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奕忻正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拿着鹅毛笔不停地抄写。张贵开在旁捧着一杯茶水心疼道:“主子,您停下来喝口茶吧,都半个月了,您就没见到过日头。”
“不急。”奕忻下笔不停,他的左手侧摊开了一本书籍,显然他是在抄写其中的内容。但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回头看那本书,只顾自己在写。
张贵开欲言又止,只得将茶放到了奕忻的手边。
“好了,九十九遍完了。”奕忻将鹅毛笔放下,拿过茶水饮了半杯。他心中道,庆叔一百遍的金刚经我快抄完了,等抄好了之后,我便烧给你,只希望你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他将自己关在房中半个多月,一直在抄写经书。庆叔被曾国藩毒死的消息对他的打击很大,这是第二个因他而死的人了,而且两个人都是忠心耿耿,对他帮助良多的人。
卓秉恬的死他尚能将仇恨记在英国人身上,但是庆叔的死他却难以释怀了。虽然理智上他告诉自己曾国藩这样做并没有错,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种杀害自己人来自保的方法,这也是他给曾国藩吃了半个月的闭门羹的原因。
期间娥纶也来问过庆叔的下落,他只得搪塞了句回京有事了就仓皇逃走。他看得出来娥纶与庆叔之间的关系,如果让这个小妞知道曾国藩害死了庆叔,那以后这个府上安能有安宁之日?
所以这半个月他一直逃避与娥纶接触,抄写百遍经书,一来以此来祭奠亡灵,二来他发现在抄写经书之时他的心灵才有能半刻的宁静。
休息了片刻之后,他开始了第一百遍的抄写。说是抄写,其实他已经差不多将经书的内容背了下来,基本不用回头去看原文。
过了一会,张贵开又进来禀报道:“主子,曾大人来了。”
“让他等着。”
曾国藩在书房外忐忑不安,就怕又被奕忻驱赶。不一刻通报的张贵开出来了:“大人,主子让您稍候片刻。”如此,他才安心地出了口气,稍候,嗯,有名堂了。
他拒绝了张贵开让他去前堂等候,直接在书房外垂手而立。
等了一个多时辰,书房的门才打开。奕忻抱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裹出来,冷眼看了看曾国藩:“跟我来。”
奕忻让张贵开备了马车,与曾国藩一路就出了广州城,一直到了白云山下,麓湖之畔。
马车在麓湖边上一块树林前停下,奕忻抱着包裹跳下了马车,径直到了一个土包前面,土包的土色很新,有一些幼草冒头,却是一座没有墓碑的坟墓。
奕忻将包裹放到坟前,蹲下来拔去了坟头上的杂草。曾国藩此时也跟过来了,只是他脚步十分沉重,因为他知道这座土坟之中埋着的正是庆长河!
“庆叔,委屈你了,我不能让你风光大葬,甚至不能让落叶归根。好在这里的景色还好,你躺在这里可以吹吹清风,看看湖景。等过几年我再亲自陪你回家。”奕忻叹了口气,将包裹打开,一百本折子整整齐齐地叠成了两摞:“这是我给你写的金刚经,你拿去看看也好,送人也好,聊表我的一番心意。”
他从怀中取出火种,将经书一本本点燃,冒起的青焰宛如十三行的大火,烧出了庆叔最光辉的时候,也照应了出了英雄的末路。
曾国藩已经在奕忻身后跪下,静静地看着火苗飘渺,纸灰四散……
奕忻将百本金刚经烧完,又对坟头鞠了个躬,冷声问身后在磕头的曾国藩:“你知道错了吗?”
曾国藩沉声答道:“我知道了。”
“记住,我与其他人不一样,我们以后建立的队伍也和其他的不一样。在我们的队伍中我们要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命,包括你自己。你们没有义务为我而死,也没有权利为了我去剥夺我们队伍中任何一人的性命。除非,他已经脱离或者背叛!”
曾国藩闻言却不知道说什么,自古为皇者哪个不是盼着自己的下属可以为自己去死,为自己去卖命,他既然站到了奕忻这边,他也做好了以命尽忠的准备。而奕忻这番话却告诉他,尊重每一个人每一个为了共同目标去打拼的人的生命,这是在他多年的教育中没有接受到。
只有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有君王如奕忻这般?
他只得再拜道:“是,我记得了。”
“好了,我叫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么?我们要抓紧了!时不我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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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情人快乐!
可是我却在今日……哎……晚上心情极差,只有这一章了……诸位敬请包涵,要去喝酒解愁了……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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