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能回几次娘家门
丈母娘亲也不一定亲姑爷常常来登门
吃完了饭菜一抹嘴儿我的哥们呀
他两脚一抬走了人哪嗳嗨吆
……
我学着四瞎子的强调,把这首《十三不亲》唱了五六遍,翻过了五六个山头,天可怜见的,终于蒙蒙亮了。随着四周渐渐变得清晰,我的那种恐惧感逐渐消退,我长长的吁了口气,整个人如同虚脱般坐倒在地。
我站在山头,极目远眺,远处依旧朦胧不可辨物,黑漆漆一团又一团。我不敢多看,急忙想收回目光,这时,我看到了半山腰一个白sè的人影。
刚开始,我以为又看到了不吉利的东西,但是那清晰可辨的身影很快打消了我的疑虑。不知怎么回事,我看向那道身影,就有一种安宁的感觉,丝毫不感觉可怕。于是,我急忙向那道身影跑去。
来到半山腰,这里有一块十多平方大小的石坪,那道白sè的身影就在其上。
是一个须发半百的老人,面如婴儿,jīng神饱满,正在聚jīng会神地演练一套拳法。
我没有出声,坐在石坪上,静静地看着他。
老人家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激戾,他的动作柔软平和,时快时慢,透露出一股自然和谐之意。
我当时还不知道这是有名的“太极拳”,只觉得老人的身姿既英武,又充满行云流水之美。他那拳掌看似柔软无力,却有一种含而不露,吞而不吐之意,如果一旦爆发,绝对有惊天动地之威能。
老人打得沉醉投入,我也看得如醉入迷。两人都不知天已大亮,东方的太阳喷薄yù出。
随着一声提气,老人手脚齐收,然后一股浊气缓缓呼出,抬头挺胸,傲立苍穹。我连忙鼓掌叫好!
“你……”老人既惊且喜的看着我:“你居然看得到我?”
我奇怪地道:“当然看得到,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
“没有,没有!”老人连忙摆了摆手,“孩子,你能不能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像我招了招手,我很自然的走了过去。老人蹲下来,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脑袋。他的手有些颤抖,却很温暖。
很温暖,令人心安的温暖。
“果然是!果然是!”老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的激动,是以非常好奇地盯着他。老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假装咳嗽几声,道:“小家伙,你觉得老爷爷刚刚表演的拳法好不好?”
“好!当然好!”想起老人刚才那时而柔和、时而苍劲的身姿,我顿时双眼冒星星。
“想不想学?”老人**裸的诱惑我道。
“当然想!”我开始双眼冒光。
“那好!”老人抬头看了看东方,“今天有些迟了,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早上提前一个时辰来这里,我把刚才的拳法教给你。”
“啊?!”我顿时懵了。
“怎么了?”老人问我。
我低声道:“太早了!我……我怕黑!”
老人笑道:“无妨!无妨!你把这个戴上,以后就不会怕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半个巴掌大的玉佩,挂在我的脖子上。吩咐我道:“这块玉佩你一定要天天戴着,轻易不要示人,切勿丢失。”
我捧起玉佩好奇地打量,它呈标准的圆形,青翠yù滴,一面刻龙凤呈祥,一面刻有无数个同心圆。说是同心圆,倒不如说是同心凹槽。有点奇怪,玉佩背面的龙凤是凸出来的,而这些刻痕却是凹槽,会不会……这里面还缺些什么?
我心中乏起这个念头。
“这……太贵重了!”我有点手足无措。虽然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而且还是个孩子,对于钱根本没什么概念,但我还不至于笨到不知玉器的价值。更何况,我家虽穷,但也有一件家传的玉器,那是我老妈的一个玉戒指。那小小的一个玉环,还不及这个玉佩百分之一大小,可我老妈宝贝得不得了,当真是戴在手上怕掉了,藏在家里怕丢了,最后用一十二层棉布一层一层包裹好,收在衣柜暗格里,每隔几天还要拿出来瞧一眼,生怕它不翼而飞了。
而这个玉佩,都差不多有我半个胸脯大,品相之高,老妈的玉戒指根本没得比,抓在手里,一种古老沧桑的气息悄然扑面,搞不好还是一件稀世罕见的文物。我和老人萍水相逢,如何敢收取他如此贵重的礼物?
“拿着!”他阻止我将玉佩取下的动作,佯怒道:“既然决定教你拳法,你已算是我的半个徒弟。师傅送你一个玉佩又算得了什么?正所谓长者赐不敢辞!你就安心的戴着吧!”
他刻意将“半个徒弟”咬字颇重,我听了老人的话,竟然福临心至,向着老人拜倒在地:“师傅在上,请受弟子李仕武三拜!”
“哈哈哈!”老人发出畅快淋漓的笑声:“好!好!如今,你是我一整个徒弟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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