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叹了口气道:“还不是要搞经济建设,造福百姓,镇里的大多数人都被迁走了。”
步天奇道:“这不是好事么,你们怎么这么忧愁啊?”
“好什么啊,他们低价拆了我们的房子,却要我们高价买他们的。你说我们普通老百姓怎么买得起啊。退一万步说,以后如果我们都住上了楼房,我们种田的工具和农产品放哪里啊?”一个老太太突然插话道。
“就是啊,要是真对我们好,就把这条破路给修了。”
“唉,你说日本人在我们这里搞投资,还能好到哪里去?”老人一人一句开始不住地说了起来。
“镇上的青壮年呢?”刘薇问道。
“能走的都搬走了,只留下我们这群恋故土的老人,他们在我的店后面搭了几间板房,勉强度日。”店老板说着,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块山洼。朦胧的夜色中,可以模糊的看到在那里歪歪斜斜的林立着几间简易房。
刘薇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举目望去,原本安享宁静的小镇此时却是一片的寂寞的死气沉沉的。
其实一个地方文化和历史的沉积就是房子后面的隐mi处的一条人们踏出来的幽径。这一次改建,又破坏了多少当地人们的美好记忆?
刘薇和老人们聊天的空当,步天却在注意这一个年轻人,也是这群人里唯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面色呆滞,默默地坐在老人们的旁边,也不说话,只是口中低声默默地念叨着什么,声音很模糊,让旁人怎么也听不清楚。
店老板见他注意到年轻人,马上笑了笑,道:“这时我们镇上的,叫阿青,原本也搬了出去,但是在外边住了没几天,便患病了,按我们这里的习俗,他是要回来为老祖宗守灵几日才能好的。”
步天对店老板一笑,便拉着刘薇走了。两人在小镇溜达漫步着,两人所到之处,莫不沉静宛如死城,原本小镇的的热闹与喧哗,此刻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留下的只有让人压抑的静默与阴沉。
还有那些遍野的人们丢弃的破衣服和破旧的生活用品,宛如战乱时代般,默默地映证着一个时代的变迁。一路上步天都是愁眉不展的,仿佛满是心事。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刘薇忍不住问道。
步天笑了笑,叹了口气道:“没什么。”
刘薇调皮的鼓了鼓腮,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不是感觉那个年轻人很奇怪。还有日本人怎么会在这里投资?这里这么偏僻,没有水路也没有高速公路。”
“你真聪明。”步天赞了一句。
这时两人来到小镇外的一条小溪边,却见原本的涓涓流水已经不见了,到处是挖掘机工作过的痕迹,看架势,似乎要把这小溪改建成一条通天大河。小溪的对岸的一座小山包上是几间铝合金架起的房子,里面传来多人的畅饮声。门的两旁各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农村以旧换新指挥所和购房处几个大字。
天色已暗,再回首小镇,夜幕下的小镇如同一只遍体鳞伤的怪兽,在夜幕下独自舔着伤口。小孩的啼哭,公鸡的啼鸣,人们生活的气息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有寂静。
废墟中一个老乞丐默默的走着,他的腰已经弯了,步伐也不灵便了,而现在连个讨饭的地方也不找不到了,熟悉的人们已经搬离,他只有饿着肚子找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睡下。
“唉。”步天又是一声叹息。
刘薇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再看:“路有饥魂尸未寒,商门宴客笑莺柔。尘华浮世重还重,古寨倾墟乞客愁。”
她轻声唱吟着:“疑是长江东渡水,悒闻河怆骨幽幽,只待故地无居客,城外青山楼外楼。”
“我不是愁,我是忧。”忽然一个声音说道。
两人循声看去,却是那个刚才还在远处的乞丐不知何时已来到他们旁边的小溪边,正用溪水洗着脸。
两人对望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个疑问:他是跑着过来的么?
步天更是心头震惊,这看似老态横生的乞丐竟然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他们,而他竟无所察觉。
这时那乞丐甩了甩手上的水迹,站了起来,就在他看到步天的时候就忽然地愣住了,浑浊的双眼蓦然迸现一股锐利的神光,直直的看着步天,口中喃喃自语:“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啊,你不应该在这里啊,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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