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墨的降生,给王府带来沸腾的欢乐,所有人都忘了为了新的婴儿忙碌着,没有人记起地牢中还关着这样一个人。
直到她不知用什么办法,给凉泱带了一封口信。
“离璇儿?”凉泱扬眉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人,一声冷笑,“离璇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不必找我,王妃不是安排好了吗?地牢中有吃有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传话的人偷偷抹了把冷汗,王爷这话没有说错,离璇儿住的水牢里的确有吃有喝,可吃的是腐烂的蛇肉,喝的是冰凉的盐水呀。
苏小晓出了月子,正兴高采烈的带着两个丫鬟去逛街,几个月没有出去,可把她闷坏了。
凉泱想了想,离璇儿说得很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索性今日无事,不妨去看一下。v5qn。
牢房修建在泱王府的一处角落,地处阴湿,看着都有一股阴寒的感觉,本来是用来惩戒王府中不听话的下人逃奴,但自从苏小晓接管王府后,这地方就再没有用过,今日凉泱踏入,还是第一次。
牢房修建在一出破败的小院中,凉泱瞅了一眼,问带路之人:“这样的房子,犯人当真不会被劫走吗?”
狱监忙躬身道:“这是上一任王爷修建的,据说外面虽看着破旧,但里面具是宽厚的长条青石休憩的,曾有一个犯人挖了十年,想挖出一条出来的路,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上一位王爷,恐怕是个爱施暴虐的,凉泱摇了摇头,继续向里走去。
院门的大锁,暗红的锈迹斑斑,狱监摸出一把大锁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长石板路,最惊人的,是那石板路两旁的杂草,长的快要奇药2,不知是怎么回事,没有泥土青草的芳香,反倒有一股血腥起。
凉泱皱起眉头,冷冷的剃了狱监一眼――这家伙怎么懒成这个样子,满园的杂草都不说清理一下,在这般森冷的地方能看到青葱绿色似乎不错,但也不至于任这草长到这么高吧。
狱监也是个识眼色的,忙解释道:“王爷息怒,这也是前一位王爷留下的。”
“留下一堆杂草给你看?”凉泱疑惑,这王府究竟还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他忽然觉得不大妙啊,住在一个有些不正常的人住过的地方,真的没事吗?
狱监摇头,弯着腰,神色复杂的看着周围风中摇曳的草:“原来那位王爷说这里缺少颜色,便命人随意撒了些草的种子,可是这里毕竟死过人,是阴冷之地,又照不到阳光,草如何能在这里长大,王爷不喜,便命人用人血浇灌,从此那牢中每日酷刑不断,草也莫名的越长越壮。当初王爷搬来时,老奴生怕王爷不喜,想将这一片草拔掉,可谁知才拔了一把,老奴便不敢再动手了,地上是一片暗红,谁也数不清原来的王爷究竟命人倒了多少次鲜血,掘地三尺颜色依旧看的出来。”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后来老奴也割过这些草,可是割了就长,越长越快,跟发了疯似的,老奴心里害怕,便也不敢再动手了。”
凉泱听着听着,心里忽然生出一分沉重。
这王爷残暴吗?也许是的。
但他知道,若是没有在五岁那年遇到小晓,若是他还能平安的长到这么大,也许他心里的暴虐,会比这位王爷更加可怖。
凉泱抿着唇,继续向里走去,狱监瞧着王爷那沉下的面色,也不敢再随意多说话,径直向牢狱深处走去。
前面的路尚算宽敞明亮,越往后走,越是狭窄黑暗,直到尽头一条仅能容得下一人进出的小道。
狱监走到尽头的铁门,上面缠绕的沉重的铁链,铁链上的每一个锁环上,都雕刻这一枚舌头,铁链的头,更是一个巨大的蛇头式样,看着他拿出腰间的一枚小钥匙,将手塞进那个铁蛇头中摸索半晌,这才听到咔嚓一声,蛇头与蛇尾分开,铁链跌落到地上。
大概是这声响动惊动了水牢中的人,只听到里面一阵拍水声。
凉泱忽然开口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她要给我传口信的?”
狱监恭敬地道:“没过三日,老奴便要来给水牢中的巨蛇喂食,这些蛇是专门训练过的,只吃腐烂的食物,因此那个犯人才能在里面呆上这几个月还不死,若是没有经过训练,只要人丢进去,就会马上被蛇吃的一干二净。所以每一次老奴来喂食物,犯人都会对老奴说有要紧的事告诉王爷,起初老奴并不在意,毕竟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用什么借口的人没有见过,可是她说了这几个月了,老奴想了想,还是给王爷传了话,免得真误了王爷的大事。”
泱王爷盯着他那双浑浊的眸子,一字字问道:“你是谁的人?还是原来王爷得人,还是被那个犯人收复了?”
对着这样锐利的眼神,若是谎言,必会有一丝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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