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国邦的家出来,告别了紫苏,三个人回到日航酒店,正好看到眉头紧锁的木村在前台低头翻看这两天的入住记录,可能是入住率很不理想,一边看一边不时发出叹息声。阿祥心想,现在这家酒店‘恶’名在外,能有人来住都是一些不知道真相的人,凡是看过‘尿堂’帖子的人,都是唯恐躲之不及的,哪里还会再来这个地方住?看来这几天退房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唉,木村的头发要愁白一大片了。那张帖子日日被顶起,挂在最热帖的位置上,只要上网的人,第一眼就能看到,网友们的谈论也越来越深入和细致化,从酒店的管理说到什么是人性化和文明化,以及当这两者与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是利益占上风还是文明和人性理应被放在首选的位置上的问题。并且,以前在日航酒店入住的客人也说了自己在日航入住期间发生的种种不愉快的事件,这让日航的名声日益下落,有人在呼吁,今年要评出服务最差的酒店,当属日航,其他的酒店谁也不敢夺其风头。那些跟帖的人诉说自己真实的经历也不过是服务员偶尔把菜汤洒在他们的衣服上,有时是问话服务员却听不懂,还有的说在日航丢失过现金,其实,这些小问题在每家酒店都可能遭遇到,众口铄金之下,日航跟黑店没啥区别了,很像一个黑洞洞的黑洞,把人吸进去,连骨头渣渣也剩不下。
阿祥走到前台,冷冷笑着对木村说道:“总经理日理万机,还有心思到前台查岗,真是敬业啊,我想,如果您能早点这么敬业,日航的利润就会像芝麻开花一样,节节高,可惜啊,可惜,临时抱佛脚的人不是傻瓜就是愚蠢。”
木村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着阿祥,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夜路走得多的人迟早要遇到鬼的。”
阿祥哈哈大笑,很嚣张地指了指他的脑袋说道:“我对你心里的鬼很是期待啊,就是不知道你这个日本鬼到了中国还能不能玩得转。不过,我告诉你,只要我们三个人,有任何人出了其外,你们日航的名声将会更大,包括我出门滑了一跤和头顶上被楼上落下的花盆砸了,车轮胎被划伤,汽油被抽干了,这些,都将是被认为日航对我们的报复,如果我是你,马上会派24个人小心翼翼地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而不是希望我们出任何意外,你这个目光短浅的小鬼子。”
说完,不理木村被气歪了鼻子的嘴脸,得意洋洋地跟着聂烨回到了房间,在房间外面,有一男一女两个着装笔挺的警察等在门外,那个警察看到阿祥等人回来了,微笑着打招呼说道:“王先生真是贵人事忙啊,新年也不闲着依旧马不停蹄地奔波。”
阿祥跟他握握手,说道:“哎呀,我现在还是一个疑犯的身份,只要警官打一个电话,就立刻到警局里面去报到,劳动警官在门外相候,实在是抱歉,抱歉。”
大家进了房间,男警察说道:“我就是来宣布警局的调查结果的,那天的事,是王先生首先误会保安暴力对待您的女友,因此才含怒出手,打伤了保安,这在刑事上被认定是正当防卫,您的疑犯身份已经被取消了,既然是王先生跟日航酒店发生了小小的误会,我们期待你们双方进行和解,警方不再方便介入调查了,而且,那几个住院的保安的伤势并不严重,不过是一些肢体碰撞之后的擦伤,我们都做了详细的备案。另外,我们要谢谢王先生跟警方的精诚合作,经过研究,我们认为王先生是一个守法的好公民,如果不是因为跟保安有了误会,是不会做出暴力举动的,当然,王先生为了女友不惜以身试法,这样的精神实在可嘉,值得每个男人学习的。”
阿祥看到男警察的嘴里蜂拥而出的阿谀之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不过,那天在冲突伊始,他的的确确是因为看到两个保安架着香诗靓才会动手的,不过,这样就值得每个男人学习,好像夸张了一点。
聂烨看阿祥愣怔了,只顾着看警察发呆,不晓得回应刚才的话,连忙接过话头,说道:“我们谢谢警方详细深入的调查,并且还我们一个清白公正的结论,这件事让警局的所有警员一起跟着受累了,我们会就此事对警局的敬业精神表示感谢的,等此间的事情一了,就专程登门道谢。”
送走了警察,阿祥问道:“这警方对我们的态度变化和太快了些,我怎么也适应不过来。咋回事啊?”
香诗靓心直口快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现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前天那件事,警察大概也知道了那件事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扔出来还来不及,哪敢捧在手里,不过,他们的结论也是实事求是地说得,本来我们就是弱势的一方,也是整件事的受害者,警察帮着我们说话,怕引起外交上的麻烦,帮日航说话,怕网民们的愤慨,只好做一个误会的结论,让我们跟日航自己谈条件,自己解决这件事,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太极拳的打法。急于从这件事脱身出来,实际上是在逃避责任,他们怎么不提给你戴上了手铐子几乎当成恐怖分子那一节?”
阿祥这才明白过来,笑着说道:“警察抓人,哪里有那么多的道理好讲的,只要不告我蓄意伤人,我就阿弥陀佛了,好好好,他们既然撤出,我们索性举行一个记者招待会,让这件事继续升级,不但要在网络上进行谴责,还要在报纸上进行批判,让日航的管理层快点做出决定,如果不尽快解决,让他们遗臭万年。”
聂烨看了看盲目兴奋的阿祥,担心地说道:“我看,对于记者,还是不要那么早联系的好,一个是事情闹得太大会对诗靓构成伤害,其次是,记者也是喜欢吃腥的狗,说不定,有人会利用这次的机会,在日航那边进行合理的敲诈,最终还是那些局外人得利。我看还是稳一稳,看看情况再说,只要木村等人认识到了错误,还是算了吧,一场闹剧而已,落下帷幕是迟早的事。”
阿祥却不同意,说道:“你们如果怕了的话,就回南京吧,哦留在这里跟他们周旋,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岂能轻易退出?平日里都是别人不来惹我,我还想找点事情做呢,这一次,是他们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不把骨头里的水分榨干,绝不罢休。”
聂烨有点生气了,重重坐在沙发上,说道:“我不是怕了,阿祥,你是我和诗靓的爱人,你的安全甚至比我们还重要,俗话说,惹急了的兔子还咬人呢,这个日航酒店是日本人经营的,如果他们请日本大使馆保护,我担心你会吃亏的,你呀你,就是胆子大,世界上无数的政治黑幕,都是从小事引起的,每次想到幕后的黑手,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我还是为你担心。”
阿祥摆摆手,说道:“你放心,他们暂时不敢动我的,明天就把成子调来,有他在,你们就放心吧。日航绝对不会是兔子,它是一匹被逼的团团装的狼,我是猎人,枪口已经对准了这匹狼,只要它敢有异动,我就会开枪。”
聂烨看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只好把目光对准香诗靓说道:“你看看,我们的老公越来越不听话了,那么,诗靓我们回南京吧,初六的莱尔公司董事会还需要我们做更有把握的准备,千万不能再发生意外了,日航的事已经完结了,这样的小事,不值得我们浪费脑筋的,只有比较无聊的人才会喜欢这样的幼稚的游戏。”
阿祥掏出一颗烟来,静静地吸烟,微笑着不语,香诗靓点头说道:“是啊,我是当事人,我都不在意了,也不知道老公是怎么想的,算了,聂姐,我们回去做我们的事吧,阿祥愿意玩,就留着在这里玩吧,就是不知道他离开了我们的眼睛,会不会偷腥。”她心里还是对风情万千的黄紫苏不放心。
聂烨叹口气说道:“我不管,猫腰偷腥的话,看着是看不住的,我的想法是,要吃腥的,就让他吃个够,何必要偷偷摸摸的呢?我的男人一定是形式光明磊落的男人,不要偷腥也不要偷情,爱谁,随他去吧。”
香诗靓咬了咬嘴唇,伸出右手的食指,点点阿祥的额头,说道:“你呀你,便宜了你,不过,我可不希望领着一个狐媚的小三回来,你要吃腥,就随便吃吧,别带回家里啊。”
她的话,让阿祥的脸涨得通红,小声辩解说:“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就放心吧。”聂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老公,你想怎么样,随便你好了,看诗靓把你下的,说话也不敢大声了,只是,我想说一句,没有自己的生活标准的男人,不值得我们来爱的,我们爱的是对自己有要求,对事业有追求,对异性有标准,对对手有尺度的男人,我不渴望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是必须是对老婆有责任心的男人。”
吃过了午饭,聂烨开着自己的那辆兰博基尼,载着诗靓挥手跟阿祥告别了。有服务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木村,愁肠百结的木村正在长吁短叹,得知和香诗靓离开了,精神一振,心想,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人人都是忙碌的,谁有那个闲心天天住在酒店里跟我们过不去啊,尿堂事件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流失逐渐会消失的,日航还会恢复以后的繁华,并且,虽然暂时名声不好,也总算让一些人记住了我们酒店的名字,只要找几个网络写手,写几篇广告,从正面宣传一下,名誉马上就能恢复,酒店的生意还照样是财源滚滚。
高兴的劲一过,心中对阿祥还是不走,有了戒心,问那个报信的服务员说道:“那个男的,怎么不离开啊?”
服务员躲躲闪闪地说道:“我猜,他还是想从我们这里捞到一些好处吧,没有好处,他是不能离开的。”
木村的眼睛马上变得阴鸷起来,扬起嘴角嘿嘿嘿地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只猪有多大的本事,敢跟日本人抗衡,我们大日本是不会输的,中国不是很流行一句话吗?一个中国人能打败三个日本人,不过,三个中国人却打不过一个日本人,看看吧,三个中国人,哈哈哈。。。。终于内讧了,他们开始分道扬镳了,剩下一个,还不是我手心里的蚂蚁。”
那个服务员眨巴眨巴眼睛心想,现在是剩下一个中国的男人了,就不知道是不是能打败你们三个日本人。最好是中国人胜利了,也好出一心里的恶气,让你们日本人看看,我们中国人是何等的威风,当年八年抗战的血性还在中国人的血管里流淌着呢。
木村很得意地yy了一阵,挥挥手对那个服务员说道:“好了,你可以去工作了,只有更努力地工作才能创造出更多的效益出来。让日本人的精神在中国推广,那就是不成功则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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