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却还是在担心自己拴不住小晓。
那个小晓,在别人看来,是他的妻子,是他宠着呵护着捧在手心的花瓶,是一个自私贪婪独霸他宠爱的女人。
而在他心里,他恨不得小晓能一直眷恋这份宠爱,永远永远不要放手。
因为他知道,她是小小商局的幕后大老板,手掌京城乃至梁国许多的地下机密。很多东西,连他的父皇都不一定能知道。
这样的小晓,在他眼中耀眼的像一团火光,而他便是那只飞蛾,扑上去,即使毁灭也在所不惜。
可惜很多时候,飞蛾的毁灭,却不一定能换回火的一滴眼泪。
凉泱提溜过儿子,躺在小晓的腿上,霸道而正大光明的独占着自己儿子的位置,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
苏小晓的手指轻柔的抚上他的眉间,那里,微皱着,不安的跳动。
“傻凉凉,你却不知,我早已经将自己的心交在了你的手里。”
“你不是想要害怕我跑走吗?那我就永远走在你的前面,让你看着我,不停的追逐。”
若是许君一世之情,君不敢相信,那便许君追逐一世,至我双鬓白霜,再也跑不动,只能在你身边,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走下去,走到地老天荒。
怀中人的睫毛,轻轻地一颤,仔细看时,却又没有动静。
小晓悠然一笑,听到了,不说,那便是默认了。
马车忽然一抖,吱呀一声停住。小晓抱着凉凉一晃,堪堪稳住身体。
马车外,一个人在车外扬声喊道:“少主,京城急密!”
凉泱豁然睁眼,深邃的眸中没有半点睡意。
他拍了拍小晓的手令她安心,纵身跳下马车:“何事?”
凉泱早已听出,来者,正是无常,能让他亲自送信,京城只怕发生大事了。
大事啊!
凉泱再一次扫了眼自己手中的一张薄纸条,手指捻动,纸灰顷刻间随风而散。13605551
“加快速度!用最短的时间赶回京城。”
父皇重病,御医言活不过两日,京城此刻,只怕已是乌烟瘴气,人心惶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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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皇宫中,大殿显得阴冷而空旷,那种彻骨的寒意,径直渗到骨缝中。厚重的窗帘紧紧拉住,屋中暗黑,一个人的面容半掩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一股浓烈而苦涩的药气弥散在屋中,更添几分压抑。书案头上的半碗药,已经冰凉,
皇帝勉强睁着昏黄的老眼,颤颤巍巍的手指着龙塌下跪拜的人:“你,你这孽子!这种事,怎能传的全国尽知?你想要梁国亡、国吗?”
他激动之时,连药渍粘在唇边都丝毫不知。
若非黎国内乱无暇顾及,恐怕大军压境,已为时不远了。
而眼下,这个背叛梁国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粗气喘出,鼻翼煽动,皇上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一把抓起一旁的药碗,猛地一抬手,全部灌入了自己嘴中。
空碗从指尖滑落,跌在龙塌前,碎裂成几瓣,碗底泛着隐隐的黑色,只是这片刻,那毒药便已经将碗底侵蚀。
皇上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跌倒在柔软的锦被上,唇间泄露出一丝不屑的轻笑。
下面跪拜的男子低着头,声音狠历中带着嗤笑:“父皇真是心胸宽广,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死到临头,父皇还是想一想该让哪一位妃子随您下去服侍您呢?”
药的冰冷,渐渐从嗓子眼渗入到腹中,身子从舌尖开始,变得麻木,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皇上撑着最后一分力气,低声奄奄一息的道:“孽子,我看中的人,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取胜的!”
男子终于抬起头,看着龙塌,那个老者面容在眼中变得恍惚,他立起身子,弹了弹衣袍的褶皱,启唇,低沉的声音透露出一分狠历:
“若是得不到,我就将它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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