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巍峨挺拔,陡峭险恶的山峰上,常年云雾缭绕,使其如同仙境,环绕在山周围的,便是浓厚到几乎凝成实质的灵气。
此时,不远处便听见有谈笑声传来。
“这天气不错呵,有没有兴趣去山下逛一圈?百花楼听说又找了几个标志的姑娘,还都是清倌人,只可惜,一夜值千金哪.”
一少年正斜倚在一块大石一旁,身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眉宇间尽是不羁与狂傲.
“得了大师兄(秋露:写到这里有孙猴子的赶脚...),你就害我吧,谁不知道你姚昱铭姚大侠的名头啊?你天纵奇才,师父见你下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他老人家的气都撒在我身上了,到时候我不是死定了?”
另一个少年语气苦巴巴的,那一双黑眸之中却是带着笑意,细看了,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发丝墨黑,脸庞上精致的五官分明,衬托出他的坚毅,背脊挺直,好像白杨树一般挺秀.
这下不等那姚大师兄发话,一旁那同样一身白袍,眉间却多了几分青涩的少年就忍不住插了一句:
“哎呀任师兄,你就是胆子太小,师父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顶多罚跪,反省,禁闭,或者扣点例银,至于吗你?”
若是有人走近了,就会发现他的容貌比那任师兄还胜一筹.
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得得得,我不跟你们这两个大天才比,反正你们要去就去。”
任鹏翰随意地撂下一句话,却突然话锋一转,
“哎,嘉玮师弟去哪了?你们不带上他?”
“他呀,一大早就去完成师门交代的任务了,这会儿不知道在哪逍遥呢.”
那青涩少年,不,该叫他鲁艺,随意答了一句,又道:
“任师兄你不去也得去,我还指望你帮忙付账呢!”
于是……任鹏翰就这样也被拖下了水……
天毒阁,这个神秘而令人惧怕的组织,据说除了天毒阁的核心成员之外,无人能活着见到那里并回来.
然而此时,在天毒阁的总殿中心的一处密室内,全然没有江湖中人想象的血腥可怖,相反,洁白的玉台一尘不染,四周有几个石架,同样光滑圆润,散发着淡淡香气,放置着玄奥的古书,以及许多不知名的玉瓶.
在那玉台之上,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一个羊脂玉瓶,长长的睫毛形成了诱惑的弧度,玉瓶轻轻斜放,流出一滴还散发着淡香的液体,却乌黑如墨,一看便是剧毒之物.
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抬起头,若有天毒阁中人看见,定会惊呼,不错,此人就是终日佩戴面具,神秘莫测的天毒阁阁主,马嘉琪。传说他原本的容貌因毒而尽毁,才戴面具遮掩,可此时他的面具被摘下,这精致容貌让所有人都忍不住被其吸引。
轻叹一声,眉间染上淡淡愁绪,他放下毒药,站起身来,悠悠道:
“江兄,多年不见,可还无恙?”
无人应答,他却不管不顾,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江逸,人如其名,淡泊散逸,不好名利,却总爱插手不平事,何奈其武功高强,一手斩星剑无人能敌,江湖中人但凡谈起,总是又敬又怕,尊其“逸侠”之名。
然天毒阁身为操控毒药的组织,恐怕大多数人对其又是惧怕,又是厌恶,更别提什么好感了,也难怪,若你对面坐了一位能下毒于无形之中的高手,你可还能毫无保留地信任,与其开怀畅饮?怕是早已魂不附体。因此天毒阁一度被认为是邪道,江湖中人人欲除之而后快。
可又有谁知道,江逸与马嘉琪这一对看似正邪不两立之人,乃是自小的挚友?又有谁知晓,那天毒阁主马嘉琪,最拿手的并非毒药,而是救死扶伤的医术?
此时,九大势力之一的朱家大院中。
“啪!”一声清脆响声打破寂静,一少年剑眉星目,正快速站起身来,英挺的五官却掩不住此时的怒气,听着面前人的诉说,忍不住大声叱喝:“他是你大哥啊!纵然并非一母所生,可……他怎能对你如此狠毒!”
“朱之晨,别说了。”另一名少年眉宇间尽是疲惫与痛苦,挥手打断话语,“我从未想过要和他争什么,他是嫡长子,沈家家业本就是他的,既然他不认我做弟弟,那我也别回去了。”
“沈羽中你给我清醒一点!你以为你不争他就会放过你吗?你都已经做到这番地步,他还是要对你和小怡赶尽杀绝!”朱之晨再也忍不住了,“当年我小姑贵为朱家大小姐,却一心迷恋你父亲,也就是沈家家主,甚至不惜嫁过去为妾,却在生下你和小怡之后病重,最终撒手人寰,你想想,这些年,你那名义上的嫡母又待你如何?你父亲还不是不闻不问?”
轻抿一口茶,他放缓声音,“你早已说过愿意放弃一切,可三日之前还不是派了一队人马来追杀你和小怡?说到底还不是怕你们成为绊脚石?现在的情况,不争,也得争。”
“我又何尝不知道?”沈羽中长叹一口气,青色长袍上还有残留的斑斑血迹,可见当时情况之惨烈,“可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我大哥,还记得小时候他一笔一画教我练字,教我习武,如今,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因为,那沈家家业,便置兄弟亲情于不顾?”
朱之晨也看出了他的犹豫与挣扎,他可以算是沈羽中的表兄,小时候也是一起玩闹过,自然知道他的痛苦,当下温声道:“也罢,如今你与他算是恩断义绝,就先在这里住下,谅他也不敢挑上门来。”
秋叶盘旋着落在沈羽中的衣袍上,他的眸中满是挣扎,原本坚毅的脸上此时却是难得的犹豫不决。
此时,在号称“第一富”的万宝堂内。
“纪兄,好久不见,可是无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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