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静清闲,行己有耻:是为妇德;不瞎说霸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齐整,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专心纺织,不苟言笑,烹调美食,款待嘉宾,是为妇工……”
沈良玉一面默诵着《女子规》的内容,一面不赞同的撇嘴。她的双手各拿着一只毛笔飞舞行走于纸张之上,转眼间两张白纸已被写满了娟秀小楷,细看之下又透露着轻灵洒脱。
放笔,沈良玉把写满字的纸张叠放到已经高高垒起的一踏纸堆上,顺手又拿起两张干净的纸铺好,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第一次被罚抄写了。
“咕咕咕……”正当她准备挥舞毛笔再接再厉之时,一阵古怪的鸟叫声从屋外传来。沈良玉支起耳朵细听,果不其然。
沈良玉的脸上忽得绽开了笑颜,立刻扔下毛笔,几步快跑来到窗户前。只见窗前的矮树丛间晃动着一个沾了几片树叶的呆脑袋,那古怪的鸟叫声自是从它的主人口中发出。
沈良玉随手捡起窗台上的小石子,扔向那个呆头鹅。伴着咯咯地笑声道:“刑风,我说你这是什么古怪叫声,下回能不能换个好听点的叫声。”
“哎呦!”刑风被砸到脑袋,却又怕被人发现,也不敢叫得太大声,只是细细的呻吟。听到沈良玉的声音,立刻冒出来,揉着脑袋不好意思的憨笑说:“别的叫起来更难听。”
沈良玉摆摆手示意他走近些才又道:“刑风,你来的正好。”沈良玉伸出自己的小肉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说,“爹爹罚我抄一百遍《女子规》。一百遍啊,我抄的手都疼了。你快来帮帮我嘛。”
刑风为难道:“玉儿,你的字那么漂亮我可学不像。回头让沈伯伯发现了,再多罚你抄书怎么办?”
“哼,都让你勤练字你不练。什么忙也帮不上,还来干嘛!”沈良玉的脸说变就变,好像黎平洲十二月的天气似的,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眼便是雪虐风饕。
“玉儿,你别生气呀!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玩意。”刑风说着急忙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东西给沈良玉看,讨好的说,“我可是刚看到这个就马上想到拿来让玉儿你瞧稀罕的。”
沈良玉瞅了一眼,不屑道:“不就是个笔筒吗?有什么好稀罕?我有好几个呢。”
“不是笔筒,”刑风赶忙凑到跟前说,“你仔细看看里面。”
沈良玉半信半疑的接过笔筒,往里面瞅了一眼。果然,笔筒里蜷曲着一个肉呼呼的黄色的小东西。
“这是墨猴,生长在终天国的南部。”刑风得意的说,“在咱们黎平州可就这一个。”
沈良玉摆弄着手里的笔筒,随口问道:“那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刑风马上答道:“别人送我爹的,我看着好玩偷拿出来让你耍玩。”
“你偷拿宝贝出来玩,你爹知道了怎么办?”沈良玉稍有担心问道。
“再珍贵的东西也不敌玉儿高兴。”刑风无所谓的说,“再说了,我爹要知道我拿来给你,也不会怎样的。”
刑风的话很是受用,沈良玉的心情也愉悦起来,笑吟吟的又摆弄了一会儿笔筒,觉得没有什么新意,不禁问道:“也就是看着好玩些,真有你说的么稀罕吗?”
“玉儿,你可别小看了这墨猴。”刑风忙解释,“你不知道,饲养这种猴子在中天国的贵族间可是很盛行的。它不仅体型小巧、善于饲养,而且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平时把它放在书桌上,能帮主人磨墨、递纸,还会翻书。又能做事又能解闷,还这么小巧可爱,岂不稀奇?”
沈良玉赞同的点点头,突然来了兴致:“真有这么神奇?我来试试!”
说着就拿手指捅了捅墨猴,可小家伙搭理都不搭理,居然纹丝未动。这可惹得沈良玉着了急。
“我就不信我还弄不出来你了。”说着沈良玉拿起笔筒狠狠的甩了两下。
刑风见此心疼的叫道:“玉儿,小心啊!”
就在此时,只听“吱”的一声,笔筒里窜出一道金黄色的光,转眼已经牢牢趴在了沈良玉的手背上。
墨猴终于现了庐山真面,沈良玉才得以看的仔细。这个小猴子还没有她的拳头大,毛色比较它刚才在笔筒中显得更加金黄亮眼,两目烁烁有光的盯着沈良玉。沈良玉也毫不示弱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猴子。
突然,墨猴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一转,发现沈良玉手背沾染的一片墨迹,居然凑过去小脑袋津津有味的舔舐起来。那苏苏麻麻的感觉,惹得沈良玉格格的直笑。
好半天,沈良玉才止住了笑声问刑风:“它叫什么?”
刑风答道:“墨猴。”
沈良玉纠正:“我是问它的名字。”
刑风不解地说:“它就叫墨猴啊。”
“算了,问你也白问。”沈良玉转问小猴子,“你叫什么名字呢?”
“吱!吱吱!”墨猴好像真的在回答沈良玉的问题似的,适时的叫了两声。
沈良玉惊喜道:“之之?你说你叫之之啊。”
刑风很不理解的说:“玉儿,那不过是它在叫而已。”
“要你管了。”沈良玉不客气的送了刑风一个白眼,然后接着逗猴子玩,“我们就叫之之,对不对?”
小猴子倒是很配合的又“吱吱”叫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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