苍白。她担忧地看向屠晓,他扶着左肩的手掌已经满是鲜血。
屠晓肩头的伤口流血不止,这里有没有止血之药,他能感觉到自己渐渐地变得虚弱。
本来在洞口吹风的重明鸟发出高亢叫声,萦绕于云海,久久不散去。
一只雄鸟,用喙紧咬着屠晓的衣角,甩着脑袋扯个不停。
屠晓有气无力地说道:“别闹了,人都要死了。”
可是那重明鸟还是紧咬着屠晓的衣角不放,跟他死磕上了?
屠晓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理会这只傻鸟。
倒是竹雨瑶难得地细心一回,她小声说道:“它是不是想让你跟它走?”
说完,这重明雄鸟,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异常灵动,可爱至极。竹雨瑶忍不住伸出纤手,摸摸它的头,雄鸟一脸享受。
而雌鸟发出一声凤鸣,在原地一个扑腾,竟是吃醋了。乐的雨瑶咯咯直笑。
打闹一番,屠晓口吐一口鲜血,yù要昏厥。
竹雨瑶连忙扶着他,收起嬉笑,跟着雄鸟,向洞内走去。
洞里幽暗清凉,越发深入,里面越是有凉意入体,这样屠晓反而好受些,肩头的疼痛都仿佛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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