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是从起点站金华站开过来到慈安的,所以这个时候车厢里也挤满了不少的人。
有睡觉的,也有在猜拳娱乐的,也有吃泡面的,泡面这种东西,气味在不透风几乎封闭的狭小空间里散播开来,显得让敏感的人鼻子不太舒服。
方直记得第一次和妈妈坐火车的时候,是8岁的时候去外婆家,离慈安的路程也是远的很,但是当时跟现在的情况迥然不同,当时是有座位的,妈妈在方直肚子饿的时候也给他泡了泡面,所以闻到泡面气味自然想到这件事情,已经有八年之久。
方直把书包挎在身上,找了火车门的胖站着,在这个位置通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看来是有同道之人,跟他一起站的也有好几个,不过大多是年轻小伙子,不能好好站的中年人都基本用东西垫在地上坐着或者靠着休息。
绿皮车开了有一个小时,已经离慈安有段距离了,虽然欣赏了路上的郊外风景,但时间太久也实在无聊,他想找点其他能让时间过得更快消遣方式。
站在方直对面的的一位安静的大叔,似乎在这个时候看出了心思,递给了方直一根烟。
方直从来都没有狠认真地抽过烟,只有在18岁成年的时候某天在学校的夜晚,拿了好朋友李文的一根南京烟点着放在嘴里,抽了一口,没想到却被呛到了。
那个时候的他,偷尝烟的滋味觉得烟是苦涩的。
方直打量了一下这位刚刚斯文安静的半百大叔,对他有点好感,下意识接了他的烟,但是却没有准备抽。
他至少知道,现在是在社会上,要去懂得一些人情世故,更要去理解一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并且可以坚持自己的做法,像这根可以打开话匣子的烟,他没有因为是学生身份就去拒绝他,但他也没有去抽,仅仅是出于礼貌。
他是一个有自己思想的成年人。
“年轻人,你应该是学生吧?今年是考到哪里了呢?”大叔主动问方直。
“考的东鹭的一个学校,你是哪里人?”方直又反问道,这是他能想到的一个问题。
“我是金华来的,但是我不是去东鹭,你应该就是慈安人吧?慈安真大!慈安那个地方我经常会去啊,在那边出差过一段时间,你是慈安哪个县的呢?”中年人问道,把手中的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眉宇一紧,似乎有心头大事。
方直看出了他有什么心事,就问道:“我是金口人,怎么了?”
中年大叔听到方直是金口人,仿佛是鱼儿见到水,嘴巴跳了一下:“是金口的?”一脸懵逼。
方直看到半百这样大的反应,加上他有心事的样子。,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应该是有什么事是可以探讨下去的。
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事,“大叔,你今年多少岁了?”方直好奇地问他。
“怎么啦?我今年57岁,比你们大好多。”大叔回答说。
方直这个时候想起了毕业后那几天晚上江门湖划船的58岁老爷爷那番话,他说了在
65年的在政府的号召下建设江门湖的一些事迹。
几乎是在脑海思索的一瞬间,方直和这位大叔不约而同说出了:“江门湖?”
只是单凭回忆那位老爷爷和方直白茹婷讲江门湖事的那晚深度,也只是没想到今天在前往东鹭的绿皮火车上能被人提及,讲述如此深刻的陈年往事。
“这么说,小伙子,你也是知道江门湖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叔的语气中带有一点急迫。
“我是听一位在江门湖开船的老爷爷讲的,你认识吗?”方直说。
“他,今年是不起58岁,他叫刘二狗,当年我们是在一起建设江门湖,他跟你讲了李春的事吗?”大叔问方直。
“名字我不知道,但是他现在还在那里开船,他跟我讲了李春的事,但是我听的也不是很不清楚。”方直回答道。
“刘二狗现在还在摆渡?子女都还没有!我都快退休了,这件事情,难道他还想干嘛?哎,操蛋的社会!”大叔有点生气,把手中仅剩半截的烟头扔掉,跺了一脚,回答道。
方直现在明显看出大叔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有丝温怒,但却又刻意去掩饰过去。
忧伤的气息似乎此刻笼罩在这一片两人空间里,渐渐地很安静。
只是善良的方直怎么也没想到,天下真的很大?亿万人一起生活,一趟不经意的火车就能遇到有些别人不愿提起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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